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招呼他出来,可是我话一说完,他却立马接了句:“听我的话,先把门关掉”
我骂他:“我看你是脑子有病,给我出去”我站在门边做手势撵他出去。
年轻人穿着风衣,跑得脸色苍白,脸上都是汗,有气无力地说:“你往外看一眼,再不关门来不及了”
我心里觉得倒霉,大半夜关门还碰到个疯子,但我也是没办法,就听他话弯腰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路灯下一只体型壮硕的野兽正全速朝我的店冲了过来!
“我草!”我忍不住骂道,接着迅速把门往下一拉,门关掉那一刹那,门外的大家伙像是没刹住车一般直接撞在我的门上。
“咣!”一下,撞的整个卷帘不停地响动,把我吓得退后了几步。
店里的那位不速之客看到门关下之后,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幸好还有你这可以躲,我以为这一次准没命呢”
我回头盯着他,突然发现他的脸在哪见过?一张年轻的、阴柔的脸……
年轻人见我盯着他,突然对我诡异一笑:“吴老板,想起我了吗?”
他一笑起来让我觉得有点哆嗦,这不是当时在山东孙膑墓那遇到的、跟小风一伙的风衣男吗?虽然对他的长相不是印象特别深刻,但是笑起来的那股腹黑劲我是记在心里头的。
门外头那野兽还撞着门,看他反倒事不关己地笑起来我心里头有点窝火,当时就骂他:“你他妈的,去哪给我惹的鬼东西来?”
风衣男瘫在沙发上,一边微笑一边说:“别生气啊,吴老板,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生气地反问:“你有多少钱?”
“没有钱”风衣男笑嘻嘻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冷笑:“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事情?”
风衣男也微笑着,但不准备回答,反而介绍起自己:“鄙姓关,关沧海”
我也刚想说话,外面那鬼东西又撞了一下,把我吓得够呛,我一边骂着:“你大爷的,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野!”说着我走到柜台的电脑前把门口的监控画面调出来,但是由于太久没有检查,外头的摄像头已经歪了,照不到门口的东西。
“妈的”我不甘心地骂道。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关沧海给自己泡了杯茶喝下,刚喝了一口,见我死盯着他,就给我也冲了一杯,端着茶说:“吴老板,喝一杯”
我不耐烦地向他走过去,他说:“天亮前它会走的”说着他又朝我嬉皮笑脸,他一笑起来我就觉得有什么猫腻似的。
我走到他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外面的东西一下一下地拱着卷帘门,柔软的卷帘门被折腾得像波浪似的滚动。
我死死地盯着门,生怕它下一秒学聪明了,直接把门抬了起来。
可就目前这形势来说,外面这东西也可真够笨的。
再说这关沧海吧,笑嘻嘻地跟个笑面佛似的,还真不忍心伸手打人家的脸。
我喝下他端来的茶,也忍不住不客气地问:“说吧,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惹这东西来我这?”
关沧海笑了笑连说几句:“凑巧,凑巧”
“好,那你说说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国家第一次派考古队下孙膑墓时,是吴爷带队进去的”关沧海说:“开始吴爷并不知道那古墓是何人的所在,但进入迷魂阵后吴爷也便发觉了,所以他将几个考古学家迷晕在八角楼里,自己趁机进入地宫,但他没想到的事,他再出来时,那些人还保持昏迷时的样子,只是死去多时了……”
也许是看到我的脸色变了,关沧海又补了一句:“这只是吴爷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失误”
我忍着气问:“那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说:“因为我是关沧海啊……”
我憋着股气,说话也没什么底气,我知道他说的就算不是完全的真话,也肯定不是完全的假话。
当时我见到的考古队确实如他所说,是在睡梦中死去的,因为迷药的原因加上八角塔内所动的手脚,那支考古队最后会死,老爹确实是个重要的因素之一。
我想说什么来反驳也显得无力了。
关沧海不好意思再笑下去,突然故作正经地说:“北京那座四合院你不必再琢磨了,其实答案你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怎么相信?相信那是白泽在搞鬼?!”
关沧海一听我说,笑着看着面前那扇门,那门还在不停地拱着。
关沧海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那个顾曲水,我劝你不要去见”
见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似乎很是满意我做出的反应。
最后他又怕我再问他,关沧海便微笑道:“我不能说了,这都是能卖好价钱的答案,再说下去,‘老爷’会要我的命的”
“卖好价钱?”
关沧海笑笑说:“我靠这个吃饭的嘛”
我搓搓脸,沉默了半饷又继续问:“高古玉死了没有?”
“这么多人关心他的死活”关沧海饶有兴趣地说:“这个答案很贵的……行吧,算我再送给你的,发丘中郎将高古玉——还没死……”
关沧海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但是,就他目前惹的事,不死也差不多啦”
“但是”这个词真是令人又爱又恨,这个词放在坏话后面,尚有一线转机,但放在好话后面,又是一个令人厌恶的转折。
我觉得这一大晚上的没一件好事,就整个人仰躺在椅子上,左边的卷帘门还在拱着,只是频率没那么高了。
躺着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觉得耳朵边清静了,睁开眼睛斜着一看门口,整个卷帘门凸了进来,变形得非常夸张。
整个卷帘门都往上缩了一点,下面的门缝已经有明亮的阳光投进来了,我走过去一看这门,就回头说:“喂,这个门的修理费你可得赔我”
仔细一看这家伙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睡得可舒服了,也不好意思再叫他,就自己去抬那门,那门变形得太严重了,废了好大劲才给抬上去。
一股冷风立即扑面而来,冷不防我打了个哆嗦。
门外已是艳阳天,今天的天气格外地舒服,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外面的店铺居然已经开得差不多了。
一切风平浪静,似乎昨晚的“东西”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