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渡点点头,他也觉得,只是听易末染的话,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易末染转过头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轻叹一口气:“但愿能够不辜负这些人的帮助吧。凤火我定要找到!”
易末染已经想到一种方法,加大罗盘的准确性,那就是用玉佩的精进修为,来完善罗盘的磁场,从而能够更为准确。
司无渡听着这番坚定的话,也暗暗心道:“好,若你去哪,我便跟到哪。随时护着你……”
这些话易末染当然没有听到,只是望着白雪皑皑,心中豁然了不少。不过二人实在是太累了,没一会,就都阖上双眼小憩。
这一觉,两人都睡的十分安稳,不知道是不是那块玉佩的缘故,次日一早,易末染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旧伤好的七七八八了,修为也增进不少。
“末染,醒了?”司无渡早就醒了,一直在注视着他,不过看易末染醒来第一件事是看玉佩,他就有点不高兴。
“玉佩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抓紧赶路吧……”司无渡话里酸溜溜的,自己却没有察觉。
易末染也没有,疑惑的看着他:“一大早生什么气?昨晚睡的不好吗?”单纯如他,易末染真的认为是他没睡好。
司无渡嘴角抽了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语气尽量放柔:“今天是第五天了,咱们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走吧?”
易末染思索了一下,也是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下被压皱的衣服,又检查了一遍黄布袋里的法器,查看无碍之后,才提步往外走。
今天没有下雪,阳光也很好,洒在身上暖暖的,这应该是雪山向来难得一见的平静。没有风,没有雪,若不是脚下真实的感觉,二人都感觉正站在云端睥睨天下。
“无渡,你有感受过站在云端的感觉吗?”易末染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倒是把司无渡问的一怔。
自己去天界不就是站在云端么,不得不说,在天界,真的有种想要征服天下的感觉。
不过,司无渡可不想这么麻烦,自己的冥界就够自己烦的了。
就这么想着,司无渡久久未答话,易末染又出声问了一句,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没有,我们这等凡人,怎能站在云端呢?”司无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易末染轻轻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易末染不开口了,司无渡虽然有点疑惑,却也不知道从问起。
阳光正好,易末染走到雪山较高的一处峰顶,将黄布袋中的罗盘拿出,这次注入修为甚多,看得出来他今天势在必行。
口中轻念咒语,指尖徐徐划出几缕修为注入罗盘,指针慢慢变得稳了下来,转动的速度也缓了,二人等了许久,才看到指针指向——雪山深处。
“无渡,雪山深处会有什么?”易末染看了看那片神秘的地带,有些纠结地问道。
司无渡也皱了皱眉,雪山深处……就连凤听雪都没有进入其中,想必自有原因。
那雪山深处,自司无渡记事以来,便没有听说谁进去过,就连天上诸仙,也没有谈论过这处神秘地带。
“不知道,但绝对不简单。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来不及反悔了。”司无渡道。
两人的目光都是看着远处那处被雾霭遮盖的雪山深处,却心思不同。
“自然,退就只能等死。而进,说不定有一线生机。”易末染也如此说道。
打定主意,易末染把罗盘收入布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向雪山深处走。
司无渡亦紧随其后,一路上,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沉重,谁都没有开口闲聊,这让本就寂静凄冷的万里雪山更多了一丝冰冷。
二人所走过的地方,只留了两行浅浅的脚印,若一阵风吹拂而来,那脚印也很快被掩盖。
这条去雪山深处的路,两人脚下都没有蕴修为,甚至连护体的修为都有减弱。倒不是修为不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认为,去雪山深处,总该怀有一份虔诚。
雪山深处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们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那里赶。
司无渡看着眼前人单薄的背影,宽大的袖子中双手紧握,心道:“末染,我不管这雪山深处有什么,你必须给我平平安安的出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让你活着出来!”
易末染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却莫名的多出一份信任。
走到天近正午,离着那看似近的雪山深处还是十分遥远。两人都没有吃东西,虽然修道之人和冥王都不是很需要吃饭,但大量的体力消耗,终归还是要休息的。
“末染,你可饿?”司无渡看着盘腿而坐的易末染,不由得问出这句话。
“无渡你饿了?”易末染睁开眼睛,关心的问道。两人对视许久,都同时摇摇头:“没有。”
得到了对方的答案,俱是一笑。司无渡就知道这个末染不仅不饿,连准备都没有,这次还要去雪山深处,即便现在不饿,也得准备着啊。
司无渡把这话和易末染说了,谁料他睁大了眼睛:“还要……准备吃食吗?”
司无渡感觉自己要被他蠢哭了,恨不得伸出手揉乱他那整齐的发髻,却还是忍住了。
司无渡从自己的黄布袋里拿出一袋……包子。没错你没有看错,又是包子。我们的冥王无渡,对包子简直情有独钟。
易末染也是差点笑出来,但是心里暖暖的,这么一个不会照顾人的司无渡,还能记得带吃食,实在不容易。虽然自己都没带……
经过一晚上,司无渡手里的包子早就凉透了,易末染本来打算拿过来就吃,却被司无渡拦住:“等等,你难道不知道吃凉的会不适吗?”
易末染眨了眨眼睛:“之前不是也……”还没说完,司无渡又打断:“不,现在是在雪山,一切都不一样了。反正就是不能吃凉的!”
易末染哭笑不得:“那你说,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