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的这声呵呵,语气已经是冰冷无比。
但似乎,杨帆这几人并未放在心上。
“来来来,咱们坐下来,看看这人最后是怎么叩头的?”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看看夏公子是要怎样打杀我们的嘛!”
孙如阳和齐瑞云两人在四人中最是活泼,一唱一和的讥讽惹得船中人哈哈大笑。
事实上这二百多号人都年纪不大,有着年轻人专有的浮躁与高傲,对待敌人他们通常都采取自认为最华丽的一面,便是碾死不留情,连尊严也跟着踩碎。通常他们觉得什么都胜券在握,所以也无需多想。
闻浩等人不敢上前走出一步,就连周成眼看着老太爷离自己才不过三尺距离,也是右腿反复抬起收回。谁不怕死?尤其是面对这一群更加高明的二世祖!
看着对方阴森的笑容,都已心生退意。
“杨公子,算了吧,给我一个……”
之前跑过去套近乎的公子哥于心不忍地主动求情,但不料这话还没说完,杨帆就是一巴掌抽到了他脸上。
“给你面子?你又算什么东西,你爹过来还差不多。”
那人嘴角流着血迹缓缓爬起,有再大的气也不得不吞进肚子里,陪着笑忙称是。
杨帆一众人认定了夏寒是个草包,没能耐把这几条狗救出去,反倒最后自己会落得满身伤。虽未多说话,眼中已经透出了不屑的笑意。
跟随夏寒而来的三十多号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夏寒身上,他们的眼中充斥着焦急和恐惧,想要劝夏寒不要自不量力。
而夏寒则是盯着挣扎的夜枭,在对方晕厥的那一刻,转身离去。
“走!”
不知为何,闻浩一众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
“慢着,谁让你走了?”杨帆眼睛一横,慢悠悠地质问。见夏寒不理会自己,冷笑了一声,“你若敢迈出这艘船半步,我便活剐了你!”
夏寒好似未听到一样,朝门口走去,领着一众人到达甲板。
只见夏寒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腰间如同锦囊一样的东西,随后又说了一句:“别弄死了。”
而一众人根本还在茫然中,不知夏寒到底要做什么,下一刻便觉得清凉袭身,身子一轻,一瞬便是到了五里外的半空。
轰!
耳边的风声轰鸣,众人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已经坐在了一个庞然大物身上。
这是什么?
是鹰?
夜空下,众人一时看不清,但知道无论这如同一座小型山岳的东西是什么,却都属于夏寒。
周鲲、朱辰和夜枭也不知何时被救了出来,就在这坐骑背上躺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雪翼便是在半空疾速的一个翻身,穿梭回了那艘花船的上空,巨翅一扇,漫天风雪,将夜空染成了白色。
“嗷呜!”
而这时,花船之中猛然响起一道嘶嚎。
众人闻声望去,却又见无数紫色流火绽放,释放出的恐怖力量,在一瞬间爆裂万重!
“轰隆隆……”
这一段云江连带两岸的山脉在这一刻巨震起来,伴随断绝、大地龟裂、山石崩碎,一瞬间,这片地域就吸引了半座烟水的目光。
无数高手腾空而起,转瞬就来到了此地。只见这里一片白茫茫紫腾腾,白色的是暴风白雪,紫色的是恐怖火焰。
无数哀嚎声自那江中传来,正是杨帆等一众上层子弟。在火焰与风雪双重力量的侵蚀之下,这些人似乎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杨帆等人根本就没想到夏寒会有妖兽助阵,谁能想到?
先是那几个人突然消失,然后就是那头妖狼突然出现,一瞬间化作了山岳,爆发出的紫色火焰,灼瞎了他们的眼,灼穿了身躯和五脏六腑。本以为那风雪来的清凉,谁知在那寒气下,又有不少人当场冻成了粉末。
在冰火吞噬之下,没谁能承受的住。
白流火和雪翼都有着蛮荒血脉,尤其是白流火来历神秘。这两头妖兽的综合实力在小元界时就已经足以称霸修行界。来到大元界的这么多天,两头妖兽又时常独自跑出去暗中吸纳灵气,实力更不可同日而语。还差一步就可再突破。
杨帆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哪怕是同等境界,也是被完虐的下场。
“求饶不死。”
这时,夏寒那冰冷的声音猛然落到了杨帆一众人耳中。
“小子你找死!”
倒是有硬气的,但也硬气了不到半息的时间就被紫火灼死。
看到江面漂浮的尸体,多数人没了反抗的勇气,应该说是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皆慌忙求饶,哭喊着想要上岸。
白流火如同王者一般,巨大狠毒的眸子在这群人脸上一一扫过,看样子,若是谁敢不求饶,那就只有死的下场。在这一群人都求饶之后,才人性化地满意点点头,身子一跃,蹿入了那风雪大鹏的背上化作三丈大小。
众人看着那疾速掠去的大鹏,皆无语失神,双目透出震惊。
在经过江畔时,雪翼一个俯冲低飞了下去,夏寒的目光正与郑莫远相错。两人互相盯着对方,前者是冷漠的平静,而后者则生出一股冷意,后背发凉,心脏跟着莫名一颤。
所有人都是望着那疾速消失的大鹏鸟,对于它背上的夏寒,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最开始,众人以为夏寒是个骗子。再后来,夏寒的身份变得神秘起来,众人知道他并不简单,来历不凡。
但究竟怎么个来历不凡,众人心里也同样不清楚。
直至今日,释放出两头妖兽,杀死了船上上百来自上层的子弟。
所有人在这时都心生惧意,能养着如此恐怖妖兽的可不多见。能敢果断杀死上层子弟的说明他一点不畏惧这些人背后的势力。
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独臂皱着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可以看出夏寒那两头妖兽的不凡,他更加茫然,因为同样没听到过哪个家族出现了这种人。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荒唐的想法,难不成这人不是盖华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