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回到了寺庙,先去杂物间拿了些柴火,然后去厨房准备烧柴做饭。厨房设施也都是最原始的,没有任何电力设备。
冯恪灵活的使用着锅铲,菜在锅里来回滚动,仿佛听他话一样。
他专门准备了几道冯芷月平常最喜欢吃的菜。菜煮好了,整整齐齐摆放在盘上。
不过,这还不够,要做点什么,让她改变心意。
是时候拿出来杀手锏了。
他从灶台一个隐蔽的角落拿出了一个坛子,打开看了看,一股甜香气息扑鼻而来,里面酿的是果脯。
一两年前,他的小迷妹们带着一堆礼物追到了寺里,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苗苗,今天真好看。”
“小花,你又瘦了……”
他一边笑眯眯的调戏着小姑娘,惹得小姑娘们一片尖叫晕倒,一边眼珠瞥看着冯芷月。
她果然如他所料,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的样子。
他有些气恼,把女生送的东西都一骨碌捧起来要往悬崖下丢,没想到冯芷月竟然跟了过来。
正在他恍神之际,她的手却伸向了那些礼物,把零食都挑了出来。
他惊讶的看着她一股脑将它们全吃完了。
于是,他终于发现了她一个弱点,她竟然喜欢吃零食。
“还想要吗?”他挑着眉,手里拿着一袋果脯,在她面前晃悠。
“嗯。”她的手主动伸向他。
“不给了,剩下的是恪儿的。”他笑着,故意把零食收了起来,藏在了身后。
冯芷月还巴巴的往他身后望去。
“就这么想吃?”
她点了点头。
他突然笑了,眼尾微挑,眸中微转着碎光。
“这可不公平,这零食可是恪儿坐了六个小时汽车从城里买来的。师父怎么也要给恪儿点跑腿费吧。”
“钱都在罐子里,你自己拿。”
“哼,师父你那点钱都不够垫车费的呢。”冯恪傲娇的别过头去。
“那怎么办。”冯芷月呆了一呆,眨眨眼。
“那你总要做点什么补偿下恪儿,这才公平,你说对不对,师父?”冯恪嘴角上勾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嗯?”冯芷月点点头,“我要做些什么。”
“那看在师父这么想吃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冯恪缓缓的走上前一步,向她张开了手臂,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说,“像小时候一样抱抱恪儿吧。”
……
一开始果脯是他专门去城里买的,后来,他便自己做果脯给她吃。他试验了多次才摸索到她最爱的口味。不过,他做的这些都没让冯芷月知道,每次都是骗她是从城里买来的。
毕竟,这事有边际递减效应,吃多了就不香了,杀手锏总要留着最后才能拿出。
他从罐子里挑了几颗出来,连带着菜品藏在身后,胸有成竹的来敲冯芷月的门。
手刚抬起,还没敲,门自己开了。
冯芷月站在门后,一半身子陷在暗处。
两人面对面站着。
他不知为何,心下莫名的有些乱,他正想说让她猜今天吃什么,她却先他一步说话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扔了。”她稚嫩的脸上半是不解半是冷漠。
她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信封,都被谷底的溪流浸湿了,还在滴答水。
冯恪愣住了。
原来她在他凌晨来到她门前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今天他一反常态,故意惦着脚尖不出声,她觉得蹊跷,就跟在他后面,便看见了他丢掉录取通知书的一幕。于是她沿着崖壁一路飞奔入了谷底,把这东西又捡了回来。
“我……”他意识到自己撒谎的举动被她戳穿了,又找上了另一个借口,“我想留在山上修炼。”
两人相对,有片刻沉默。
“把剑拿出来。”她淡淡的说。
“什么。”
“拿剑。”她又重复了一遍。
冯恪僵硬的立在那里,她将剑唤来手中,硬塞到了他怀里。
他被她推离几步,而她缓缓向后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看招。”冯芷月立在风中,手上的剑在晨光中反射出初升的晨光,红里透着寒光。
冯轲抬手,摆好了架势。
猝不及防的,冯芷月速度极快的攻了过来。
冯轲连手都没来得及抬。
“砰”的一声,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他被剑气撞飞,后背狠狠的摔在了古树上。
古树一震,残留的枯黄树叶纷纷飘落。
他精心准备的早餐和果脯洒了一地。
“修炼了这么多年,你连为师一招都接不住。”
“...…”他面色惨白,嘴角缓缓渗出了一丝血,发丝凌乱,微卷长睫轻轻颤抖,一双妖娆近妖的桃花眸中流转着湿漉漉的光,如墨色未干,笼着一层狼狈朦胧的美感。
“你并非异人,这条路不适合你。你应该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里。”少女的声音含冰,语调笃定,里面竟隐隐带了决绝之意。
他胸口忽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捅了一刀。
叁分是因为她打伤了他,七分是因为她说的话。
是啊,他是个普通人,而她,是个长生不老的异人。他跟她距离太远了,远的让他心寒发颤。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可我不想!”
他从来没有跟师父表过白,向来将他的感情隐藏的很仔细,因为他怕,如果表露的太明显,他会更快的失去她。
可是这次,他彻底慌了。
“我不想离开你!”
冯芷月忽的一愣。
她不太懂人之间深刻的感情牵绊,尤其是男女之情,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少年的心在颤抖。
然而,她并没有感动。
“我对你姥姥的承诺已经兑现,”她淡淡的说,“你之后如何,与我无关了。”
冯恪的心咯噔一下,八年前她是这样,八年后还是这样。
他突然感觉那把刀把心穿了个透,还搅了一圈,痛的他无法呼吸。
他攥紧了拳,攥的骨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肉还没渗出血,心却先渗出血来。
胸中波涛般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冯芷月!”
他控制不住的冲到她面前。
狠狠的掐住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抛弃我?”冯恪眼眶发红,眼底悲伤夹杂的愤怒,胸膛剧烈的起伏,“你竟然又要抛弃我?”
“你……”
她话没说完,被他猛地一推,天旋地转,她轻呼一声,抵在了古树上,背后是粗砺的、坚硬的古树皮在厮磨着她,耳间传来道袍轻轻被划破的声音,冯芷月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惊讶,微微张嘴,卷起膝盖,应激性的向他顶去。
冯恪两腿微开,向前一步,卡在她腿间,两只手扶在她两边,死死的控住她,叫她再也动弹不得。
冯芷月抬眼去看,当年的病弱的小孩如今已经长的比她高了一头,他身上那滚烫热烈的气息,混着野兽一般压迫感像她袭来。
他伸了舌,去舔舐她的耳垂。
一阵陌生的战栗感从她身侧袭来,让她身子一僵。
“恪...儿,你这是要干嘛...”
想伸手去推,可手却被他攥在掌中,不肯放开她。
姿势暧昧之间,他却停了动作,压抑着的眉间的情绪,在她耳边低沉沙哑的开口道:“师父,这么久了,你都看不出来徒儿对你什么意思吗?”
她刚想问,抬眼就望见他的眸子暗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他猛的贴了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他就这么硬生生的,将她最后那个“你”字堵在了口中。
冯芷月一片怔神,眸中有了一丝情绪。是茫然和惊愕。她以前可从来没有与男子如此亲近过,他身上好闻的皂香夹杂着少年旺盛蓬勃的精力与血气味冲入她的鼻庭。
陌生的感触使她一片僵硬,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不知所措,却放纵他恣意而为。
眼帘未闭,她望进他同样未阖的眸子,他的眼眸,此时是那般幽黑,里面浑浊的碎光闪过,摄人心魄。
她的唇有些颤抖,却被少年的压迫感压了下去,她的唇被他含住,吻得更紧。
起初他试探一般舔舐她的唇,小心又仔细,舌尖勾过她的唇形。
渐渐的,他开始强势的叩开她的齿,滑入她唇间,然后长驱直入,攻池掠地,肆恣侵略,那些愤恨和委屈逐渐的压抑不住,他甚至去咬她。
她感觉呼吸不过来,他将她紧紧压在树干上,手紧紧扣着她的肩膀,那粗棱棱的树皮将她身上道袍刮裂,她感觉背有凉风灌入,可少年的气息却是那样的烫,仿佛烙在了她身上,挥之不去。
冯恪揽过她的腰,大掌探至她脑后,拔下她的木簪,拨乱她的发髻,那一头乌发,柔滑细顺,泼墨一般落下,落在胸前背后,同时一股幽香袭来,穿梭在两人之间。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和自己贴得更近更紧。
她的唇,那般甘怡幽柔又冰凉如缎,他沉迷一般,不愿松开。
他放肆的搅动着她呆滞的舌,吸吮品尝着她的津液,耳边是暧昧的水声。
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的理智在深吻中渐渐泯灭无踪,愈发陷落在失魂的诱惑中难以自拔。
他的长指从背后伸入她的撕裂的道袍中,触到了她莹彻的冰肌。
冯芷月还在僵硬无措中,陌生的情绪涌入她胸间,让她呼吸不畅。
他眼眸中水意洇然,呼吸愈发沉重。
他放肆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大掌在衣服中游移,炽热的感觉划过她的冰凉的身体。
他毫无征兆的握住了她的乳,掌心触感柔软,滑腻似酥,她胸前的道袍撑了起来,印出他的指节的形状,在婉转的游动。唇也不肯离开她,吻的愈加爱连和缠绵。
他发烫的掌带起一阵电流般的触感,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触感,让她骤的心跳加速。
苍白的面上忽的涌上了薄红,她忽然推开他,急促地喘息,彷佛险些窒息在缠绵的亲吻中,他恍然回神。
“我是你师父!”她眉头紧皱,往昔冷漠的眸子中突然有了一丝水火相杂的情绪……
她手上使了力,将他推开。
他退后了几步,随即稳住了身子,微垂着头,望着她。
两人面对面站着,沉默了片刻,晨风拂过,两人凌乱的青丝半缠。
然后,她看见他勾了勾嘴角,低低地笑出声来,那声色又哑又沉,又带有几分蛊惑:
“原来你也会生气。”
她目光一闪,心中愈发的乱,不知为何,突然想躲避这少年灼热的目光。
她不再理他,转身回了屋,步伐稍稍有些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