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了,本来京城就乱了,这不是乱中加乱吗!?
后宫之中一片愁云惨淡,哀嚎震天。
皇贵妃还没当上皇后,大哭皇帝死的不是时候。
可这个消息传到内阁的时候,大家却不这么认为。
皇上这时候死了,那真是太好了!
皇上一死,他们扶持太子上位,太子是反对如今的纸币政策的,只要纸币政策落实到实处,就可以安抚民众,如今举国起义的事态就能得到缓解,那再好不过了。
可是就在顾思维王龙九等人准备拟旨传位昭书的时候,四皇子齐烈,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包围了内阁。
顾思维大惊失色,看向众人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众人:你还不知道吗?!
要干什么,再明显不过了,皇帝死了,太子不在,四皇子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逼宫改传位昭书呗,如果没有诏书,他就算坐上皇位也不能号令天下,这时候就显出内阁的重要性来了,虽然,逼的不是皇宫,是他们。
王龙九这时道:“去找锦衣卫,锦衣卫!”
因为燕七曾在锦衣卫当差过,燕七又在跟自己的女儿议亲,所以王龙九觉得锦衣卫比较亲切。
焦泰问道:“谁去报信儿啊?”
他们现在是被包围了。
王龙九想了想,大义凛然道:“我去!”
反正困在这里也是死,尤其他和燕七有关,如果齐烈上位,也饶不了他。
顾思维这时候淡淡的道:“锦衣卫指挥使徐明义是定国公的侄子!”
然而,这次帮助四皇子围堵内阁的人正是定国公。
王龙九顿时偃旗息鼓了。
顾思维叹口气道:“诸位与其天天想一些没用办法,不然好好坐下来,写写临终遗言吧,也给家人一个交代!”
焦泰问道:“次辅大人,真的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顾思维坐下来提起笔,点点头。
王龙九失魂落魄的坐下来,他真的就要死了?夫人还没接回来,女儿要随李明赫姓了,他都没去闹呢,就这么完了?
突然门砰的一声,五城兵马司簇拥着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走进来,青年身边还跟着一个衣着富贵的老年男人。
不用说,正是齐烈和定国公。
他们一进来,性格耿直的交泰就道:“乱臣贼子,大行皇帝尸骨未寒,四皇子就伙同定国公残害他的辅佐大臣,你们还没有廉耻之心?尤其是齐相公,你已经北贬为民,哪有资格进入皇城?”
内阁是在紫禁城内,后宫之外,属于皇城。
而齐烈之前因为逼宫,已经被贬为平民了。
齐烈被骂的面红耳赤。
定国公道:“四皇子乃大行皇帝亲生之子,大行皇帝驾崩,四皇子前来皇城吊唁,有什么不妥当的?”
齐烈脸色这才好看些,点点头。
焦泰道:“可是大行皇帝的梓宫并不在内阁里!”
定国公道:“梓宫虽然不在内阁,但是大行皇帝的心血在内阁,应该说皇家所有人的心血都在内阁!大行皇帝驾崩,无人处置国事,这时候正应该拥护新皇继位,安抚民心!四皇子这是来为大行皇帝尽孝来了!”
“你放屁!”焦泰骂道:“大行皇帝有立太子,用不着别人尽孝!”
定国公脸一沉道:“还读书人,就知道骂人!”
读书人才骂人呢,不然以为呢?贫民百姓骂人是犯法的,只有读书人骂人不违法。
这天下最会骂人的人不是泼妇,不是贱民,就是读书人,总能一语中的。
焦泰道:“若想人不骂,你别做恶心事!”
定国公呵呵一笑道:“本公懒得你与你争辩而已,本公只想说一件事,大行皇帝就是被太子毒死的,他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一句话下去,在坐的人全都震惊了。
太子毒杀了皇帝?这怎么可能呢?
顾思维先反应过来,道:“太子如今在平反!”
对啊,太子在平反,他哪有时间毒杀皇帝。
而且现在他不在京城,毒杀了皇帝他无法继位,他除非脑袋有包才会这么做。
焦泰冷眼看着定国公道:“逆贼贼子的嘴里,果然吐不出好话!”
定国公道:“那谢天师就太子的朋友,如果不是太子指使的,他为什么会毒杀皇帝!”
当然是吃丹药中毒了?谁不知道吃丹药会中毒?只有皇帝自己不知道吧!
可这话不能直说,皇帝就算死了,也是英明的,所以就是天师的坏,天师毒死了皇帝,可惜天师跑了。
焦泰道:“天师也可以是国公的朋友,那天师跟谁都说话,怎么就是太子殿下的朋友了?”
“好了,本公不是来跟你闲聊的!”定国公制止了焦泰,他就不明白,这个焦泰怎么这么没眼色,他明明就是要给太子泼脏水,难道对方说了他就不泼。
定国公继续道:“太子殿下忤逆犯上,弑杀皇帝,应该全国追讨,杀之后来,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只有四皇子能临危受命,力挽狂澜,诸位内阁重臣还是闲话少叙,拟旨将皇位传给四皇子吧!”
焦泰跳起来道:“原形毕露了吧?乱臣贼子!我就知道你们要谋朝篡位,你还不承认!”
定国公真的十分烦死这个一根筋了,给身后的人一个眼神,那个五城兵马司的首领就拎起了期待的衣领,手拿着刀逼问:“写不写?”
齐泰气的怒火中烧,看着定国公和四皇子问道:“你们想谋害忠良?这圣旨我们内阁谁都不会写,等着下辈子吧!”
定国公眼睛一眯,给那首领下命令,那首领却因为手里的人是内阁大臣而犹豫一下,定国公见状,上前一步,可是他还没到地方,四皇子先他一步,抢过首领手里的刀,使劲一抹,焦泰就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了!
那鲜红的眼色,吓得内阁众人失声大叫。
定国公心下冷笑,这个四皇子,到底是比自己还着急的。
齐烈已经杀了一个人,当然什么都不顾了,举着血淋淋的钢刀道:“孤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到底是写,还是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