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鸣撞了撞李嘉文的肩膀,示意他看陈氏。
只见她广袖挡着脸,身子跟筛子一样抖的厉害。
“夫人?”
疑惑地拉住陈氏的手,李嘉文够身过去。
只见陈氏满脸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痕,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娘,快些开饭吧,三嫂都饿哭了。”
李嘉鸣扯着嗓子大吼,脸上担心的表情一点都没作假。
陈氏:.......没脸了。
“那先上菜,上菜。”
王卓然也没问陈氏为何而哭。
她这个三儿媳就是感性的人儿,这在府里她都不知道见她哭了多少回了。
所以这回也只当她真的是饿得受不了了。
所以,一家之主李均竹还没有换好衣裳。
李家中秋的家宴早就开始上菜了。
“好啊,你们竟然不等我们就上菜了。”
而那两个傻儿子也大呼小叫的上了桌,身上还带着丝水汽,一看就是匆匆忙忙地擦了擦。
“你们吃完各自回去抄写十遍静心咒。”
“我宁愿再挨几脚。”
“我也是。”
“那明天一早你们来跟着娘一起练武。”
“那,还是抄静心咒吧,”
--?李家番外完
第125章 番外5
李嘉玉番外。
“李侍郎,?这是下面递上来的图纸,您看看。”
司务小心翼翼地递上今天刚收到的图纸,满脸地忐忑。
这位工部左侍郎,?年纪轻轻,?可做事极为仔细和严厉,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就连工部尚书都要让这他几分。
听工部的其他同僚说起,?这个左侍郎对待敌人手段极为残忍,?最擅长斩草除根。
“先放着,我交代你彻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李嘉玉抬起头,?一双平时总是笑着的眼睛此刻微微眯着,寒意刺得司务不自主地低下了头。
好冷的眼神。
寒意从脚底升起,?连带着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司务想起了当今丞相,?明明是父子两,?偏偏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属下查到,是罗侍郎授意,卓郎中督办的。”
拢在广袖里的手渐渐收紧,司务甚至能想到两人的下场。
这种受贿之事,?是李侍郎最不能容忍的。
虽然罗侍郎和李侍郎品级相同,可真要论起来,李侍郎在皇上心里恐怕比尚书还要高些。
整个工部都知道,如果不是年纪资历太轻,李侍郎应该是皇上为了太子所准备的辅臣。
“好,你先下去吧。”
提起笔继续处理公文,李嘉玉连个眼神都没给司务。
弯腰后退着退出了房间,司务才用袖子摸了把额头的汗。
实在太恐怖了...
“司务,?你这又是被李侍郎训斥了?”
刚好旁边又同僚通过,见司务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纷纷出言嘲笑。
这司务胆子也太小了。
李侍郎在工部可是出了名了好脾气,就他每天都显得战战兢兢的。
“要是我在李侍郎手下就少了。”
甚至有一个刚进工部没多久的年轻官员这么说。
他当初第一天点卯就跑错了院子,还是李侍郎带他找到的地方。
比起他那个多事又啰嗦的上峰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们不懂。”
司务没有跟这些人多话,只是一边扯着衣襟扇风,一边心里腹诽。
如果不是李侍郎带着他去了一趟磨砺院,恐怕他跟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如果那些人亲眼看到李侍郎审问犯人是会做何表情。
明明是工部的侍郎。
可做的比大理寺卿还要恐怖。
他当时就看着李侍郎用烙铁按上了犯人的脚踝。
然后慢慢向上移动,小腿,大腿,腰间,一直往上。
他看着那个军中出的细作,一声比一声更高的尖叫。
直到那烙铁到了脖颈.....
那细作没忍住恐惧,招供了。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能逃过一劫了,可没想到...
李侍郎直接举起烙铁说了句:“没骨气。”
而后狠狠按上了他的面颊,那洛铁跟皮肉接触发出的糊焦味让他当时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一边吐一边跟着李侍郎两兄弟出了天牢。
那两人谈笑风生地讲着新研究出来的酷刑,甚至还笑眯眯地说起了□□这种东西。
那时.....
他就知道,李侍郎是打算让他成为自己人。
所以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露出本来面目。
而司务知道,李侍郎之所以会掩藏起自己的着面目,为的不过是李家的那一家人罢了。
工房内
“呼..”
狠狠呼出一口气,李嘉玉捏了捏眉心,然后把火油倒进了烈酒里。
火苗顺着瓷碗燃烧起来。
啪啦--
他伸手打翻了瓷碗,火苗顺着桌面开始蔓延。
李嘉玉是只瞧着,脸上竟然露出丝残忍的笑意,他看着火苗烧上了自己的衣袖。
然后烧伤他的手臂。
可他连眼睛都没眨,甚至嘴角一边还微微翘了起来。
“差不多了...”看手臂上终于起了一排排的水泡,他终于动了。
“着火了,着火了。。”
尖叫着,他手忙脚乱地跑出了工房,撒乱的发髻和漆黑的面颊都能看出他从屋子跑不去时有多么慌乱。
“快,快,泼水。”
侍卫们一桶接着一桶地往屋子里泼水。
而问讯赶来的司务则吓得脸色雪白。
只能提了桶水把李嘉玉的手臂按在了水里,看着那些水泡渐渐变得透明,半个手臂都呈现成红色。
“李侍郎..要...”
不字就含在口里,司务说要去找御医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就蹲在他面前的侍郎完全是一派闲适的模样。
甚至还冲他扯了扯唇角,完全不像是被烧伤的人。
故意的....
一瞬间,这年头立马充斥了他的脑袋。
“好了,还不把消息传出去?”
见对面的人已经傻了,李嘉玉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马上去,马上去。”
司务撒腿狂奔,立马派人去宫里找李丞相。
他不知道李侍郎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肯定跟宫里的那位太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