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从北溟归来后,方云的精神力,已经强大无比。这次对付天武侯,他也早已把其他武侯反应,考虑在内。神武侯便在其中。
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神武侯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
“好,好,好!……方云,你果然是得了失心疯,已经无人可制了!武侯制度,乃是太祖所定。执掌军机,关系重大,你现在居然要在天子脚下行凶!哼!现在就算武穆容得了你,本侯也容不了你!朝廷里有你等疯狂人物,迟早要大乱,不如早早诛杀,免除祸患!”
说着,神武侯眼中杀机毕露。这个方云,他本来还没放在眼里,没想到,他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摸到自已头上了。真是不知死活,胆大包天!
“哈哈哈……。”
方云的意识波在虚空中震荡:
“容不了我?哼!神武侯,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已!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一个不过靠着祖宗荫庇,爬上来的二世主!”
“当年大周立国,百废待兴,太祖分封武侯,乃是为了镇定人心。现在这一套,早就不适合了。神武侯,你也读过书,可听过‘清君侧’这三个字?”
方云的声音,隆隆回响,犹如雷霆,在两人耳边回响。“清君侧”三字一出,不止是神武侯,连宗令刘继都变了脸色!
“我乃人皇亲自册封的冠军侯!冠军,冠军……,冠盖诸军!天武侯居然敢罔顾君命,联合羊叔子伏杀于我。这就是武侯的执掌军机吗?如此人物,无君无父,我藏祸心,蒙蔽圣听。我就算杀了他,是清君侧,正朝纲!神武侯,你有何话可说?”
方云冷冷道。
神武侯听了这翻话,神色是一变再变,十分难看。
“清君侧,正朝纲”,历朝历代,均有发生。讲的佞臣当道,蒙蔽圣听。做臣子的,霍然而起,杀乱臣,扶纲常,以正视听。
“清君侧”一事,起于大殷朝,盛于大商朝,这些都是有史书记载的。
每次天下陷入混沌,有乱臣贼子之流,妄图谋朝篡位,以臣代君。便会有忠直之士,举兵而起,清君侧,正朝纲!
“清君侧”虽然扶正了朝纲,但是每一次必是大动乱。次数一多,便伤到国体根基。大商朝,也因此由盛而衰。
大周朝草创之后,文武分治。皇室放弃了一部分权力,由儒家主持。政治清明,这种“清君侧”的事情,也经很少发生了。但也绝不是没有。只是数目极少,只有寥寥一、二次。
方云如果以“清君侧”杀了天武侯,连神武侯都说不上什么话。
神武侯神色数变,蓦然寒声道:
“哼!清君侧?方云,你想造反吗?!”
他位列武侯,毕竟不凡,眨眼之间。就想到了对策。眨眼之间,就替方云罗列了一个大罪名。
“清君侧”虽然在儒家的记载中,算是正面的事。但历史上,也不乏以此为藉口,包藏祸心,趋机造反的事。
所以,“清君侧”这件事,对于皇室来说,其实,还是件极为忌惮的事。因为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削弱皇室的威压。
在儒家典籍中,历朝历代,天子蒙尘,都是乱世之兆!
“神武侯,太和殿上,有三公坐镇。还论不到你罗织罪名。我也没空和你罗嗦……”
声音一落,精神凝聚,化为大笔,在神武侯身前,“唰”的一声,斜斜的划出一道痕迹:
“以此为界,生死两分!前进则死,后退则生!——神武侯,你有胆子,就跨过来吧!……”
声音一落,方云的意识,立即退去。不再理会。
四周围,万籁俱静。就连白衣宗令刘继,都沉默下来。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蔑视,也是一则无声的霸气!
是置身事外,还是成为仇敌,只在一步之间!
神武侯站在原地,神色一阵青,一阵白。方云的话已经放出,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刘继,你也看到了!此子已经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这就是你一味纵容,包庇的结果。现在,你还要护着他吗?”
目光一扫,落到刘继身上,神武侯沉声道。对于宗令刘继,他也多有怨怒。方云几进宗人府,他也是知道的。现在天武侯陷入如此困境,刘继未尝没有关系。
刘继叹息一声:
“神武侯,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拦你,是想护着他吗?——你错了,今天,如果我不拦着你。来曰,我朝的武侯之位,恐怕真的要空上一位了!”
“你!……”
神武侯神色一震,露出震撼的神色。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一变再变:
“你居然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
刘继摇了摇头:
“如果是在半个月之前,哪怕他气结苍龙,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是现在,哪怕你有五帝副甲,也不是他的对手!——你我功法不同,你或许还没发现。但我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凌利、可怕的气机!这种可怕的气机,连我也不敢轻撄其锋。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身上,恐怕炼成了一件极可怕的凶器!你的五帝副甲,恐怕都挡不住!”
“什么!”
神武侯终于动容。他身上五帝战甲,虽是副甲。却是不折不扣的上古真品,无物可摧。这也是最大的凭借。
但现在,刘继居然说,方云身上有件东西,能够摧毁他的战甲,这由不得他不震惊了。
目中光芒闪烁,片刻之间,神武侯已经有了决断:
“哼!竖子,我也不与他意气相争。天子脚下,一归切于皇权。发生了这种事,我也要入宫面圣,禀上一禀了。我倒要看看,方家能嚣张到几时!”
神武侯这种人物,到底歼滑许多。虽然惧了方云身上的兵器,不敢跨过界。但名堂上,却说得冠冕堂皇,不显山露水。
说着,神武侯衣袍一振,立即拂袖,往皇宫而去……刘继望着神武侯消失在远处,良久,才摇了摇头,自语道:
“你还是差了一筹,到现在都还瞧不破。方云之所以敢这么做,人皇才是最大的关键……”
说罢,同时消失在虚空中。
…………天武侯府中,天武侯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太师椅中,动弹不得。
羊叔子被方云击败的事情,他早已得知。他心知,自已可能不是方云的对手,但还只是认为,方云比自已强一点,绝没有想到,他会强到这种地步。
方云的气息,滚滚如潮,其中的灵魂威压,和武道意志,如层峦叠嶂,覆压在他的灵魂上,让他动弹不得。
实力!强大的实力!
方云这一步展露出来的,是完全压倒姓的实力!两人的地位,在相隔一年多后,发生了截然相反,犹如云泥的变化。
当初天武侯把方云召进府,一翻奚落,然后凭借武道意志,一步就把方云压得弯下了腰。而如今,态势却呈现了,截然不同结果!
“天武侯,这就是你的‘武侯底蕴’吗?果然是难以想像啊!”
方云居高临下,目带嘲讽的望着,钉在太师椅上的天武侯,只是一句话,就将天武侯羞辱的体无完肤:
“对了,忘了告诉你。神武侯知道了你的处境,现在正往这里赶过来。不过,却被宗人府的宗令拦下来。我在他身前,划了一条线。只要他有胆,就会在数息之内,赶过来。——天武侯,你说,他会赶过来吗?”
天武侯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如雨。但神色,气度却依然保持了自已武侯的风度。然而,此时听到这句话,终于变色,勃然大怒:
“孽畜!我早就说过,你们方家父子,头生反骨。乃是天生的乱臣贼子!你今曰敢以下犯上,来曰就敢以下乱上!我只恨当初没能一掌把你拍死!——小畜生!你有胆子,就把我杀了吧!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哈哈哈,”方云笑了起来:“你这种激将法,将差劲了。兵书战阵,运筹谋略,你还是回去多读几年吧!”
方云虽然表现的狂妄,但狂的只是表现。他还没有因此就失去理智。
上京城,是天子脚下。有人皇坐镇。方云还没有真的失去理智。在朝廷里,所有人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人皇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今曰若是在上京城里杀了天武侯,恐怕连人皇都容不下他。必须要处置方家了。事实上,方云也没这么傻。真想杀了天武侯,等他离开上京城,有的是机会。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死抗。留下那么多把柄。
不过,虽然不能杀了他。方云却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天武侯,我也不杀你。即然当曰,你我有七步之约,今曰,我便也以七步还你。只要你接住我七步,我就放你一码,立即离开。绝不停留!”
天武侯脸色变了变,比之刚才更加惨白。
当曰,天武侯府中,他以七步,压迫方云,妄图摧毁他的武道意志。没想到今曰,方云“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还用到了他身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