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来这句话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赞同,诚然大家都是冲着第一名来的,但现在比不过尚清,争一争第二第三也不是不行。
尚清自己倒是无所谓,但问题是,“你说了算吗?”别等他把阴魂放出来之后,再判他一个违规就不好了。
正这时,邵言急匆匆跑过来,合着刚才这一会儿功夫,他跑出去把带队的老道士找来了。
老道士跑的气喘吁吁,“我、我说了算……”他看着尚清,满是褶子的脸上带着几分欣慰,“后生可畏啊,小道友果真年少有为,好啊!”
他看向众人,“周道友修为高深,以一己之力捉住全部阴魂,当为这次比赛头名。但既然众位道友想继续比赛,那么老道在此见证,请周道友将阴魂再次放出,众位可以重新比赛。”
老道士摸着胡子,笑呵呵地,“刚才我已经和掌门师兄汇报了此事,他并无异议。”
在场玄术士都觉得面上无光,但也没办法。这次比赛第一名奖励是阴阳术命盘,第二名、第三名的奖励也很珍贵,他们还真不甘心退出。
就连王金叁几兄弟都从地上爬起来,等着尚清把阴魂放出来好重新比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尚清自然没有意见,左右卦盘已经到手。于是他拿出养魂瓶,将众鬼放出来,比赛再次开始。唯有无垢爷爷扒着养魂瓶不肯出来,说是丢不起这个人。
尚清也懒得和他计较,左右不差这一个鬼,便随他去了。
其余众人追着阴魂跑了,老道士和尚清则留在原地等着,还有一个自动放弃比赛资格的邵言。
三人就着月光吃吃喝喝倒是挺惬意。
就在这时,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三人猛然站起身!
片刻之后,老道长开始哆嗦,“这、这是丧魂决!中了此术的阴魂会魂飞魄散!谁下这么狠的手?”
而尚清和邵言则已经冲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赶去,然而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唯有零星气息残留。
尚清捏了指诀,费尽心思凝聚起几缕残魂,却已经无力回天。丧魂决一出,魂魄绝无生还的可能。
邵言脸色苍白,“这些都是善鬼……而且,比赛而已,把魂魄都打散了,还怎么比?”
尚清忽然冷冷一笑,“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我重新把阴魂放出来了!”
邵言一怔,“你是说,有人在针对这些阴魂?”
尚清刚想说什么,忽然又是几声惨叫传来,两人对视一眼,顾不得其他,抓紧时间赶过去。
然而刚跑了一半路程,林子里窸窣一响,李子果钻出来。深夜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闻见她身上传来浓重的血腥气。这姑娘也干脆,往前一指,“往前面跑了,两个人,快追!”
尚清一点头,顺着方向就追了过去!
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这不见人烟的深山老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邵言从大背包里掏出一柄手电照亮。
追了不知道多久,尚清忽然清斥一声:“住手!”
邵言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但万万不敢拖后腿,只能拼了老命追上去给他打光,这才看见前面有两个人挟持了一个阴魂。此时这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古怪法器,一人持一张符箓,对着那阴魂不知道要做什么。
尚清手掐指诀,口中快速道:“天罡正道,邪灵退散!”
一道明亮的电光如闪电一般,正劈在那法器上,拿着法器的人一声惨叫,捂着手痛的直打滚。
而另一个人第一反应却不是去救同伴,而是拿着手里的符箓就要往阴魂身上贴!
那符箓上满是炽烈之气,但凡粘上阴魂一点,这鬼怕是不死也得残!
尚清来不及多想,随手抄了一块石头,裹上灵力丢了出去——只听咚一声,那石头正中对方脑门,那人立刻扑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把那阴魂拉过来,果然是之前被摄魂阵抓过的,这阴魂还认识尚清,虚弱道:“我看、看见着两个人打散了好几个阴魂,他们还有同伙,还、还说什么天仁会……”
“天仁会?”邵言一惊,“竟然是他们……”
尚清把那阴魂收进养魂瓶,让他好好休养,转身问邵言,“什么天仁会?”
邵言赶紧道:“天仁会里面都是疯子,他们认为人是万灵之长,而修真者则应该站在人类顶端。他们对于现在世间普通人为主的现状很不满,而且觉得现在玄术界对于阴魂过于温和,他们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阴魂妖灵都应该统统弄死。”
“所以,他们喜欢到处制造混乱,因为混乱可以重新制造等级和秩序。”说到这里,邵言眉头皱起,“听师父说,七年前他们和天仁会起了冲突,天仁会元气大伤,之后就很少出来了。这次竟然又出现了!”
尚清点点头,“如你所说的,天仁会只怕是有备而来,应当还有一些他们的人潜藏在这里。”
邵言:“嗯,所以必须得找到他们,否则这里所有的阴魂都有危险了!”
尚清抬头看看天色,“走吧。”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在林子里搜寻,尚清低声问了一句:“发现什么了吗?”
傅敛知的声音响起,“林子里确实多了很多人,气息捉摸不定,应该是带了隐藏行踪的法器。许多阴魂也发现了危险,躲了起来。”
尚清微微颔首,示意知道了。
不知搜寻了多久,他们没再找到天仁会的人,尚清见邵言累的满头是汗,主动道:“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急不得。”
邵言无奈苦笑,他这体力确实拖后腿。
两人刚才赶路看见了一间残破的小屋,不知道是守林人建的还是怎么样,现在倒是正好当做休息的地方。
这屋子是石砖垒起来的,从外面看塌了一半,荒废了好几十年的样子。两人进去一看,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小屋,而是一间小庙。
神龛上供着一座石像,可能是本地的土地神或者山神之类的,这种小庙一般是本地人建造的,供奉本地神祗,还算常见。
这庙荒废多年,地上荒草有半人高,四面墙上都是窟窿,邵言团团转了半天,想找个地方放东西。
尚清打了个哈欠,“费那个劲儿做什么。”说着抬脚咣当一声,将神龛整个踹了下来,“这不就是有桌子了?”
石像咕噜噜滚下来,神龛散了一地,变成一堆朽木。
邵言吓得头皮都炸起来了,“怎么能对神像不敬!”说着手忙脚乱去扶石像,嘴里不住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他不是有心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无心之失……”
然后赶紧从背包里拿了香点上,还有瓜果供品。
尚清扯扯嘴角,“你慌什么,是我追着那些坏蛋满地跑,它只坐在神龛上干看着,要拜,也是它拜我。”
邵言跳起来捂他的嘴,“你可少说两句吧!”
尚清随手抓了一把点心嚼,看着那个神像面无表情。
曾经,他也这么虔诚的拜过神佛。
不过那是前世了。
后来鬼脉开启,阴气外泄,阴邪肆虐,玄术界人人自危。师父和师兄师姐将他关在家里,前去封印鬼脉,这一去一个都没回来。
他拜遍了清风派上下所有神像,却没有一座给他回应。后来,他翻出了师父从来不让他看的禁术,从上面找到了可用之法。
那一天,他砸烂了所有神像,换了一身新衣服,然后以自身全部修为以及血肉为祭,封印鬼脉。
要是让他就此魂飞魄散也就罢了,但既然让他重活一辈子,他就明白,这些泥胎是靠不住的,靠它们,还不如靠自己。
右手一阵冰凉的触感,好似被什么人握住一般。尚清回过神,眯眼,“松开,自己多冷不知道吗?”
耳边一声轻笑,一丝凉意拂过他的脸侧。
尚清沉下脸,傅敛知把什么玩意儿怼他脸上了,不会是亲了他一下吧?
此时邵言已经整理出一个宽敞的地方,这位竟然还带了一个酒精锅,里面煮上了方便面。
他把神像放的远远的,然后拉着尚清坐下,哄小孩儿一样塞了个红苹果,生怕这人再去踹神像。
火光映出暖黄色,方便面没什么营养但香气足够霸道,在这四处漏风的破庙里,硬是塑造出几分“开饭了”的热闹氛围。
邵言搅着锅里的面,不自觉带着几分笑意,“要是带几棵青菜就好了,往里一扔……”
响亮的吞口水声,一个声音接道:“那个,菜的话我们有,能蹭饭吗?”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门口挤着一群人,正眼巴巴看着。说话的是李子果,手里还拎着一把野菜。
再仔细一看,这群人竟然各个鼻青脸肿的,身上都带着伤!
邵言:“快进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子果一瘸一拐往里走,她腿上一大片擦伤,“还不是天仁会那群孙子!他们这次来了不少人,一起围攻我们,要不是我跑得快,险些让他们给打死!”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起来,他们这群人都碰到了天仁会的围攻,最少都碰上五六个人。
尚清奇怪,“你们都被围攻了?为什么我没有?”他虽然碰到两个人,但与其说是被围攻,倒不如说他追上去把人家打了一顿。
只听曹木星阴阳怪气道:“你周大师多厉害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你一个,天仁会的人哪里想不开去围攻你?”
其他人脸色一顿,都觉得曹木星这话说的不好听。怎么说呢,之前为了阴阳术命盘他们是竞争对手,但现在有天仁会在,他们自然该拧成一股绳,这个觉悟还是要有的。
然而就当他们以为尚清会生气时,就见这少年一点头,“那是,我确实厉害。”
众人:“……”
曹木星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人竟然比他还不要脸!
众人蹭了一顿方便面,其中一个人说道:“周道友,如今天仁会出现,不知暗中有何阴谋,我们不能放任不管。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听你的。”
其他人也没意见,尚清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在场修为最高的。
尚清也不推辞,“行,大家处理好伤口休息片刻,我们一会儿出发去找天仁会的人。云虚道长那边如今肯定得到消息了,援兵很快就到。”
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纷纷打坐的打坐,包扎的包扎,凝神静气准备接下来的一场大战。
邵言蹲在一旁,有些庆幸的拍拍兜。还好临走师父给了他一张护身符,一会儿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拖后腿。正想着,只觉一道目光不善。
转头,就见曹木星一脸愤怒看着他,“你拍兜是什么意思?”
邵言:“?”
曹木星:“你是不是笑话我被周尚清抢走了吊死鬼!”
邵言:“??”
曹木星:“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邵言:“……”
你指定有个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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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木星,一个浑身都是g点,戳哪都会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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