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禾连忙转剑抵挡,然而从左边袭来的那道冰寒剑气,竟然瞬间就到了他的头顶!
“死!”
藏禾将长剑举起,看也不看,便对着上空斩了下去,一道宽阔剑气直奔天际。
“呛”的一声,藏禾的剑似乎接触到了什么,同时将感觉自己的剑柄是一阵奇寒,竟冰得他手掌发麻!
“不好!”
就在同时,他只感觉自己的右侧后腰处又是一道冰寒刺骨的剑气袭来!
藏禾脸色大惊,不顾手上酸麻,立刻是将巨剑横在腰间,然后身体猛然旋转!
又是“呛”的一声!
藏禾这回眼睁睁的看见了那道神出鬼没的,冰寒的剑气是什么!
竟然,只是一个凌空生长的冰凌!
周围环境冰寒,藏禾凭借自身内力能够抵挡,但是却未曾发现,这整个空间中,不知何时,竟长满了悬空的冰刺!
“嗖嗖嗖!”
就在藏禾发现的同时,那些冰刺猛然间便刺向了他的周身!
藏禾脸色大变,将手中的巨剑挥舞起来,抵挡那些冰刺。
然而每击碎一个冰刺,他便感觉自己手上的酸麻之感便多了一分。
藏禾心中大怒,四下搜寻高渐离的踪影,然而他只能偶尔听见高渐离的脚步声,并看不见他的身影。
而且这脚步声,还经常被冰刺破碎的声音给挡住!
而在外面的人则是能够清楚的看见,现在的高渐离,几乎每一步都走在了藏禾的视野盲区,而那些无尽的冰刺,也挡住了藏禾的内力感知!
就在这时,高渐离动了,身形如同一道闪电般,射向藏禾!
不过两丈距离,几乎瞬息就至!
然而就在这时,高渐离眼前的藏禾却是忽然身形消失,下一刻,高渐离便只感觉自己的头顶生风,一道凌厉的剑气,对着自己的头顶就劈了下来!
“砰砰砰……”
一连串的冰刺刺在藏禾的身上,然后爆裂,让藏禾受伤,然而藏禾却是不管不顾!
“你当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何处?给我去死!”
藏禾怒吼一声,他是个身经百战的魔将,眼前一切的地方都看不见高渐离,但是却能够听到高渐离的脚步声,那么高渐离能够在哪儿,便显而易见了!
他以己身做诱饵,就是为了诱骗高渐离出手,自己大不了,硬抗几道冰锥!
几次的接触,他早就发现,这冰锥不过是寒冰之气可怕了一些,威力,却是大大不足,最多刺穿自己的皮肉,无法伤及內腑!
很显然,他的计策是成功的。
在高渐离发动攻击的一瞬间,他立刻翻身跳到高渐离的身后,在借助巨剑的重力,猛的一甩迅速落下,不给高渐离反应的机会,然后侧着身体,一剑重重的劈向高渐离!
为什么要侧着身体?
因为这样的话,哪怕高渐离想要以伤换伤,调转剑锋从腋下反刺自己都做不到!
而转身抵挡?
不可能的,高渐离已经没有的转身的时间!
高渐离果然没有转身的时间了,而高渐离也并未转身,这一点,他自己也十分清楚。
但是他却反手将剑尖转了过来。
显然,他要向后刺。
藏禾笑了,为自己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笑了。
如此的场景,高渐离只有调转剑尖,向后刺。
可惜,他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将身子侧了过来,高渐离调转剑尖向后刺,是不可能刺中他的。
“扑哧”一声!
长剑如肉的声音。
水寒剑刺中了什么,当然不是藏禾。
但是藏禾的脸色却也已经变了。
水寒剑,刺穿的是高渐离的身体,长长的剑尖,从高渐离的背后刺了出来。
而高渐离的脚尖点着地,整个人已经靠近了藏禾的肋下。
“扑哧”一声……
这一次,刺中的是藏禾的身体。
腰间,脾脏。
即便是神,被刺中脾脏,也一定是死的。
“你……如何知晓……我是侧着身体……”
藏禾口中流出鲜血,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高渐离。
“我并不知晓,你侧过了身体,我只是,为以防万一……”
高渐离的声音已然是冰冷的,但却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藏禾面露苦笑:
“你用你的命,在尝试……这么一个万一……”
说完,藏禾便倒下了,手中巨剑“嗙”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城楼上,雪女双目含泪飞身而下,而魔人大军那边,也有一道人影飞速向前而来!
“墨家盗跖来也,你这莽夫可敢一战!”
一道身影急速的从城墙上落下,挡在那魔人将军面前,却正是盗跖。
盗跖的身上也有伤,现在,城墙上极少有人没有伤的。
“盗跖?那个只会跑的鼠辈!我犒莽会你!”
盗跖没有回话,而是看见那边的雪女已经将高渐离带了回去,随后回头对着犒莽一抱拳:
“久仰大名,认输,告辞!”
说完,盗跖还不等犒莽回过神来,便施展极速,回了城楼上了。
“你!”
犒莽气的几乎吐血,可是盗跖已经认输,那城墙盗跖能够上去,是因为那些公输家的机关箭弩未曾发动,他犒莽却上不去,只能干瞪眼。
“快去请医家神医!”
大铁锤早就已经高呼,随后和雪女一起护着高渐离下了城楼。
“魔将犒莽,今日要将你们这些蝼蚁碎尸万段!下来一战!下来一战!”
犒莽怒吼,双目赤红。
他被盗跖耍了一把,此时满腹怒火,恨不得将城楼上的那些人,全部都碎尸万段!
“是犒莽。”
盗跖的脸色有些阴沉,这犒莽已经接连杀了兵家,童家,还禅家三大高手,实力怕是魔人当中,仅次于那魔子和两个魔将的第一高手,纵观现在邯郸城中人,除了老林,怕是无人能够与此僚一战。
可是,老林不能动手,远处,还有一个魔子,未曾出手。
他不知道,援兵何时能到。
“朱堂主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可先等他。”
农家谷神已经十分苍老,农家的几位长老,活着的,也就只有他了。
“此人现在气息不稳,几位狂躁,或许有机会。”
田言淡淡开口,手中惊鲵微微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