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柏,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珠。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雪白,好似整个世界都是用积雪冰晶来装饰而成的。
寒风萧萧,放眼望去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各个摩肩接踵,伸长了脖子等着将要到来的人。
“哇!是景王妃,领头的真的是景王妃,还有我们的皇上。”
蓦地,一道喊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刹那间,人群之中仿佛炸开了锅,所有人全都高呼着景王妃,神色之中尽是激动。
只见一匹黑色骏马翩翩从城外踏步而来,马上的倾绝男女让人眼前一亮,心情澎湃。
男人一袭墨黑色锦袍显得身形修长笔直,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琉璃般的幽暗,深不见底,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举手投足处处流露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但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他怀里一袭红裙如仙子般的人儿,女子双眸似水,面上未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那绝色容颜,美眸顾盼流转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黑的如夜,红的似火,慑人眼眸的鲜艳,黑色与红色融合的完美无缺,犹如暗色中绽放的一朵妖艳奇丽的曼陀罗,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就这样坐在马上向众人走来,哒哒哒,如同烟花般缥缈虚无而又绚烂多彩。
长流之下的墨发,自半空中纠缠摩擦,他垂眸轻笑:“看,大家多欢迎你。”
云倾凰十分爽利的撩起眉梢,她笑了开来,飞瞄眼容景:“这还多亏了你呢!”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当初的受灾难民,那些人可都是这个男人帮助的,只是功劳却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当初若不是你为他们争取了公平公正的利益,他们早就被一层层贪官给压死了,这些年,无影阁也一直在以你的名义继续资助这些难民,他们的村子也都重建了,百姓们都过的很好,这应该多亏了你才是。”
紧了紧手臂,让怀里女子更加紧贴着胸膛,晕染开的宠溺柔情氤氲在他的眼眸中漂浮荡漾,清清的亮,浅浅的光.那种温暖的感觉一直漫延着,漫延着。
霎时,云倾凰面色一囧,这个家伙脸上的表情能不能不要变化的那么快啊!明明上一秒还是霸气帝王,结果下一秒就秒变成了无敌宠妻男,真是个怪胎。
“景王妃终于回来了,我们东辰又和以前一样热闹了。”
“景王妃果真是菩萨下凡,老天也奈何不了。”
对云倾凰,不少人都唏嘘不已,交头接耳:“知道咩?这已经是景王妃第二次死而复生了,这个女人呐,真是神奇。”
“景王妃还是逍遥城的城主呢!逍遥城这些年可没少帮我们老百姓惩奸除恶,你们敢说自己没接受过逍遥城的帮助?”
“大前年我们村子颗粒无收,要不是逍遥城免费送粮,大家早都饿死了,所以景王妃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此话一出,高喊着景王妃的声音更加高昂炽烈起来,甚至很多百姓纷纷跪在了尽是冰雪的街道上,不停的向着他们心中的传奇磕头敬谢。
放眼望去,人群中不乏一些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还有当初被自己开刀的刘杨和天香,云倾凰诧异不已,就连眼眶也有些微微湿润,其实她并没有做那么多好事,为什么五年过去了这些人还会对自己这般念念不忘。
外面的热烈喊声让云小沫诧异不已,他没想到娘亲居然那么受欢迎,瞳眸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萧傲天,想问什么又没好意思打扰,最后直接看向病号闪电,诺诺道:“闪电哥哥,你能给我讲讲爹爹和娘亲的故事吗?”
“当然!”
闪电正愁着闷得慌呢!当下便爽快答应了下来,轻声咳了咳,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讲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王妃的时候,是在兽魂楼的藏宝库里,然后……”
外面喊声震耳,即使天气冷的厉害,但依旧不影响百姓们对死而复生的云倾凰的热情,二人下马,上前两步,云倾凰摇着头:“我并不是什么神仙,也没有做那么多好事,这冰天雪地的很容易生病,大家快点起来啊!”
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焦急,这些百姓没有骂自己是妖女祸水就不错了,她哪里敢受得起这么多人的敬拜感谢。
闻言,众人只好站起身来,但是看着那女子的目光却依旧浓郁炽烈。
容景上前一步,上臂一伸就将某女捞进自己怀里,绝世面容上透着一股子霸气,蕴含内力的声音直直穿透人群:“不要叫景王妃,因为朕将要重新娶她为后,东辰唯一的皇后。”
呼啦啦,骤然间黑压压一片人群再次下跪,喊声直达云霄:“草民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云倾凰见到这惊人一幕,呆愣的转过头,眨了眨美眸:“那个,我们又没离婚,为毛还要再娶?”
“……”什么离婚,这个女人都想到哪去了?容景狠狠磨牙,面容泛着一股子青色。
这么煽情的承诺,她居然就来了这么一句,真是气的他,现在真想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惩罚一顿,让她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呃!
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云倾凰暗暗吐了吐舌头,在西沙的几天太安逸了,安逸的她脑子竟然都不会转弯了,现在竟然还把某人给惹生气了,好倒霉。
眼珠子转了转,云倾凰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自己要是当了皇后,岂不是就要成为这笼中的金丝雀了?永远呆在皇宫里?
最后像那些后宫女人一样,不是勾心斗角的死,就是一日复一日的活?
啊啊啊!一想到那样的后半生,云倾凰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背脊生风,要不然,她带着儿子逃婚好了?
还未等脑袋里的鬼主意落成,周围温度骤然下降,恍若到了北极严寒之地,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紧紧包围着自己,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怎么,还想逃过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