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先例,所以必定会有不少阻难,不过简乐阳这样的哥儿也史无前例,就是云清大将军也逊了几筹,所以只有简乐阳身边的原班人马没有太多意见,别人的话也没那么重要了。
顾老太爷和贺锡禹出入皇宫被京城许多人看在眼里,等到他们出皇宫,便纷纷前来打探,于是不久之后,皇宫里的消息便迅速在整个京城传开来,那就是简乐阳欢迎有志之士投诚,当然酒囊饭袋就有多远滚多远了。
这话让不少人蠢蠢欲动,如果简乐阳能将这皇位坐稳,那他们这第一批投靠过去的必定会受重用,明眼人都看得出简乐阳正缺人使呢,目前跟过来的大多是武人,没看顾家人和贺家人立马就被简乐阳亲自派人请进皇宫里了,只要差事办得漂亮,那以后真正前程似锦了。
简乐阳要安置城外难民的消息也随同传开来,这让许多人又想要保持观望,以为简乐阳此举是想收买难民的民心,外面那么多难民的吃喝问题是那么好解决的?还有往哪里安置?总不能将人弄进城里来吧,住哪儿?吃喝拉撒呢?
最重要的,简乐阳能不能把这个皇位坐稳,只有他坐稳了,跟着他走的人才能得到好处,站错队的结果很可能是人头落地,没看成王都已经上位了,可皇位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简乐阳打进皇宫将人打杀了,他那一派系的官员能落得好处?
所以还是别急着站队的好,再等等,说不定西南称王的二皇子马上也要带人杀进来了。
更有好些官员不愿意臣服于一个哥儿之下,这根本就是乱了纲常,以后朝堂上对着一个哥儿拱手称臣,这场景想也不愿意想下去,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能开,以后那些女子哥儿还不得有样学样?那他们还如何维护男子的正统地位?
这些人对于贺家迫不及待地站到简乐阳一边大骂特骂,骂贺锡禹奴颜婢膝,丢了贺家祖上的骨气,脊梁骨弯得太容易了,他们耻与贺家为伍。
这些人不愿意简乐阳一个哥儿登上皇位,于是私下里志同道合之士互通消息,不久之后京城里出现一些流言,尽是一些仓河帮如何凶残和简乐阳是杀人恶魔之类的话,甚至到最后连简乐阳吃人肉喝人血这样的话都冒了出来。
一男子参加过当夜拦截简乐阳带领的仓河帮战队行动,只是他们的队伍却在简乐阳强势攻击下一败涂地,坐在茶楼里听到别人喷着口水骂简乐阳如何凶残如何残忍杀害平民百姓喝人血时,喝进嘴里的茶水“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呛得他咳嗽连连,见旁边有人还一惊一诈地问那人真的如此,他是不是亲眼见过,这人狂咳不已。
“这位兄台,你是不是听了吓到了?要我说让这么凶残的人做了皇帝的话,那我们以后还有什么指望,这杀人恶魔比那些蛮子军队还要可怕,绝不能让这样的杀人恶魔当上皇帝,你说是不是?”
这男子吓得脸色刷白连连摆手,同时起身往后腿,这会儿吓得咳嗽也止住了,旁人以为他真是听到对杀人恶魔的描述吓到了,殊不知亲身经历过那夜场景侥幸苟活下来,他宁死再不愿意去回想那晚的情景。
“你们别说了,谁当皇帝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对,简帮主要当皇帝我肯定赞同,当然也轮不到我赞同,你们接着聊,我先走了。”
这人屁滚尿流地从茶楼里跑了,跑出老远后回头望望,抹了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真是无知者无畏,居然敢散播这样的谣言试图阻止简帮主做皇帝,要是简乐阳真做不成皇帝,在他看来比简乐阳做皇帝还要来得恐怖,要是简乐阳没能顺心如意再开杀戒可如何是好?这满京城都不够他杀的,这才叫凶残,这才叫杀人恶魔好不好,吃人肉喝人血算得了什么。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还是有一批官员走进了皇宫里,接受了简乐阳的安排投入了工作中,一些之前被先帝以及成王闲置的武官也走出了家门。
如冯义亮就是第二批到达皇宫的武官,旁人或许不知,简乐阳带人突袭京城时,其中一个城门口就由冯义亮带了一批亲信从里面打开了城门,与外面的仓河帮战队里应外合。
简乐阳给冯大人安排差事了,冯义亮非常高兴地接下了,并且主动请命带兵去打蛮子军队,简乐阳笑着拍拍他的肩:“先整合一下现有的军队,把没有用的踢除出去,剩下的再操练一阵子,肯定有冯大人上战场的机会。”
冯义亮得了鼓励和承诺,兴高采烈地从皇宫里出来,一路快马向军营而去,兔崽子们,老子来了,在京城闲得身上快长毛了,恨不得上战场与蛮子军队杀上三天三夜。
南平伯府,虽然伯府的爵位还没摘去,可在京城里越来越没地位,如今随着简乐阳占领京城取成王而代之,南平伯府的地位更尴尬了。
“娘,这不是真的吧?简乐阳那个疯子真的杀了成王占了皇宫,他还要自己当皇帝? ”姜雅回到伯府抑制不住地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姜贤也少有地待在孙氏身边,而没有与他的美妾一起寻欢作乐。
“闭嘴! ”孙氏恨不得捂上姜雅的嘴巴,“你想叫得让府外面的人都听到?我不是让人送信给你不要随便出府,就在府里待着的吗?”
孙氏第二日天一亮就早早派人出去打探了,所以算是比较早知道夜里战斗的结果的,知道是简乐阳占了皇宫成王已毙后,她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冷静下来勉强送了几封信出去,其中一封就是给女儿的,让她不要出来到处乱跑。
“娘,不是我想要出来的,是那家子催我出来,他们……”姜雅死死咬住嘴唇,不知要怎么说。
孙氏脸色一沉:“他们让你和我们伯府想办法讨好简乐阳和简家?还真是痴心妄想,又是一个做富贵梦的。”
“娘,那个疯子他怎么敢?可千万不能让他做成皇帝啊,他要是做了皇帝,还有我们的活路? ”一想到简乐阳要做皇帝的可能,姜雅就浑身发颤,想想他半夜跑回京郊去把她爹与陈氏的脑袋剃了阴阳头,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到时肯定第一个来对付他们伯府。
孙氏惨笑:“你都说了,那是个疯子,外面还有说那是个杀人恶魔,杀人不眨眼的,伯府拿什么去阻止?现在就听天由命吧,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娘,不一定的,只要我们京城权贵联合起来反对,没人尊他为皇,他这个皇帝能做得下去? ”姜贤握拳愤怒道,这个哥儿的做法太颠覆他所接受的教育了,哥儿怎么当皇帝踩在所有男人头上?绝对不可以,只要没人认可这个皇帝,这个疯子自然也做不下去了,皇帝是那么好做的?朝堂上没人可用,迟早得乱了。
“你也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能去! ”孙氏气急,没想到儿子长了这么颗榆木脑袋,别人正愁找不到借口对付他们南平伯府,现在冲出去是活腻了吧。
“娘!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那疯子迟早要向京城里的权贵妥协,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姜贤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就算如此,你也给我待着,你要是踏出这个府门,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 ”孙氏放狠话道,同时心中阵阵无力,伯府的事够让她头痛的了,这儿子还嫌伯府不够乱,生怕简乐阳那疯子不记得有个南平伯府。
姜贤气愤离开,姜雅忐忑地问:“娘,难道那疯子真能当成皇帝?”
孙氏苦笑:“能不能当成都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你回来了就在家里多待几日吧,外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这伯府啊,她一点看不到希望,这伯府的爵位也快要被摘了吧,现在伯府的人自己送过去,只怕简乐阳那个疯子也不会用的,现在外面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姜家的笑话呢。
简乐阳根本没心思去管什么南平伯府的事,也没这个时间,安置难民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仓河帮原本就在北地逃难过来的百姓中名声极佳,知道那日夜里是仓河帮带兵杀进皇城夺下皇宫,竟没多少人觉得这行动大逆不道的,等京城里的人出来宣布安置他们的措施时,大部分人拍手叫好,主动配合。
有人趁机捣乱,可简乐阳说过,以最快的速度安置好难民,所以对那些不服从命令的,直接将带头人给砍了脑袋,反对声立即消了下去。
虽说这事传回京城里又引来非议,可难民的安置工作非常顺利地进行了下去,很快,京城外面聚拢的大片难民不见了,这让京城一众观望的权贵心里震惊不已。
难民到底去了哪里了?
第189章 简家进京
城外那么多庄子,那些庄子宁愿空着也不收留难民,简乐阳简单粗暴地直接拿出了几个庄子,先将难民安置下来,这些庄子当然是从成王以及当夜砍杀的几个官员手里抄来的,还有好些个皇庄备用,所以怎可能没地方安置人。
当然难民安顿好后也不是光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的,否则得把人的惰性给惯养出来,干活才能吃饱饭,否则就清水粥养着吧,饿不死,但也别想有多余的力气,活干得多还有工钱可以领,大部分难民还是愿意自己养活自己再挣上几个闲钱,将来战事平息后可以回乡重建家园。
不听话的只是少部分,在砍了几人脑袋立了威后,那些人也不敢再跳出来,所以京城外面除了负责卫生清扫路面的人,不再见大批难民聚拢的场面,这等雷厉风行的手段叫观望的人吃惊不已,也有人说,有银子就是好办事,这天下只怕简乐阳和他的仓河帮手里的银子最多了,南方的那些富商也是站在他一边的,只怕他号令一声,愿意捐银捐物的人多着呢。
京城的情形暂且不说,简乐阳取成王而代之成为皇宫的新任主人,这一消息飞快向四面八方扩散。
金海县最先收到消息,仓河帮最先忙碌起来,战队的人一个个战意昂扬,这回是跟着帮主打天下当这中原之主了,在他们看来,他们帮主这金銮殿的宝座也是坐得的,所以他们现在要去给帮主保驾护航,不过金海县和这片海域是仓河帮的大本营,绝对动摇不得,所以必须将这里安排好了才能奔赴京城。
简爹简娘接到信后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就这么打下来了?去京城不是去救人的吗?居然打进皇宫连成王都死在阳哥儿手里了,等再见面这身份大逆转了,之前可是成王口中的反贼,下回该登基称皇了吧,这还用得着说吗?
简爹晃晃自己脑袋:“阳哥儿要是当了皇帝,那我和夫人你成了什么了?”
简娘握住简爹的手鼓励道:“你当然是太上皇了,那我就是太后娘娘了吧!好了,别犯晕了,赶紧的收拾了进京去,我们给阳哥儿撑腰去!这回咱们可以进皇宫转转了,说不定还可以住一住呢,看吧,阳哥儿比你能干多了,这皇位说抢过来就抢过来了。”
看夫人眉飞色舞接受良好的模样,简爹有些哭笑不得,虽说早做好造反的心理准备了,但这速度还是让简爹震惊了一下,但又有种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这一刻还是来了,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一家人总归是一起面对,其实有这么一遭,即使将来失败了也不枉他们一家来这世上走一回了,将来史特书的,不管是美名还是骂名。
“娘,娘你是太后娘娘了,那我也可以封个王爷了吧。”简文远大呼小叫道。
简爹顿时回复了清明,一巴掌老不客气地拍上儿子脑袋:“想也别想,等科举恢复了先把举人进士考出来再说,将来能做到什么官位凭你自己本事,别只想着沾你哥的光,没自己的本事会害得你哥跟着一起丟脸!”
“知道了……”简文远可怜巴巴地摸自己脑袋,他爹对他最凶,他就是家里的小可怜,什么时候才能翻身?恐怕很难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