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舒从猫眼儿望出去,就看见了快步朝这边走来的高亦伟,他穿着深蓝色吊纹西装,面相白净斯斯文文,三十出头的样子,看着很年轻,一点都不像是个黑帮老大,倒像是个学者般彬彬有礼。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按响门铃的时候直接就从外面的猫眼朝里面看了进来,惊得方小舒蹲下靠到了门边,屏住呼吸立刻拿出手机给薄济川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薄济川那边一接电话就说:“我在工作,中午不回家吃饭,早上好像告诉过你了,有什么事儿吗?”他话里的内容虽然带着点不耐烦的感觉,但语气很平和,所以倒不会让人觉得不爽,但现在方小舒根本没心思关心他的语气或者他说了什么。
半蹲着朝一边挪去,等到挪得够远,确定门外站着的高亦伟看不见她的时候,方小舒才哑着嗓子低声说:“快回来,济川,你快回来……”
薄济川此刻正站在殡仪馆的隔间里听电话,旁边的房间里是来商谈事宜的死者家属,他听出方小舒语气里的不稳定,当即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他一边说着,就一边脱掉白大褂朝外面走去,路过隔间时他朝死者家属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后便朝大门疾步而去了。
方小舒有些哽咽,眼睛里却没有眼泪,她明明身处在温暖的室内,却觉得好像置身于冬日的湖水之中。她吸了口气说:“高亦伟来了。”
薄济川猛地睁大眼,快步走路变成了奔跑,他安抚了方小舒几句飞快地跑出殡仪馆,开车的时候给介绍死者家属来谈入殓相关事宜的人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声便急急地回家了。
索性今天只是商谈,并没有真的准备入殓,否则这样离开是对往生者的大不敬,薄济川一定做不出来。
方小舒紧张了一会就平静了下来,暗道自己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猫眼儿从外面朝里面看也看不清什么,别墅的门又很厚重很高档,隔音也不错,她并不需要那么担心。
难不成高亦伟还敢在碧海方舟这种名人汇聚的小区直接闯门行凶?
方小舒揉了揉额角,缓缓站起来从窗口拉开一小截窗帘朝外望去,高亦伟没有再按门铃,但也没有离开,他一手夹着烟斜靠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门,若不是知道他做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还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风华正茂衣冠楚楚的男人会是那样一个人渣。
薄济川从殡仪馆赶回来的路程不算近,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方小舒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再站在那儿,绕开可视点扶着楼梯上了二楼。
她把自己关进了薄济川的房间,锁死了门,扑进了被子里蒙住了整个身子,好像这样就不会受到影响一样。
太窝囊了,她真但窝囊了,害死爸妈和舅舅的凶手就站在门外,她却连出去给他一刀的勇气都没有,而就算她有那个勇气,恐怕在她捅高亦伟之前就被他的保镖开枪打死了。
记不清过了多久,开始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若隐若现并不明显。
方小舒整个人僵住,续得快要飞出来了,她有些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贴着门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脑子里飞快闪过八岁那年在自己家中看到的血淋淋的场面,连呼吸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小舒?”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调,方小舒整个人神经完全松懈下来,她迅速打开门扑进那人怀里,紧紧抱着他好像抱着一株救命稻草。
薄济川身上还带着冬日的冷意,他穿着黑色的毛呢风衣,绿色的格子围巾掖在风衣里,与优雅贴身的白衬衫搭配得非常干净。他手上戴着来不及摘掉的黑色手套,就那么抚上她的背,神色复杂地轻轻揽住她,侧脸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低声道:“没关系,我在这儿,别怕。”
方小舒红着眼眶目视前方,眼睛里没有焦距。她踮着脚尖将下巴枕在薄济川的肩膀上,鼻息间充满了他的味道,这让她平静而有安全感。
她“嗯”了一声,哑着嗓子问:“你碰上他了吗?”
薄济川缓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摘掉手套捋了捋她凌乱的黑发,牵着她朝卧室里走,微微颔首道:“碰上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你是怎么把他赶走的?”方小舒紧张地追问。
薄济川回头,有些无奈道:“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她你已经结婚了,不适合做他的情妇。”
原来高亦伟没认出她来,只是想泡妞儿……说来也是,她那时候才八岁,现在都二十五了,女大十八变,就算她长得和爸妈相似,但时间隔了那么久,哪里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顶多也就觉得似曾相识罢了。
方小舒愣了一下,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尴尬地别开头,低低道:“哦……”
薄济川难得见到她羞涩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舒服,但又挑不出哪儿有点发痒,他克制着自己变幻莫测的心情,解开风衣扣子摘掉了围巾。
方小舒自然地上前接过他的围巾,又帮他脱掉风衣,全都挂到了衣帽间去,回来时就看见他只穿着衬衫西裤坐在床边,双手按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小舒缓缓关上房门,上锁的声音让薄济川抬起了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她。
方小舒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脱衣服,走到他面前时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黑衬衫。
她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裤,黑色衬衫的边沿包裹着她挺翘的臀部,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之感。
方小舒双腿分开跨坐到薄济川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薄济川微微拧眉,手不自觉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只被她轻轻一推就顺从地倒在了床上。
的床在两人一起倒下时弹跳了一下,薄济川咬住方小舒的唇瓣,修长的手指将她宽松的黑衬衫撩到了上方,似乎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解开了她的内衣,试探性地轻抚着她胸前的。
“嗯……”方小舒轻吟出声,舌尖舔过他的唇瓣,顺着他的下巴一路朝下吻着,一边吻他一边脱掉他穿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衬衫将他的肩部线条和迷人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穿衬衫穿得如此优雅干净的男人一旦脱掉衬衫,只会比穿着的时候更完美和诱人。
骨架感十足的身材,分明的脸部轮廓,薄济川的气质优雅而睿智有加,就算是脱掉了衣服也丝毫不受影响,她早在殡仪馆遇见他时就已经意识到了。
方小舒睫毛地睨着他赤着的上身,薄济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方小舒顺势脱掉内裤,用双腿夹住他的腰,抬头吻上了他胸前凸起的乳/尖,薄济川闷哼一声,耳根有些发红,却依旧盯着她没有移开视线。
说实话,和方小舒上一次做 爱让他好几天没回过神来,此时此刻就好像还沉浸在上一次的余韵当中一样,他根本没办法对她不温柔,几乎都不须要她怎么勾引,他就已经硬得不行了。
就在薄济川意识有些崩溃的边缘,方小舒忽然抬头望向了他的眼睛,拉低他的头吻了吻他的脸颊,解开他的皮带将他胯间的硬物从窄窄的西装裤里解脱出来,揽住他的腰朝下压向自己,用他的硬物抵住自己湿润的入口,暗哑温柔地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在感情匮乏的二十一世纪,什么东西都越来越贵,只有感情越来越贱,“我爱你”这三个字就和“亲爱的”一样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深刻的意义,它几乎成了人们的口头禅,作为表达尊重与重视的最普通不过的用语。
薄济川原以为他听见别人对他说这些的时候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念书时接到的情书很多,追他的女孩也很多,他也听到过不少这种直接的表白,可好像每一次都没有今天的感觉。
这感觉就好像是,不管以后再遇见多糟糕的事,只要想到她,只要想到她对他说的这三个字,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比别人成功了一倍。
薄济川忍不住低低地看着方小舒问了一句:“你怎么那么好?”
好?她怎么会好呢?一天打十几遍电话查岗,她自己都觉得过分,可薄济川居然还说她好。
方小舒忍不住眼眶发红,将两人紧贴的部分一点点靠近,薄济川直接挺身了她的身体,她呻/吟一声,不知是舒适还是痛苦的微皱着眉,在他轻轻抽/动进出的时候断断续续地说:“嗯……好舒服,济川在我里面……”
薄济川僵了一下,抱起她让她躺到床中间,分开她的双腿重新她的身体,将她白皙修长的腿压在肩上,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黑色的碎发垂下来,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额头细密的汗珠。
方小舒抬手帮他抹掉汗珠,他竟然在她收回手时咬住了她的手指,像只急了眼的兔子。
名副其实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呜!”方小舒装作很痛的样子柔声细语哭诉着,“好疼,你下面弄我就算了,上面还咬我。”
薄济川放开她的手,俯下/身直接咬住她的脖子,牙齿贴住她的颈项时却换成了嘴唇,他的唇深深地吮吸着她脖子上细腻的肌肤,一道道吻痕清晰地出现在他吻过的地方,让人看了面红耳赤。
方小舒抓紧床上的被褥,口中的呻/吟不断加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她咬着唇,双腿无力地从他肩上滑下来,呜呜咽咽地侧身靠到他怀里,他躺到她身后,将她一条腿抬起来,从侧面了她,一次次深深地撞进她身体里,她的头埋在被子里,呻/吟声带上了鼻音,更性感了。
“嗯……太深了……轻一点……”方小舒有些受不住他频率如此之快的抽/动,眉头紧蹙伸手抚向身后,在他肌肉分明的身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这更激起了他的欲/望。
在这种时候,即便是向来对她很容易心软的薄济川也没办法真的顺应她的话轻一点、慢一点,他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欲/望,速度与力量都更重了。
与上一次不算愉快却让他记忆深刻的性 爱表现完全不同,这一次他非常出色,像个抓紧时间训练过奠才士兵,两人在床上厮磨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彻底地释放了出来,渐渐停下了动作。
白浊的液体在他抽出来时从方小舒的私/处溢出,薄济川抬手从床头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帮她擦拭干净,方小舒红着脸侧躺在那儿都不敢回头看他,可他做完这件事却直接将她转了过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眼睛和绯红的脸颊。
很快,不受控制的,尝到甜头的男人便再次迅速勃/起,面对自己的合法妻子,薄济川没有理由隐忍。他与她面对面,将她一条腿搭在自己跨上,再次了她的身体。
方小舒即便被他方才激烈的索取做得私/处红肿发痛,却还是死死地夹住了他的硬物,直让薄济川忍不住呻/吟出声,那声音就跟他高/潮时情不自禁发出的低沉压抑的轻哼一样悦耳。
方小舒有点想问问他这样不做措施如果怀孕怎么办,但见薄济川沉浸其中的样子,又不舍得开口扫他的兴,于是便全都随他去了。
大部分人在面对爱情时都畏畏缩缩捆手捆脚,不敢看中就出手,总是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以至于再想出手的时候就晚了。
就好像猫一样,战战兢兢地过了一辈子,到老死都不知道自己有九条命。
方小舒现在很满足也很庆幸,因为她是一只知道自己有九条命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