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五条先生只是认为我前段时间大受打击,又不得不强撑着计划未来的事情,如今又有一家店在手,所以被这样那样的责任压在身上后,被迫变得成长了吧。
  意识到五条悟给自己套了个成长型主角的剧本,久苑也只是笑笑。
  人都是要慢慢成长的嘛。随后,他话锋一转,看向表情悠闲轻松的五条悟,问道:五条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欸,这么说显得我好像目的性很强。不过确实有件事对了,杰现在在家吗?
  当然在。
  通过花子的视野共享,久苑看到夏油杰依然戴着那个黑色的狐狸假面坐在花子对面的那边位置,看着场中的每一个客人。
  在店里,我让花子送他回来?
  五条悟好奇的问了句:店里很忙吗?
  还好吧,开业第一天,客人总是有些热情的。久苑说,还在观望的人更多,至少没有人第一天就嚷着要上门踢馆。他说完,耸了耸肩。
  看来是个好的开头。五条悟说,那就麻烦久苑君把杰叫过来了,有些事要传达给他。
  看来是必须要现在说的事啊。
  夏油杰从通道回来后,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五条悟,先是略一滞,随后取下了面具坐到两人旁边的另一个座位上。
  他看向五条悟:发生什么了吗?
  你这种难道是闯祸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五条悟抱怨了一句,然后语气又恢复平常,有些事要告诉你。
  夏油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久苑啊了一声,微笑着看向二人,问道: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五条悟摆了摆手,久苑君本身也是知情者,是关于占用了杰的身体的那家伙的事。
  夏油杰微微挑眉,他最近虽然也有在通过一些小妖怪追踪那家伙,但对方相当警惕,他没能抓到什么把柄。
  久苑也想起来了,态度也认真了起来。
  除开我前段时间交手的那个火山头,杰你遇到的那个头上长着枝条、性质类似精灵的家伙也出现了。
  出现了?夏油杰反问,他们在哪里动手的?
  在京都姐妹校交流会上,那个特级咒灵和诅咒师合作,入侵了场地,啊,总之是大闹了一场。
  夏油杰:是你大闹了一场,还是他们大闹一场?
  五条悟:总之呢,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抢走了保存的宿傩手指。杰,我只是在想,那个使用你身体的家伙,和这么一帮咒灵为伍,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不如反过来问为什么是我。夏油杰也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他说,选中我的身体必然也有他的理由,果然还是因为我的术式吗那些咒灵,虽然现在和他是同伴,但不到最后一刻,未必能保证他们还会站在同一战线。
  久苑:也就是说,让那些咒灵在前面替他出头挡灾,等目的达成之后再用夏油君的术式将那些咒灵收服这还真是
  充满了资本主义敲骨吸髓的精神啊。
  话说回来,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五条悟举起手来,为什么你叫他夏油君?这家伙明明和我差不多大。
  这是因为久苑看向夏油杰,问他:可以说吗?
  夏油杰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有什么问题吗?
  久苑:哦,那我就说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因为夏油君是我成功孵化出来的第一个亡魂,所以那个时候在我看来,他对我来说是我的孩子一样的存在,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夏油君的灵魂形态看起来不过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高中生,所以顺势就
  五条悟完全忽略了后面半段,直接一拍手说:我明白了!这样我就完全理解了啊~说完,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了眼夏油杰,调侃道:感觉好像在角色扮演啊,久苑君是妈妈的角色吗?
  【系统:噗】
  久苑:我倒是没什么,不过,我觉得他会想打你的。
  对五条悟的突然耍宝,夏油杰习惯性的按了按眉心,坦然道:那你得称呼久苑君什么?伯母吗?
  五条悟托着下巴,语气十分认真的表示肯定:伯母听起来也不错。
  五条先生,夏油君至少在外表上看和我年纪差不多,我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而你可是成熟的大人了,而且还是教师久苑充分表示了自己不想被五条悟这么喊,会显得我年纪真的很大的。
  夏油杰叹了口气:称呼什么的不重要吧,悟。
  为了阻止五条悟继续打岔把话题引到歪路上,夏油杰说:咒术界的那些家伙们知道这些特殊的特级咒灵吗?有什么反应?
  虽然搜查令下去了,但依然是很没效率的通缉方式来找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成效的吧?那些老家伙完全是想把工作推给我去解决啊。
  夏油杰若有所思:因为涉及到了宿傩的手指吧。
  突然出现盗走了宿傩手指的未知特级咒灵,这只会让矛盾重新指向身位容器的虎杖悠仁,连带着极力保下虎杖悠仁的五条悟必然也会被纳入这个责任圈之中。
  本来在听说虎杖没有死之后,久苑还真情实感的替他高兴了一会儿,然而现在看来,虎杖少年依然是命途多舛,只要宿傩的容器这个称呼一天还在,他的生活就一天无法拂去这片阴影。
  (这还真是)久苑摇了摇头。
  身为局外人的我来问虽然有些奇怪不过,高层那些家伙,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久苑让自己放松靠在椅背上,左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敲打着自己的关节,当然,我也没有要否认所有人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人
  虽然把那些家伙全都杀掉也是一种做法,不过这么做是不会有人跟随的。
  五条悟要背负的东西很多,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命运。
  他要做的内部改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试着将新的力量引入这个腐朽的咒术界,想要让这个糟糕的咒术界新生,所需要的推动力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夏油杰也明白他的这种背负。
  他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先不提咒术界,重新说说那个占用你身体的家伙吧。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他双腿打开,手肘撑在上面,我们这边也有试图追踪他和那些咒灵,但基本都失败了,能送到我手里的情报也都是不完整的。杰,你这边能追踪到他吗?
  可以,但同样有问题。涉及到自己的身体,夏油杰也不隐瞒,他在反追踪上很有一套,如果不是我现在情况特殊,大概也无法定位他。但也经常被干扰,应该是他身边的某个咒灵导致的。
  五条悟唔了一声,问道:你知道具体原因吗?
  夏油杰:是因为在他身旁的那只形似鱼类的咒灵的领域吧。虽然我也想继续追踪,但身为灵体,最多只是半妖的我还无法和领域的力量抗衡。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咒术师顶点的技巧,那些去探查消息的家伙的确处理不了。只不过,杰你这边都无法追踪的话,如此一来我方就太被动了啊五条悟很是可惜。
  久苑也是从系统那里得知的领域以及领域展开究竟是什么。
  趁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在讨论,久苑假装不感兴趣的重新拿起课本翻阅。
  心里却是在和系统交谈。
  既然有领域,就没有对应的破局的办法吗?
  【系统:可以从内部打破,不过对咒术师来说的可行度很低啦】
  用我的那些马甲可以试试吗?领域的话,应该也是通过消耗咒力来建立的吧?假设只要让这一部分咒力被破坏掉,或者完全乱套的话,就会有薄弱点出现吧?
  也就是说,像裂口男的话搞不好是可以做到的,毕竟他拥有混乱属性。
  只要能扰乱咒力,说不定就能突破领域。
  久苑继续问:除开内部打破之外,还有其他方法吗?对咒术师他们来说可行性更高的那个是什么?
  【系统:可以用一个更强的领域将那个领域给中和掉。】
  久苑:好简单粗暴的做法。
  不过,也很好懂就是了。
  可惜的是,我手里并没有可以使用领域的角色。
  他虽然有各式各样且用途繁多的马甲,却没有听说过谁有类似的领域能力。因为这个领域,不仅仅是物理上能将四周的环境进行变化,而是通过自己的力量完全建立起一个独有的空间。
  花子应该是最接近的通过幻术搞不好能做到,但很可能和五条悟他们说的领域不是一个东西。
  那阿银呢?拥有神力,能做到吗?
  就在久苑思考时,系统敲了敲他,小声说道:【其实,您要不看看新角色?】
  系统将一个写满问号的待解锁卡牌放在久苑的面前。
  【前几天就可以解锁了,只不过看您一直在忙着别的事似乎没注意到。】
  系统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这位的能力可以说就是类似于领域的存在不过,缺点嘛可能就是稍微有那么一丁丁点不好控制,要反复练习才行。】
  【但是,我相信主人一定能做到的!毕竟您都已经熟练使用过这么多角色了。】
  紧接着,弹出提示:
  【是否解锁新角色:如月车站?】
  久苑:?
  这到底是角色还是车站啊?
  总感觉今天的电车格外的人少啊。
  加班过后,加藤独自一人步入电车内,他看向车上零零散散的几个乘客,心想果然是时间太晚了。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想这样的加班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不要咬咬牙辞职算了?
  距离回家还要大约二十分钟,通常来说疲惫的人会在这时候稍微眯一下。但是加藤有过睡过站,结果因为这是末班车,只好在外面过了一夜的悲惨经历,所以他现在每次加班后,都是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强迫自己不去打瞌睡。
  他打了个哈欠。
  车厢内,只能听到电车和铁轨的震动声。
  加藤玩了会儿手机,但是信号一直很弱。
  奇怪啊,这里信号怎么这么差?他嘀咕了两声,手机连不上网,他也无事可做,索性重新抬起头来准备看看夜间的风景。
  只是他抬头之后,发现方才还坐在他侧前方的那几个乘客已经全都不在了。
  座位上空无一人。
  他们什么时候下车的?我怎么感觉没听到加藤突然感觉有些惊悚。
  因为,他后知后觉的想到这辆车似乎一直没有停靠站过。
  既然如此,这些人去了哪里?
  而且,他上车到现在至少也有十分钟了,怎么会一直未停靠?
  他看向远处幽深的车厢衔接处,那黑幕之下就像有一只张着大嘴等待他自投罗网的怪物。
  列车一个急加速,让站起来眺望后方的加藤一个趔趄,差点头撞上护栏,也正是这么一撞,他看见方才深暗的车厢深处,透进来点亮光,那股浓郁不化的暗黑稍微散去了一些。
  就这么待着坐以待毙也不行,他想。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他坐在这里横竖也是完蛋,还不如想办法自救。
  加藤慢慢朝前走去,车厢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而驾驶室里被挡住了,他完全看不见。
  电话的信号太微弱了,也派不上用场。
  加藤只能惴惴不安的在车上等待,又过了许久,列车终于靠站停下了。
  他一看时间
  竟然过去了一个小时?
  列车门一直开着,就像在催促他快点下车似的。
  加藤一咬牙,他刚一下车,列车就驶走了。
  头顶的站牌上,写着如月站。四周阴森森的,分明是夏夜,他却觉得遍体发寒,后背冒出了些冷汗来。
  夹道的深绿色灌木在黑夜的影子下变成了混沌中的妖魔,似乎正等着血肉上前滋养亿们。
  加藤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这,这应该是心理作用吧?
  作为一个还算热爱网上冲浪的年轻人,加藤已经在猜测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他摸出手机,还好离开公司时充满了电。
  他试着打电话求助,然而朋友们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有个同样是工作的比较晚的朋友,发消息让他将定位传过来,他开车去接,然而加藤打开gps后全部是报错。
  line群里,有朋友调侃了一句:听起来就像如月车站啊?你这家伙不会是加班加迷糊了吧,其实是把别的站台名字看成了如月车站?
  加藤此时正在站牌底下,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确实是如月站。
  刚才还在调笑的朋友们,也不敢再继续开玩笑了。
  他们让加藤赶紧报警,然后告诉他别乱跑,手机的电量能省一点是一点。
  警方在听完加藤的描述后也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找到符合他描述的站台。但只能安抚他,他们会继续寻找,以及尽量保证手机电量,能和警方保持联系。
  然而又过了几分钟,站台的灯倏地熄灭了。
  加藤只能听见耳畔传来风的鸣叫,好像还夹杂着从远方带来的惊恐的怪声。
  理智告诉他,现在不应该轻举妄动,然而方才还暖洋洋散发着橘色灯光的站台,在熄灯后变成了什么怪物的巨口,他感觉只要自己继续站在这里,就会被一口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