闫诺哽住,他就奇了怪了,“我想采访一下我的男朋友,你们建筑系是不是还修了侦查专业?你...你怎么知道的?”
方乐说,“昨晚...”
闫诺追问,“昨晚?”
昨晚两个人在卧室里擦枪走火没忍住,格外的注意着动静,到后来闫诺去捂方乐的嘴都快要捂不住他的喘息,把人欺负的挺惨。
方乐瞥他,“昨晚亲热前,你用你卫衣兜帽上的带子逗我玩,你还记得吗?”
闫诺当然记得,但是怎么会突然冒出一种被指责“幼稚”的羞耻感。
“就是那一会儿,我看到带子上有一抹绿色,和你画水彩用的颜料很像。”
闫诺再次哽住,“那时候你还有心思去注意这点细节?”
方乐笑的开心,“画呢?”
“放在你当时藏漫画本子的抽屉里。”闫诺服气的坦白,又捉起他的手亲了一口,亲在无名指的纹身处,“厉害的你,嗯?”
最后两个人还是去花店订了一大捧鲜花,约好明天上午来取。
回到家,两人趁着小龙凤还没发现的时候赶紧抱着礼物藏进卧室里,方乐又去翻抽屉,却拿出来两幅已经裱好框的画像。
一幅是邱晓英,一幅是方乐和三花。
这个画面有些眼熟,阳台,摇椅,桌上两瓶鸡尾酒,月色如纱,画中的自己怀抱着三花,眼睛是闭上的,唇角是弯起的,似乎是在轻轻哼歌。
方乐回头去看闫诺,用眼神质问。
“画完妈妈,觉得手感很好,于是就下笔如有神。”闫诺坐在床边,拉过方乐抱住他的腰,“喜欢吗?本来想等等再给你的。”
方乐小心的放下画框,居高临下捧住闫诺的脸蛋就亲了上去,喃喃到,“喜欢。怪不得不告诉我。”
这是在山海观的家里,得要收敛一些,闫诺仰起头嫌不够的又追着吮了两下才放开,“下午回了七楼再好好抱你。”又把脑袋埋在方乐的肚子上,真跟撒娇一样,“我是真嫉妒叶蕊了。”
方乐好笑又无奈,可又是自己的男朋友,除了宠他还能怎么办?
方乐故意揉他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给你抱还不行么,闫三岁。”
这一次回来,闫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直接住进了山海观里和方乐同床共枕,因为那片老小区要拆迁了。
老小区是真的太老了,处处都显出垂暮之态,树老,路老,人老。
两人来时没再开车,淋着飘飞的小雪一路走来,闫诺牵着方乐的手心,又揣进兜里,温度能一直暖进心窝。
小区里安安静静,已经看不到什么人,想来是都签完了拆迁文件后搬走了吧,一直到那唯一的破败的小花坛时,才看见一只脏兮兮的野猫在翻垃圾箱,还有两位拄着拐杖的佝偻老人在唠嗑。
方乐有些恋恋不舍,他跟在闫诺身后爬楼,锈迹斑驳的铁栏杆被手指轻抚,脆生生的掉下连片的碎渣子,方乐又伸手去牵闫诺。
“之前还没觉得有多留恋。”闫诺叹息,“刚刚签完字才突然感觉好舍不得。”
方乐说,“不知道这里以后会新建个什么。”
“当时他们给我打电话通知拆迁时,我正在给角色建模,心情特别好。”闫诺一边找钥匙开门,一边回忆,“我想我肯定是要钱不要还建房,有时间了就跟你一起到处看看,有适合的买下来,我们就有自己的小屋了。”
上一次回来还是去年的暑假,久未打扫的房间里布满了灰尘。
方乐走到阳台去,推了一把摇椅,晃出吱呀吱呀老旧的声音,他轻轻莞尔,“谁能想到那么美妙的画面,后续是你亲了我一嘴的血呢?”
闫诺也失笑,“打住,别回忆,不然这屋子里哪哪儿都能有故事可讲。”
方乐偏不,他又站到嵌在墙里的储物柜前,柜门上有两道纵向相距六七公分的划痕,方乐招呼闫诺,“你过来看看我这四年长了点个子没?”
闫诺依他,故意把人抱在怀里才去看身高线,“长了吧,长了能有三厘米大概。”
方乐颇为不甘心,他长了,闫诺也没原地踏步,高二时比自己高多少,现在依旧比自己高多少。
闫诺抱着他不肯放手,但是坐不能坐,靠也不能靠的,索性一走一晃的朝着书房挪去。
他吻着方乐的耳朵呢喃,“开学我就去日本实习了,伙食肯定比不上国内,你就趁着这一年的时间多吃点,说不定就能赶上来呢。”
方乐并没有被安慰到,他埋下脸拱进闫诺的颈窝里,“我想你了就会去找你的,我预计一个月两三次吧。”
闫诺轻笑,没出言拒绝他,只说,“我想你了也会回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