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急急忙忙来的时候见锦绣, 一切如常,情绪收敛的非常干净,反正按照他对大人的了解来看是真看不出大人这会心里在想什么?
锦绣一早便让人将土豆抬回后牙交给子家夫人保管。不准旁人随意乱动, 他留着那东西大有用处。
众人虽然不了解那一块土不拉几的东西,到底有何妙用?但看自家大人非常重视的样子, 心里也有了决定,回头一定要让自家夫人想办法去值周夫人那里打听打听情况, 就算不能做到宛如大人肚子里的蛔虫, 一般大人想什么他就能知道,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南大人来的路上, 听说了不少关于那款名为土豆的东西,可惜它并未亲眼所见。
进修也没过多解释,毕竟他现在无凭无据,仅仅靠着他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喷就说那东西产量有多高,一亩地能收货多少多少粮食?让多少多少人吃饱肚子, 别让旁人相信, 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事情等亲眼所见,比说破嘴皮子都管用。
所以他现在也不打算对冯大人费这个口舌。若是粉他人不相信, 但面对他这个上官也不好反驳什么, 可分大人相信了的话, 往后这一年,直到土豆真正从地里挖出来的时候,他怕是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没日没夜都在为这件事情担忧发愁。
锦绣缘没得人那么多人跟在他后面,夜不安寝, 食不下咽。
只是谁都没告诉私底下进图书馆查了很多关于土豆种植的注意事项, 寻了一个庄子, 安排了几个新的过的下人手在庄子里,按照他给的房子开始种土豆。
现在的时节不早不晚,土豆刚好可以下地。
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家里有几个人隐隐约约知道他在忙这件事,但都没人来问,毕竟呆在这个家里,这点自由还是有的。
一边安排人在庄子里种着土豆,一边给男方的姐夫写信,拜托对方再帮忙找找有多余的土豆种子或者玉米种子,全部都给他送过来,有多少他要多少?
滁州对锦绣的诗钱非常上心,本以为土豆种子送过去,这件长达两年的事情,终于要落下帷幕,谁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且因为这件事情基本上又一次改变了他的人生。
接下来还真被他找着了不少土豆种子。尤其是上次给他送种子来的商人,听说这次终于将差事办妥了,心里十分高兴,又听心灵大人说,还需要这样的种子,多多益善,那商人一听便拍着胸口表示,给他土豆的那人和她有几分交情,她一定会顺着那人的线索,将土豆的劳驾都给找出来。
之后的几个月锦绣还真收到了来自姐夫滁州总来的好几筐土豆,还有一些滁州那边也不认识的作物,一并给锦绣送来看有没有他感兴趣的?
基本上安排完了,土豆的事情,锦绣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夜间回到后院,洗漱过后瞧着媳妇儿那大的可怕的肚子锦绣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
还不得不扶着媳妇儿在地上缓慢的转圈,增加ta的运动量,平日里在家里,如果他不在的话,吓人曼,是不敢让他顶着着大的吓人的肚子出去散步的,生怕万一出来一丝半点的事情,就是要人命。
可这孕妇一点都不运动,那生产的时候才要遭罪呢,于是锦绣变美日,空出时间亲自陪着夫人在外间走几圈勉强算是运动。
因为这是锦绣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袁家的夫人姨娘吗?还是锦绣的师傅,她的姐姐吗?都对这个孩子非常重视,重视到了孩子已经排在锦绣前面的地步。
吃什么好东西都往江梁园这里送,生怕亏待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开始袁夫人每日三顿补汤的亲自给儿媳妇熬,非要盯着儿媳妇喝了才能心满意足的离开,看了锦绣,心惊胆战。
他再没有经验,也知道孕妇怀孕期间不能吃的太好太多,以免孩子在肚子里长的太大,不好生产,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
原夫人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的手,并且私心觉得自家儿媳妇一天喝三炖补汤吃的,那是真不多,他都担心儿媳妇儿这个吃法,将儿媳妇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给饿瘦了呢。
整修心想这就是亲奶奶光环,是灯下黑是屎壳郎,看自己的孩子光溜溜。要是旁人家的孕妇这般不知轻重的一段大补,原夫人见了早就在心里不屑了。但这情况放到自家所有人都像是被孩子蒙蔽了双眼似的,看不到真实情况,一个个真心实意的担心孩子和她母亲,得不到最好的照顾。
最后锦绣没办法,只能强硬的规定,每天最多喝多少补汤,最多喝几顿,多多了一口都没有,宁可饿着动物,不能让孕妇喝,这才稍微打住了一点,这种风气。
可中人给自家夫人送补汤送,不要送药膳的行为是停住了,但面上也没少埋怨,他说他心狠,不给自己没出生的孩子,吃喝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亲媳妇儿也不让吃饱,肚子简直心狠至极。
一个个看检修的眼神就跟看那负心汉似的。
这人私下里还议论过他们人家又不是吃不起那点东西,扁锦绣到好,知州大人当的说顺利,官威越大,却反过来克扣自家媳妇儿孩子的口粮,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荒唐的道理了。
这人不是不知道锦绣说的有到理他的这番做法也非常合适,但看着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吃吃喝喝的东西,明晃晃摆在那里,浪费了许多乱是进步了,最需要它们的人的嘴脸,心里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还有一阵阵可惜无力,着实让他们不好受。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孩子的预产期就在最近几日。
一家人都有些紧张,从早到晚都要有长辈排在张良媛身边,生怕它哪一刻突然生产,身边没一个能站得住场子的人,发生什么意外?让一家人都回不当初。
锦绣自己也让人每隔半个时辰就回后牙瞧瞧。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让人及时报给自己,每日到了下牙的时长,更是丝毫都不得拖延,直接扔下颜梦里的一种同僚,快速回家。
一开始撞人还不明白自家这工作狂大人为何突然改了郫县,后来经过坟大人的提醒,众人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大人是担心家里即将生产的夫人呢?
这般一说,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都说大人和夫人真是恩爱异常,好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谁不知道啊?周夫人怀孕的时候吃粥,大人也和对方一个屋子里同吃同住同睡,根本就没想过搬出来,或者再找个人伺候自己的事儿。
可把铭安抚的一众夫人小姐们给羡慕坏了。
这些大人们嘴上表示羡慕,夸赞,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金秀呢,一点出息都没有,丢了男人家的面子。家媳妇儿都快捧上天了,实在不是大丈夫,之所为。
尤其是每每回到家中,便能听到自家夫人女儿提到值周夫人时,语气里的羡慕藏都藏不住,然后看向自己的眼神儿不对了,以往对自己的小e温柔体贴关怀,煮汤熬茶,捏肩捶背,轻声细语的问候,全部通通不见。
甚至有那夫人早就看开了的,有知州大人作对比那些夫人直接将自家这糟老头子一脚踹出房门,爱谁谁?老娘还不伺候了。
糟老头子一个叫官位,没官位要长相,没长相要温柔体贴,没温柔体贴,哪哪都比不上这周大人,唯独好享受的作风和一言不合就摔杯子,砸碗的脾气比值周大,人打出好几个境界,这都是她们做女人的给惯出来的臭毛病。
还有那彪悍的更是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挠,有些带人早上上牙的时候,脸上带伤低着头,没脸见人了,生怕别人提起他们脸上的伤口,偏就有那爱看热闹的故意在人多的时候当着旁人的面问他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儿?还一副十分关切,生怕她受了委屈,不好说的样子,叫人心下呕血。
于是只能不冷不热的回对方一句不劳您挂心,是被家里的母猫给挠的。
众人会心一笑,拍拍这位大人的肩膀,流下同情的眼神,告诉他家里的母猫,若是不老实的话,冷落他们一段时间变好了,猫都是这个脾性。
还有人十分大方地分享他的经验,猫的脾气都是惯出来的,回头你另外找两个善解人意的小猫陪在身边,那猫见了便会有危机感,回头便会恢复那温柔小意,善解人意的样子。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家里你是老大,全家人都围着你团团转,娇妻美妾在怀,岂不美哉?
可惜这人说完话没两天众人就发现他的脸上也被猫给挠了,不仅脸上还有耳朵,后面脖子上全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
怎么都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见了他又留下一个同情的眼神,以及依据哦,明远信也被猫挠了吧。
总之,近几个月内牙卖哩被猫挠的大人越来越多,中尉大人私下里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只能感叹人心不古,世道炎凉,往日里善解人意的夫人们突然像是脾气大变,一个个全部成了胭脂老虎,全都不将自家的老爷们放在心里,一般。
有大人便说往日里下关回家那真是妻妾相伴左右,要什么有什么,心里舒坦的不得了,现在好了,老爷,我回家还要解决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累的不得了,关键是以往我说一句,或者摆着脸,所有人都晋升,不敢言语,乖乖听话,该干嘛干嘛?即便心里不乐意,但在我面前还不是什么都不敢说?
现在不单了,只要我一言不对,对方就能对我横眉冷目,互不相让,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兜来逗去,最后受伤的不还是我在颜梦里忙了一整天,回家后被吵得头疼,简直受罪。
结果这人一说,发现周围许多同僚跟他有相似的境遇中人,不仅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是谁带头长长的叹口气,现场众人围成一个圈,都是平安福,有头有脸的官员,一个个开始接力赛,一般叹气长吁短,叹没完没了,像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子,为了养家糊口,出卖了,力气不够,还要出卖色像一般。无奈中夹杂着心酸,看的人好笑又好气。
最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一切还不都是怨大人在上面带了一个好头,让下面这些人有样学样,现在咱们家里的夫人们跟着周夫人一个个都抖起来了,偏偏咱们还不能说,咱们说一句,他们就有十句百句的话,等着回咱们。
有人便说大丈夫不与小女子一般计较,不是咱们怕了,他们只不过是咱们让着他们罢了。
这话得到了诸多爱面子的大人的认同,连连点头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事实上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些大人心里的苦无处言说,也不能言说。
说出来就是对待人行事方式的不满,可大人一不□□,二不贪污,清廉正直的有为青年他们能不忙什么呢?
难道要他们大兰兰的冲上去告诉大人说大人您这样不行?您得多纳几个妾,多睡几个女人,不要那么宠着自家媳妇儿,让媳妇儿当了自己的一半家,让女人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有了太多的话语权,抖起来了。以至于下面的女人们有样学样,在家里将它们这些大老爷们压制的死死的,回家想去睡几个小妾喘口气都要看自家母老虎的眼色行事,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这话说出来不是傻子,就是故意找抽。
旁的不说,就算大人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但那只周夫人听了,心里能没有一点芥蒂,回头人家在治周大人耳边吹点儿枕头风,按照值周大人疼媳妇儿的脾气,会做出什么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说不定人不动声色的给自己穿一双小鞋,那回头上哪说理去呀?
说来说去,无法解决自己现在遇到的困境,但是见到同僚们都和自己差不多的遭遇,心里便平衡了不少。
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这样大家都这样,50步笑百步罢了,谁都无法嘲笑谁?大家谁不知道谁呀?
慢慢的不知道是撞人,早就习惯了,还是心态开始转变好了,还有闲心互相私下里打趣比拼一下,谁家的夫人更像母老虎。谁家的夫人是胭脂虎中的霸王虎?撩一下胡须就能被拍的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关于这点,有的大人心机比较深沉,爱面子的很,在同僚面前一向夸自己在家里非常有家庭地位,说一不二,让家里的夫人给打洗脚水,就不打洗脸水,听话的很。
结果中人一点都不相信,因为这位大人脸上隔三差五便有新的被猫抓的痕迹,往往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丝毫没有说服力。
就这样,中人们根据大人露在外面的脸颊,脖子,手腕上的猫抓痕迹,给众位大人家里了,胭脂虎门排了一个简单的排序。比拼出了第一名的霸王虎。
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大家心里突然就没有了怨气。开始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在家里的家庭地位下降的真实情况。并尝试着努力去接受这一切。这就是升官发财的代价呀。
冯大人听着众人的谈论面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听旁人对她用艳羡的语气道待人,您家里的嫂夫人可真是性格温和,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呀,自从认识大人至今,也没见您家里的猫挠少年一爪子,真是淋下官宴线啊,艳羡。
说实话,整个衙门里的男人就没有不羡慕冯大人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家里的胭脂虎门开始大展拳脚一来他们都或多或少遭遇了,家里老娘夫人女儿小妾的四面夹击,苦不堪言,只有坟大人每天精神奕奕地来上牙,脸上没有一点伤痕,手上干干净净的,但是什么都没有,一看就被家里的人伺候的非常舒服,是他们以前一点儿都不珍惜,现在做梦都想要的日子。
冯大仁含笑听着不发一语,身子有些僵硬,稍微挪动一下背上的伤痕,大腿上的伤痕,甚至屁股上都被自家媳妇儿给挠了几道爪子,有些还是昨晚新添的伤痕,久坐实在不利于伤痕的回复。
但谁让自家媳妇儿有远见,会做人呢?晚上因为他的不作为,便将他给挠了,可人家一没脑袋,脸上二维脑在脖子上,三也没挠在手上,他总不能在外面就脱衣服,袒胸露乳的,让旁人看他身上的伤口吧。
还能怎么办?只能含泪认了呗。冯大人心里苦,但他不能说,谁让他是整个衙门上下公认的最让人羡慕的男人呢?
想想每日出门前他媳妇儿一边温柔地帮他洗漱穿衣,一边恶狠狠地警告他,若他敢在外面坏,她贤惠温柔的民声,他定要跟他不死不休。
粉大人便没了反抗辩解的想法,将他夫人贤惠的名声坐实的更加彻底。
说回锦绣这边,最近因为夫人临产的原因,每日都有些战战兢兢,下牙后哪里都不去?安心陪在夫人身边。就担心他随时可能生产。
说来也不仅锦秀伊人这般紧张,全家就没有一个能彻底撒开手,不管了。
一家人已经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过了,差不多□□五个月。
紧张着,紧张着,并没有习惯,反而随着生产日子的临近,变得更加紧张,有时候一家人一起吃饭,谁的碗筷动静大一点都能让一家人坐立不安?
锦绣见了,心里挺不好受,私下里好说歹说,让大家都放松一点,免得将紧张情绪传染给孕妇,让孕妇也跟着紧张,这对大人和孩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问题是道理大家都懂,但到了跟前就是做不好。这紧张,他就不由自主。要原姥爷说那他能控制自己紧张与否,他也不用现在度日如年,每日早晨醒来,第一件事,每日晚上闭眼前最后一件事都是在想她的大孙子,大孙女到底什么时候会降生?然后极其虔诚认真的求神拜佛,祈求诸天神佛保佑他家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大人,小孩儿都能一帆风顺。
锦绣见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让他们双方减少不必要的接触,以免互相传染,彼此焦虑的情绪,可尽管这样将粮源还是感受到了一家人对他对理解他的紧张,越是临近生产,最让我气愤,越是浓烈,即便家人们在他面前极力掩藏,但通过下人之间的一些小细节,他还是能感受到。
其实仔细说起来,一家人中也就她和丈夫锦绣是心态最好的二人。
张良原是自己想的开,一来她怀孕期间,一切按照医嘱认真锻炼身体,吃好喝好睡好,也不过度劳累,做了一切孕妇该做的事情,加上丈夫在她刚生产的时候就给金钟娘家去杏让经常送来了最好的稳婆,以及擅长生产小儿妇科方面的太一,现在稳婆和太医都住在家里好几个月了,尽人事听天命,他们夫妻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说是这样,他还不能平安生产,母子平安的话。也只能说命该如此。
但是锦绣,之所以这般淡定的原因,是因为最近这些时日他从图书馆找了许多关于剖腹产的资料交给金正来的太医和稳婆,让他们二人好深研究,太医已经在明安成yt五个难产的妇人进行过剖腹产,捡到五个富人中有三个,现如今已艰难下地干活儿,还有两个虽然在卧床休养,但根据以检测身体无碍好生修养,并不影响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锦绣尽力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进了人事后便只能如园老爷一般听天命向上天祈福。
这时候相比于袁老爷和几位姨娘来说,原夫人倒显得淡定很多。
按照原夫人的原话来说便是咱家宝儿三岁之前的事情,不知道还有谁记得,反正我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外人都说她是个小傻子,吃饭穿衣都要别人伺候,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三岁之后呢,突然就活蹦乱跳,比谁家的孩子都聪明,老爷,你亲口所说宝儿是上天赐给咱们家的福星,是菩萨身前的童子下凡。三岁之前那是因为孩子在菩萨身边受训。我就不信咱家宝儿这样的孩子媳妇生产会遇到什么难事。
你要说身边有人打歪主意,我倒是信,但是说上天不让她有孩子,我是打死都不信的,便是菩萨也不能允许。
人家的氛围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好几个月如此,家人们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手脚僵硬,不知道该听谁的,到现在的麻木清醒,不管哪个主子说了什么?他们都能认真坚持做完手头的活,一点都不耽搁正经事。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这是傍晚金秀回家后扶着夫人在院子里转圈圈,摸摸家所有的丫环都打发到廊下呆着,不让他们玩,大人和夫人面前杵着惹了他们的掩饰一回事,就怕有那粗心或者不怀好意的在路上做点什么手脚夫人的身体经不得一点意外,万一出点事情就是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
闲杂人等不仅要在篮下呆着不许动,萌萌还特意吩咐了心腹丫鬟盯着那些人,以防有人起了坏心思。
嬷嬷想的非常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自己,古往今来,无数女子在生产这一道上就是经历一道鬼门关命硬的就闯了过来,命薄了,便是面临保大保小的问题。
虽然她家大人和自家小姐的相处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非常相信他们大人的人品,以及他们大人对自家小姐的感情,但袁家情况实在太特殊了,大人身边除了自家小姐,连一个暖床丫鬟都没有,洁身自好的令人感到可怕,而袁佳在汕头老爷那一辈,那可真是千亩地里一根苗上头,辛辛苦苦生了九个闺女,最后才得大人一个儿子当宝贝似的养着
姑爷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一个孩子对原价来说意味着什么?馍馍比任何人都清楚。
真是因为如此,默默非常担心到了保大保小那一步,袁家人会犹豫。
可即便是袁家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大弃小,那对小姐来说将来要面临的也并不是什么好局面?首先一点难产,对女子的身体损伤比旁人想的要大很多,有时候是一辈子的事,有时候要将养个三年,五年才能慢慢好转,
原家人能任由姑爷小姐到十□□慢慢怀孕生产,难道还能看着他们在等个三年?五年等自家小姐养好身子,慢慢繁育子嗣不盛。
到时候不说爰家人怎么想?就算是他们全家都任由姑爷和小姐的馅子来,但外面的风言风语变人家,两人给淹没了。
若是小姐扛不住外面的压力,主动给姑爷那了小的,届时龟也不开心,小姐心理里也难过,就像一根刺扎在小夫妻俩人中间,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三年,五年之后,小姐也不年轻了,她和姑爷之间的感情还能否回到现如今,这样都是个未知数
何况馍馍心里清楚的很,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对自家姑爷还不死心,想着眼巴巴贴上来给爷做小,或是顶替自家小姐的位置,在姑爷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不知道多少坏了,心肝的人暗地里祈求自家小姐这样一台真的出点什么问题,好让他们称心如意呢。
嬷嬷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因此她千防万防,日防夜防,将自家小姐住的院子围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火烧不开,就是为了保护自家小姐的安全,以及平安生产。
在此一丁点可能发生的意外都不允许拥有。
要魔魔说,若不是自家小姐乐意,他肯定是建议姑爷和小姐在怀孕期间分开住的,姑爷本身就是个发光体,走到哪里都有人惦记?贵阳和小姐腻在一起,不知道,无形中给小姐带来了多少暗处的危险。
在老毛毛心里,这会儿自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产可比小姐和姑爷之间的情情爱爱重要太多了,但他也清楚姑爷每日来这里陪小姐用膳散步,甚至一起休息,都是他对小姐看重的一种表现,若是姑爷突然就冷落了小姐,外面才会有更多的风言风语影响自家小姐。
这般想着老毛毛就眼神锐利的瞧着挤在廊下,三三两两说着什么的丫鬟,一转眼又神态温和的乔乔在院子里互相扶着散步的小夫妻,听说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要是往后能一直这样,那便更好了。
检修自然明白嬷嬷的意思当然他也是统一馍馍这么做的,甚至在馍馍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暗地里偷偷查缺补漏,做到真正将这个小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说实在的,他对自家夫人肚子里这胎孩子也怀有很大的期望,他们夫妻澄清三年才怀怀孕,生子的事情本就在外面招来了许多疯言疯语,妻子更是有很大的压力。
这胎不管生个男孩还是女孩,总之他们俩是生了孩子了,别人的目光也能稍微从媳妇肚子上挪开去关注点儿其他事情。当然生个儿子更好,一劳永逸,他们老人家既有了继承人,儿子也不愿像女孩一样,在这个时代受到诸多限制,即便出生好,如自家夫人在择婿的时候,依然有诸多方面的考量,最后不得不选了自己这个贫民出身的状元郎。
这个时代终究是男人的天下,一个女人若想出人头地,若想得到男人的认可,若想做出一番成就,若想实现自己的梦想,那便只能付出比男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比男人拥有十倍百倍的聪明智慧,那一来可太辛苦了。
就好比说一个男人从出生就拥有的继承权,不管他什么都不做,一辈子混吃等死,纨绔不堪叫父母去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孝顺父母在外面□□赌博,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他还是拥有家族的继承权,可以将家里的一切完美的从父母手上接过来,继续享乐。
而她的姐妹们,明明比他聪明,比他努力,比他能干,比他孝顺,样样都比他好,将家族的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可她终究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人,他就是外人娘家,不承认它拥有继承权,婆家也觉得她一心向着娘家,不可能将它当成真正的一家人对待。这就是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的悲哀。
这件事情是锦绣打从一穿越过来就深深感悟过的向他们老人家就因为前头生了九个闺女,全都没有继承权,为人不行,看不起他们家的闺女,也看不起元姥爷,可自从元老爷生了他这个痴痴傻傻的儿子,他们老人家是了后人有了能继承自私的人,他们家的姐姐们在婆家终于难稍微挺直腰杆子做人。
整体大环境如此,即便是皇帝的闺女在婆家难潜着腰杆子做人,让公公婆婆和丈夫都对着自己三跪九叩,可那又如何?他们到了,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面前依然是没有继承权的,虽然因为身体里流着一半啊,皇帝父亲的血脉而显得高高在上,但这也是有相对性的,在他们的皇帝父亲眼里,他们就是可以被宠着,爱着,但越不过他们的兄弟去。
这种环境下,锦绣除非大逆不道的去谋权篡位,自己当皇帝,感受一下,什么叫九五至尊?什么叫一天吓人?供养一人,否则她的女儿将来一定会受各种窝囊气。还是在她看来非常不必要的窝囊气。
虽然孩子还没出生,但只要这么一想,锦绣心里就憋火的厉害,因此他想着还是生个儿子好,生了儿子便没有种种担忧
越想越生气,夫妻二人在院子里散步,锦绣突然对夫人道生个女儿太丑了,担心他埋怨咱们做父母的不会生,将她生的不如旁人家的小姑娘漂漂亮亮,惹人爱,太漂亮了,又担心他出去逛个街都能被外面的灯兔子欺负,要是实在漂亮再传出一点美名金城中那些□□熏心的大人物们心里不知道又会打着怎样龌龊的想法,简直令人作呕。
你说它是生的平凡,也不对,深的漂亮也不对。
将梁媛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和,拉着锦绣的手边到你家想的也太多了,把谁家姑娘不想漂漂亮亮亮的,虽然漂亮,有时候是一种灾难,但那是因为他自己没有保护自己漂亮的本领,看咱们做父母的,难道真的护不住咱们自己的女儿吗?
陌陌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听了一耳朵,先说这两人还真是夫妻,这脾气真是让人没法说,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竟然已经开始担心几十年后的事情,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锦绣厅了,自家夫人的话,还真认真想了一下,变道夫人,你说的对,确实是因为父母没有本事才会叫自己的女儿被人惦记,却无能为力,而且太真是个女儿,我这做父亲的,别要更加勤奋努力上进,争取给我女儿将来换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让人再也无法轻易对他做些什么。
默默跟在后面文言心里就是呸呸两声,先说坏的不灵,好的连生什么女儿一定要生儿子,生了女儿有万千操不完的心,生了儿子,一劳永益,所有人都开心。
张良缘倒是认真想了一下,才缓缓的支洲的官位确实有些小了,先不说汕头的皇子王爷们就是简简单单一个三品大元也能将咱们家压的喘不过气来,若女儿将来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确实不能直接天气,要敢为她撑腰。
老毛毛先说这两口子也真是奇了怪了,你们两口子年纪轻轻都不过20,已经是一府之舟,这还不能诚邀,那什么样才能称么?再说了,咱们家在光里有良妃娘娘在隔壁有电王殿下,在金中有将军府哪一家不能为咱们撑腰,
这话要是让锦绣夫妻之道,必定要认认真真告诉嬷嬷,谁撑腰都不如自己诚邀来的有底气,倘若咱们的底气都来源于旁人,旁人一旦撒手,不管咱们只能抓瞎。
在这一点上,夫妻两人意外的有相同话语。
锦绣想来一下,摸摸夫人的肚子,又陪着她走了两步,看了看时辰已经散步了,小半柱香时间时间差不多了,话扶着人缓缓往屋内走。
最近江梁园的身体浮肿的厉害,整个人战士肿了两圈似的,手背脚背上轻轻一按就是一个深深的小坑,好半天都浮不上来,锦绣巡了,刘金燕的一女每天帮她按摩,自己有时间的时候亲自动手帮他按一按。
站的时间久了,腿脚便开始跟着麻木,散步也要看着时间,不能过久,免得人承受不住。
当然,这些问题在姜良缘这里看来都是小问题,还有诸多问题,诸如尿频,尿不尽,发身体变胖,肚子上腿上长妊娠纹,孩子在肚子里发育顶的自己内脏疼。有时候半夜睡着睡着就四肢抽筋。噩梦连连。一晚上要起夜,十几次都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感觉刚睡醒就要企业,不仅他自己折腾,就连睡在她旁边的丈夫也被他折腾醒。
有时候她心疼他白天在衙门忙碌了一整天,夜里也不得安宁不像自己,白天还能找时间补一觉,于是想让他搬出去书房住,好歹夜里能休息好。
但锦绣非常坚持,万一妻子夜里发动他,可以直接抱着人去产房,家里的下人们却是没有这个胆子,或者没有这个力气的。
虽然锦绣对外是这么说的,丹江燎原心里清楚的很,锦绣就是不想离他太远,生怕他出个意外,丈夫对她的份心意将良缘记在心里。
这是俩人夜里说了好一会儿话,锦绣给媳妇儿按摩四肢,然后搂着人躺下。
将良缘突然握着丈夫的手说,我还是希望这胎是个儿子,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我都爱,可这胎是个儿子,才能保护下面的弟弟妹妹们。若这台是个女儿,她将来身上承担的责任实在太大,我不想让她过那样辛苦的日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只要按照他自己想走的路,做她想做的事情,我们便能在他后面支撑着他,让他毫无后顾之忧,万一他摔下来,也有我们做父母的在下面伸手扶着。
其实锦绣也是这个意思,但他没敢跟自家夫人说,就怕说了之后夫人的压力更大,本来面对全家人殷切的目光,还有外面人意味不明的打量已经够让人闹心,他这个做人丈夫的就不必在这个时候再添一脚,实在没有必要生儿生女,从怀孕的那一刻,便已经是注定的事情,这时候再说过多也无济于事。
像如今甜妻子再搬说太依然像小姑娘似的,家人烂在怀里,亲亲家,被子盖在二人身上,让夫人选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这才语气坚定的告诉他,不管是儿子女儿,我都一样疼爱。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在一日就不允许他们被任何人欺负。
这话虽然很不讲,道理也很没有逻辑,但将来人听了意外的看到安心,晨晨在丈夫嘴唇上一吻然后便安心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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