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把蓝斯说的头大。
  他满脸黑线,有苦说不出,又不能解释自己为何会“冷落”另外一个阿波罗,只得站着“挨骂”。
  一直等到阿波罗的肚子里传出一声“咕噜”声,吸引过去众人的目光。
  少年一个人无辜地坐在桌子前,揉着肚皮,杏眼望着满桌的好吃的却不能动,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
  “……”
  “噗哧。”莫莉首先没忍住,捂嘴笑了出来。
  路德维希夫人也忍俊不禁,“好了好了,不说蓝斯了,把我们阿波罗都忘了!海娜,把这几样拿回去热一下。”
  等菜重新布好,幺崽儿终于左手一个鸡腿,盘子里放满了沙拉,吃的香甜。
  大姐姐曾说过,幺崽儿从小到大最让人省心的一点,就是吃饭。
  他们母亲不在的早,那时候幺崽儿还没有断奶,是大姐姐叼着它去求了隔壁山头的羊妖,水奶掺和着喂给弟弟。就这样,幺崽儿也不挑不闹,只要吃的一来,就乖乖张开嘴一吸一吸的,不用哄,很快自己就喝的干净。
  有时候不太够,小崽子鼻子抽了抽,张嘴想嚎,被大姐姐叼在嘴里在山上溜达一会儿,也就懂事地睡过去了。
  在失去母亲的那段特殊时间,刚化形不久的大姐姐充当了母亲这一角色。而幺崽儿,也是大姐姐的心里寄托,让她有时间忘记悲痛,并且从可爱的弟弟身上找到一丝快乐。
  幺崽儿吃的很香,并且食量惊人。
  等到个头最大的格巴顿都放下了刀叉,他又伸手摸来了盘子上一只鸡腿,好像根本没有吃饱的意思。
  格巴顿一闲下来,就开始跟蓝斯谈起了工作。路德维希夫人听着烦,不让他们呆在这里影响幺崽儿吃饭,两个男人有些无奈,只得起身去了书房。
  莫莉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离开,舒服地翘起二郎腿,转过头来跟路德维希夫人聊出差的事儿。
  等到幺崽儿吃完了,两人才停下话来,路德维希夫人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阿波罗,关于上一周跟你说的事……”
  幺崽儿身子定住,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眼神中不由自主点出了三分的渴求,仿佛在请她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
  路德维希夫人一见心就软了,顿时后悔上次话说的可能有些重,让少年怀春的心受伤了……
  莫莉看的一脸莫名其妙,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该不该插口。
  “阿波罗,对不起孩子……我现在想要收回上周说的那些话,让我们来重新聊一聊好吗?或许你莫莉姐姐比我这个老人家,更可以给你一些好的建议。”
  ……
  蓝斯和格巴顿来到了自己房间,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却依旧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都保持着从前主人在的时候面貌。
  格巴顿轻车熟路地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的,伸伸胳膊腿儿,长叹一声,“可累死我了!”
  蓝斯挑挑眉,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在脚下铺了一层碎金。
  低声道:“我记得好像并没有给你布置什么值得哀嚎的任务?”
  格巴顿一个鱼打滚跃起来,哭诉道:“老大你是不知道!莫莉那个女人,真是走到哪里逛到哪里,我发誓就连打仗都没这么累过!”
  “那不是你自找的?”
  “是啊……嘿嘿。”大块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黝黑的脸上忽然飞出两朵绯红,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耳朵,低下头羞涩道,“那个傻丫头,每次指使我完,都会甜甜地说上一堆情话,哎呦,我都快分不清她那是装的还是真这么想的!哼~”
  蓝斯身子打了个寒颤,看怪物一样恶心地盯向格巴顿,转身去了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着。后背坐的笔直,像是做好了随时逃开的准备。
  格巴顿也觉得自己好像过于腻歪了,清咳两声,虽然努力收起了笑,但眼里流淌出的眷恋与甜蜜还是堵也堵不住。
  蓝斯看着他,渐渐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说那么多的情话?”
  在他的意识里,喜欢一个人,只需要对他好就可以了,没必要说那么多。
  有什么好说的?说的再好,也不能当饭吃。
  他的父亲老路德维希元帅就是那样一个奉行“说得好不如做得好”的人,作为儿子耳濡目染,就被培养成了更加沉默寡言、冷酷自持的人。
  星网上将蓝斯当做国民老公的欧翡少女们不少,她们每日讨论的#我与蓝斯老公的日常#这种话题,就算吹牛吹的再大,也从不敢幻想有朝一日蓝斯会对她说上什么情话。
  情话与蓝斯,像是两条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
  格巴顿一听又来了精神,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教育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大?喜欢,就一定要说出来,不说对方怎么能知道?我之所以陪你单身了这么多年,就坏在了学你装酷,从不肯直言对莫莉的喜欢。好在莫莉还算细心,最后我俩才能捅破这张纸,要是碰上一个粗神经的……啧啧,估计你们都睡一被窝了,对方还以为只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