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照在他紧绷而冷硬的面容上，和刚才抱她回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倒更像是在卫生间刚刚见到他时的样子，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吓人。
林惜念怔怔地看着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试探地喊了一声：“阿辰哥哥？”
霍天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她的面前，突然笑了，笑里却夹杂着淡淡的痛楚，眸光忽明忽暗：“念念，如果你不想怀孕，可以和我说，为什么要自己偷偷吃药呢？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也可以和我说，没有必要一边和我虚与委蛇，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脸色铁青，说到最后几乎低吼出来，就快要压抑不住体内熊熊燃烧的怒火。
林惜念拧着小脸，脑袋一阵恍惚，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什么怀孕，什么虚与委蛇，明明每个字每个词的意思她都懂，但是连在一起她真的完全都听不懂了。
直到看到他扔过来的药时，本就泛白的小脸瞬间连最后一点血色都退得一干二净，她硬撑着从床上坐起来，颤声道：“阿辰哥哥，关于吃药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讲，我承认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也是可以和你解释清楚的……”
“所以你真的有在吃药？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情愿被我碰，也不愿意替我生孩子，是吗？”霍天辰无力地将双手垂在两侧，深邃的眼眸暗淡无光。
林惜念心里一痛，急切地反驳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喜欢你的，我喜欢你，至于孩子……孩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喜欢？喜欢一个人能维持多久呢？你刚才不也说过你再也不要喜欢我了？”
双手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臂，眼底的水汽一点点弥漫上来，林惜念忍不住哽咽道：“我刚刚说的那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孩子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吃药了，我不吃药了，好不好？阿辰哥哥，你不要生念念的气了……”
“你以为我是想要孩子？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林惜念的胸腔狠狠一震，泪水在眼眶里颤动，心脏不可抑制地痛到窒息。
霍天辰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眼里布满了深红色的血丝，他用手撑了撑额头，按压下心头的哀痛。
过了半晌，等他冷静下来之后，他俯下身抵住她的额头，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低声问道：“念念，你爱我吗？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一点点爱过我？”
小腹一阵紧缩，痛感沿着传导通路来到大脑皮质，林惜念只感到脑袋一片昏昏沉沉，太阳穴突突直跳，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疼痛，深吸了一口气，捧住他的脸颊，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阿辰哥哥，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现在脑子很乱，我没有办法思考，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这个问题，好不好？”
霍天辰眼眸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了，他无力地勾了勾唇角：“呵，不用想了，爱一个人是根本不用思考的，需要思考的从来都不是爱了，我想，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
作者有话说：
104标题预告：不就是爱吗，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