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发着颤:我也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你不理我
  我以为、我以为你就不想再跟我
  话音未落,冷夕低头堵住他的后半句。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我们夕夕也会有劝别人好好上生理卫生课的一天呢?真是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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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真相
  信息素互相裹挟着, 身体挨在一起,嘴唇贴着嘴唇,屋内的温度节节升高。
  顾淮予浑身都僵住了, 不敢动, 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就瞪大了懵着。
  他浑身哆嗦着接受冷夕突如其来的吻,牙齿微颤, 紧紧闭着, 像是要忍耐着什么一样。
  冷夕的吻辗转厮磨在他的唇上, 试图撬开,试图吻得更深, 但总是得不到满足。
  冷夕皱着眉稍微退开点, 用冰凉的指腹摸上去,时轻时重地按压着、摩挲着顾淮予的下唇, 他眼神带着痴迷, 带着依恋, 声音里带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欲念:哥,张嘴。
  淡淡的松子香藏在烈酒里, 使人清醒一瞬,又很快迅速沉醉进去,醉得更厉害。
  顾淮予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受不了, 嘴角一阵哆嗦,牙齿不由得微微张开。冷夕的手指顺势探进去。
  然后下一秒便被咬住。
  你咬吧, 用力咬。
  冷夕低声靠在他的耳畔,另一只手顺着脊梁摸上去,停留在他后颈处,揉捏着腺体的位置。
  他拉开领子印上去一个吻, 牙尖刺破皮肤,信息素注入,一波又一波,不知道是挑起了更深的躁动还是抚平了正在翻滚的情绪。
  后颈上新添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标记咬痕,从冷夕注入信息素的一瞬间,顾淮予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牙。
  你什么意思?
  顾淮予红着眼睛,哑着声音说,搂在冷夕腰间的手也逐渐握成拳头,这一波上头的发情期被冷夕的信息素压下去一部分后,他的视线逐渐清明,愈发不解冷夕的行为举止。
  联系方式留在哪了?电话什么时候打的?
  刚刚还揉捏在后颈的手如今移到下颌处,迫使顾淮予抬起头。
  冷夕的眼神像是藏着一些非常可怕的东西,他又了一遍,一字一句道:联系方式,留给谁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像是不想错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
  冷夕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可题的当下心里却一直在发颤。
  他从小就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怕黑怕高怕打雷,怕水怕脏怕生病,怕下雨天钻出来的蚯蚓,甚至怕秋天飘下来的落叶。
  可从小到大所有的怕叠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一刻害怕,他害怕从顾淮予口中听到的答案,更害怕那个答案和他心里所想的一模一样。
  他像是求证,又像是求救一样,连了两遍,脑海中有一条高压线紧紧地绷住。
  然后他听见顾淮予说:我留给顾衍了。
  啪地一声,很清脆的声音,只有冷夕自己听到了,脑海中崩得快要断裂的那条线在顾淮予认真的眼神中直接崩开,然后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阵轰隆隆的坍塌声。
  是之前整整四年建立起来的心墙坍塌的声音,是之前六年间感情渐深的友谊与信任坍塌的声音。
  冷夕呆愣愣地定在原地,神情扭曲到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魇住了,他觉得崩溃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情绪。
  他之前唯一的猜测也不过是,顾衍隐瞒了顾淮予的位置罢了,他万万没想到顾衍从一开始就没跟他说实话。
  冷夕的思绪飞速地旋转,过往四年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一晃而过,从此刻开始,一幕一幕的反向向前滚动,直到某个特殊的节点。
  高三第一个学期期末,酒吧,电话。
  冷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抬头,双眼充血:两个孩子生日是什么时候的?!
  2月,顾淮予低声说,冷夕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睁圆,呼吸都停止了。
  5号。
  冷夕哆嗦着补一句:晚上?
  嗯,十点半。顾淮予仰起头看他,回忆过去的时候眼神黯着,让人心疼。他明明不是喜欢较真的人,此刻却没忍住带着委屈怪罪着说:你明明接到电话了。
  不是我。
  心脏好像要爆炸了,每呼吸一口气都像是刀在切割喉咙一样,痛得人站不住,连声音都好像被染上了一层恨,冷夕的嗓音近乎无声:不是我接的,是别人接的。
  顾淮予不相信,他大脑还因为发情期的原因有点烧,思维卡壳,眼圈不由得又红一分,他声音有些低:还会有谁能接你的电话?
  冷夕咬着牙,回忆里本来不够清晰的画面如今栩栩如生出现在眼前,连环画一样,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冷夕浑身气到发抖,颤着神经,低吼一句:顾衍,他故意的。
  我操。冷夕前后一联系,恨不得立刻就飞回银城拽着顾衍的领子冲他大吼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就在冷夕带着恨意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顾淮予的手机忽然响了。
  冷夕下意识去看,一眼便看到顾淮予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跳动的名字写着妈。
  冷夕的瞳孔瞬间一缩。
  电话接通,顾淮予看了一眼冷夕,忍着体内疯狂跳动不止的心脏,低声说了句:妈,我现在不太方便。
  他们挨着靠着,距离近在咫尺,气息拂面,声音也毫无遮拦的传递过来。
  就耽误你一秒钟!萧南的声音有些欢乐的从手机里面清晰的传过来,她说:小予,国庆带媛媛和阳阳回家吗?你爸爸今天偷偷念叨来着。
  顾淮予:我看情况,机票不好定。
  电话挂掉,冷夕本来就没留下多少的旧世界观又一次坍塌殆尽,他抖着声线说:你爸妈,没逼着你打掉孩子?没把你送到国外?
  顾淮予看他一眼,打从重逢一开始,顾淮予就不明白为什么冷夕总是提起国外,他到底是为什么会以为自己在国外?
  顾淮予微微蹙起眉,说:开始逼了,后来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冷夕已经麻木了。
  他们确实是在国外,我没跟他们一起。顾淮予犹豫着看他一眼,我是离家出走跑出来的,信里有写
  说到这里,顾淮予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冷夕的表情过于精彩,以至于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他闭嘴了,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逐渐成型,二人均是一阵沉默。
  而后,顾淮予:是顾衍跟你说的吗?我被送走了,孩子没了,我不让你找我。全是他说的吗?
  冷夕抬眼看他,眼神中的脆弱与被说中真相的震惊,明晃晃的印在瞳仁里,根本不需要言语。
  顾淮予瞬间就明白了,明白过后,便是一阵根本无法形容的震怒,像是一团炸弹聚集在胸口。
  震惊与怒火交杂,两个人齐齐被气的发抖,不明白,不理解。一个是弟弟,另一个是挚友,客厅里除了二人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了房子塌陷的声音。
  仿佛很久以前吃下去的一颗表皮是甜的糖,含了四年,然后发现外面的糖衣化掉后,里面包着的是一个炸弹。
  顾淮予拽住他的衣服,声音都开始抖:所以、所以当时的电话,是、是
  顾淮予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像是难以相信他们之间竟然因为几个只要说上话就能讲清楚的误会而错过了这么多年,他鼻尖发酸,一直盈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掉下来。
  冷夕咬着牙红着眼,暴虐的信息素裹着带着极大恨意的低吼狂飙出来: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冷夕的信息素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失控一样的肆虐在这片不大不小的空间中,顾淮予被他的信息素压到窒息,茉莉花香浓到呛人。
  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发情期毫不意外的卷土重来,身子软得一塌糊涂,根本站不住。他难受地蹭着冷夕,鼻腔发出一声绵长的喘息,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的哭腔:你、你别。
  冷夕回过神,失控的信息素逐渐控制住,他轻抚着怀里人颤抖的后脊,二话不说一手搂腰一手勾腿将人抱起来然后压进沙发里。
  对不起。冷夕伸手撩开顾淮予被汗浸湿的发,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他的吻温柔而虔诚地落在顾淮予的脸上,然后是眼睛,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在嘴角。
  对不起。哥,对不起。冷夕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就连吻都带着苦涩,对不起,我错了,我来晚了。
  他好像只会说对不起这一句话,世间一切的语言此刻都没有办法表达他内心的感情,后悔、歉疚、哀恸,根本找不出准确的形容词。
  每个词的力量都不够重,都没有办法准确的表达他此刻只想要哭的状态。
  人到了这种时候好像会回到孩童时期,只会用最简单的反应来表达自己无法表达的复杂情感。
  冷夕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
  好像全世界,就只有这一句话,好像他的后半生,也只剩下这一句话。
  他呜咽着亲吻着身下的人,眼泪珠串一样流了满脸,宛如开闸放水一样根本止不住,他甚至都没有意识自己哭得有多凶。
  从来没有一个吻,能够如此苦涩。
  顾淮予视线朦胧着,皮肤滚烫。
  他忍不住伸手蹭了蹭冷夕的侧脸,就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然后轻声说:你别哭,我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等我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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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母子
  窗外的夕阳依稀泛着橘红的光亮, 风吹动树梢,卷着早秋的凉爽顺着打开的窗户吹进来。
  顾淮予手指微蜷地攥紧冷夕胸口的衣服,像个小孩一样整个人都蜷缩进他怀里, 呜咽着, 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知是愉快更多还是发泄更多。
  冷夕抱着他吻着他,用信息素勾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辗转在掌心, 冰凉的手指如今早已变得滚烫。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 他一整颗心也跟着在哆嗦, 他们分开的时间太久了。
  顾淮予一开始还会哼唧两声,说两句话, 到后面就只能眼里带着泪, 浑身不住的颤抖。
  薄薄的单衣卷起了边,冷夕伸手想要给他拽下来, 温热的掌心流连在腰腹上, 指尖却忽然摸到一道不同的触感, 好像是一道手术留下的疤。
  他的动作停住了,刚才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一次汹涌而至, 他看着那道如今已经没什么痕迹的疤,眼泪仍是哗啦啦又掉下来:哥,你疼不疼?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你打我吧, 呜。
  顾淮予被发情期的潮热淹没,实在没有心情再分神继续哄了, 他忍不住拽住冷夕的衣领把他薅下来吻住,一边用唇舌极尽勾引之事,一边压着略有些难忍的难受,不耐烦道:能不能做完再哭?!
  花香四溢, 烈酒浇透了一整个黄昏。
  冷夕把怀里昏睡过去的人抱到卧室的床上去,将人塞进被子里,俯下身轻柔的吻在眼角眉梢,正要转身去拉窗帘,便感觉衣角被人拽住了。
  顾淮予白皙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他半阖着眼,声音哑得厉害:去哪?
  去幼儿园接孩子们,你睡吧。冷夕低下头,气息轻拂在鼻尖,弄得顾淮予痒着躲了躲。
  你知道怎么去吗?顾淮予仍是不舍得放手。
  知道。冷夕揉了揉他的脑袋,在他颈侧轻啄一口,握着他的手腕把他重新塞回被子里,乖,闭眼睛,吃饭的时候叫你。
  好。顾淮予侧着眼睛盯着冷夕,看着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角,看着他拉上窗帘,最后再看着他出门,直到卧室门轻轻关上,他才闭上眼睛,失去意识。
  冷夕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刚才还极尽温柔的眼神从出门的一瞬间开始就变得深沉起来。
  他一路走一路摸出手机,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他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眼看着屏幕灭了,他按亮,然后又灭了。
  就这样重复很多遍后,他才深吸一口气,直接调出拨号键盘,输入了一串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电话嘟嘟嘟响了七八声,对面才接起来。
  顾衍的声音从听筒里面清晰的传过来:不好意思夕夕,刚才在处理一些工作,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你实习的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都挺好的。
  冷夕的声音冷静到可怕,在打这个电话的前一秒,他都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做到这么平静。
  他正常的跟顾衍说话,就像是以前千万次打电话时的那样,没有丝毫破绽,冷夕自己都佩服自己,佩服自己居然也能做到如此淡定。
  顾衍在电话那边仍是一如往常地说着最近发生的好玩的事,讲故事一样讲给冷夕听,冷夕也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地附和一句。
  听起来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好朋友之间的通话。
  直到冷夕忽然打断他:衍哥。
  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要请你吃饭,我等不到实习结束了。正好我这周末回银城,你有时间吗?冷夕用力握住手机,直到骨关节泛出青白,我们见一面。
  *
  银城,顾氏总部,早上七点半。
  顾总,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秘书早早等在电梯口,看到顾衍出来的瞬间便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上午九点要跟安胜集团的副总开会,十一点约好了春季新品的广告导演,总公司还有一系列人事变动需要您签字,而后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