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叶绍恒连个不字都不回对她说,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眼前这样的他,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
她从未了解过真正的叶绍恒。
“阿莱,送夫人回房休息,外面太危险,生产之前,哪也不许去。”
这是下了禁足令。
说完,叶绍恒转身朝别墅房门而去。
阿莱亲眼见到二人吵架发火,自然也知道听命于谁,“夫人,我们回房休息吧。”
水水眼中浮现一丝绝望,却无法发作出来。
她透过客厅巨大的玻璃,看到叶绍恒一手听着电话,另一只手捏着那块染满鲜血的衣服大步离开。
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叶绍恒会不会是要去找阿衍?
阿衍在这岛上谁都不认识,而叶绍恒不同,他有自己的势力和队伍,在岛上能动用大批人力物力,地毯式搜索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阿衍被叶绍恒抓到了,岂不是很危险?
不知为何,她心脏不安的狂跳。
阿衍是什么时候离开花房的?
他去了哪?
他能安然离开小岛吗?
各种担忧莫名其妙的缠绕在心头,让她心烦意乱。
被阿莱强制劝回主卧后,她便反锁了房门,将阿莱关在了外面。
站在阳台上双眸没有焦距的望着远处,却无法忽略心头的担忧。
她攥成拳头的手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心脏,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怎么会这么担心阿衍?
明明素不相识,可就是担心的快要疯了……
夜色渐渐暗沉。
太阳于海岸线下降落,没了昏黄的颜色。
远处的天空已经是深邃的暗蓝,衬得别墅也愈发沉寂。
整座别墅除了楼上走廊的壁灯亮着,其余的灯都没有开启。
阿莱将晚饭送到房间,看到水水靠坐在床头,垂着头,情绪很不好。
阿莱踌躇一会,“夫人……”
“滚出去。”水水抬头,双眼冰冷的看着阿莱。
“夫人您别生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是先生把我从市场上买回来我才免受流落赌场的苦头,我真的要忠诚于先生才行……”阿莱双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解释。
水水掀开被子,走到阿莱跟前,她并如同往日那般将人搀扶起来,而是俯视着阿莱,“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出事的?”
阿莱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仁儿闪了闪,“夫人,我来的时候你就是昏迷状态,这个我真不知道,先生不允许我们私下议论。”
水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过了一会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别打扰我 。”
说完,她转身回到床上,扶着腰躺下。
阿莱站了一小会,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叹口气后安静的出去。
房间恢复了寂静,而床上的人并未睡着。
她侧躺着,看着墙壁上的挂钟,七点整。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别墅佣人吃饭的时间。
她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脚尖伸到床下勾出一个双肩包。
将双肩包背好,扣好胸前的锁扣,换上舒适的运动鞋后走到阳台。
这里是二楼,并不是很高,可这种高度的对于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来将,分毫的差错都是一尸两命的后果。
她站在阳台上连续的深呼吸,一只手轻柔的抚摸肚子,“宝贝别怕,相信妈妈……”
说着,只见她于阳台侧面的护栏上翻出,双手攀住半臂之远的排水管,手臂的肌肉线条紧紧蹦起,她小心的攀着排水管,身子慢慢下滑。
两只脚交错在排水管上下降,动作轻缓而熟练。
她有时候也很怀疑自己的过去,她可以轻易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灵活度,根本不像常人那般。
甚至于,即使知道自己怀孕,她还是无法控制对各种运动的喜爱和向往。
夜色里,有些臃肿的身形稳稳降落在楼下的草坪之上。
女孩抬起头,长发被她随意的拢在脑后,发丝摆动间,她满意的笑,“宝贝真棒。”
她轻声夸了句,轻轻拍落掌心的灰尘,迅速朝大门而去。
阿莱让其他两名佣人受灾了卧室的门口,她根本想不到水水会从二楼的窗户爬下去,因此并不担心她会偷偷离开的问题。
直到九点半,每晚睡前阿莱都要给水水送一碗补血的汤水。
房门敲了许久都没人应,阿莱便主动开了门端着汤水进来。
室内昏暗,床头灯微弱的光能看到床上浮起的线条。
阿莱心下一松,原来是睡着了。
将汤水放在床尾旁边的桌上,她走到床边,想要将人叫起,然而蹲下身时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夫……夫人?”阿莱看她整个头都被蒙住,被子无一丁点起伏,吓的她以为出了什么事。
阿莱一把掀开被子,然而所见场景让她霎时间呆住。
被子下只是一条卷起来的薄被!
夫人根本不在床上睡觉!
阿莱立刻朝门外大喊,“夫人去哪了!”
守在门口的人一脸迷茫,“夫人没出去过啊?”
阿莱心一凉,立刻冲到卫生间寻找,甚至连衣柜也打开仔仔细细的找,但根本没有人影。
想到白天时,先生和夫人的争吵,阿莱心脏慌乱的跳,难不成和先生生气,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了?
不对啊,卧室有人看着,她没从正门……
阿莱脑海里迅速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她开始照顾夫人起,便知道夫人是不个不安分的性子,根本没有其她孕妇那种稳重。
僵硬的脖颈转向阳台的方向,阿莱差点心绞痛晕过去。
她立刻爬起来去监控室调整栋别墅的画面。
时间调转到晚上晚饭时间,当屏幕里的画面果真如她预料那般上演时,阿莱抱着必死的心拨通了叶绍恒的电话。
电话接通时,阿莱声音颤抖的说,“先生,夫人……失踪了。”
一整日都在忙于找人的叶绍恒听到这个消息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别墅里里外外佣人十几个,更何况他已经让人看着她,怎么会失踪?
“怎么回事?”几秒后他才找回思绪,捏着酸胀的眉心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我送了晚饭后夫人便一直在睡觉,刚刚送甜品过去就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