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君上和女君突然离了怒雪川,不知所踪!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
龙皓华得到消息,立刻修书两封,一封骂秋雨影,一封骂凤于归。
两封信上都只有一句话:
“你这个狗腿到底是怎么当的!”
于是,狗腿们迅速行动起来。
凤乘鸾从怒雪川出来,再横跨北辰版图,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她人还没出北辰,秋雨影就已经开始提醒凤于归和景元礼这边,要随时准备着接驾。
而且,再三叮嘱,君上有个坏毛病,就是一旦媳妇丢了,就会心情非常不好,请南渊诸位务必珍重!
凤于归跟阮君庭杠了一辈子,到最后末日山一战,也未曾服软,但现在终究是不同了。
君皇就是君皇,阮君庭给南渊留了个皇帝,而不是废了景氏,另立南渊王,就是成全了凤于归的忠臣良将之名,给足了他天大的面子。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凤于归怎么怼他,骂他都可以,但是等他真的成了头顶上的天时,做臣子的就是得跪下,唯命是从。
凤于归一辈子最忌讳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所以,他现在就得做阮君庭的忠臣良将!
将逃跑的女儿绑回去献给那“畜生”?
大义灭亲的事,凤于归不干。
如何撸一只炸了毛的大猫,他还是颇有心得的。
很快,回信一封给龙皓华。
“带孩子很辛苦是吧?不如送一个回来玩玩!”
两个人一拍即合!
龙皓华忙不迭地就将阮诺诺给祭了出去!
一来糯糯又乖又懂事,想娘亲也想得紧,遇上有什么事儿,能一说就通。
二来,千阙跟那两口子心中还有个疙瘩,若是这么硬送出去,只怕非但不能安抚大猫,反而是火上浇油。
于是,就这么浩浩荡荡,万里之遥,一路小心翼翼,几千兵马跟捧着一个祖宗一样,将阮诺诺小心翼翼地从昊都一路送来了名剑山庄。
……
凤乘鸾被阮诺诺扑了个满怀时,还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不觉心惊。
在怒雪川的时光,仿佛山中一日,人间千年。
她若是再不回来,糯糯都要长大了!
“娘亲,父君说,要带我们游历天下!是真的吗?”阮诺诺抱着凤乘鸾的腰,仰起头,满眼都是期待。
“……?”凤乘鸾真不知道还有这事。
阮君庭的幺蛾子越来越多,她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凤乘鸾回头瞪了那贱人一眼。
那贱人就笑:“你嫌怒雪川闷,孤便带你四处走走。”
他张开手臂,悠然道:“正好江山这么大,随便你散心。”
“真的只是散心?”凤乘鸾信他个鬼。
“……”阮君庭藏着的那些心思,又被她一语揭穿,理了理袖口,“咳,你们母女两散心,至于辛苦的事,孤自己来!”
“哦,等转遍了这江山,又是好几年过去了……”凤乘鸾不知为何,心中些许失落。
他们至今都还没有一场正正经经,名正言顺的大婚,将来有一日若是老了死了,老天爷可会承认,她是他的妻?
怀中的糯糯,人虽小,却是极精灵,着急地拼命给她爹使眼色。
阮君庭却笑而不语,还对她挤了挤眼。
——
九御皇朝,乘鸾四年,寂天大帝自南渊北境起,巡幸江山。
沿途州府事先接到旨意,可盛大相迎,却不得劳民伤财,更不可以任何名目修造大小离宫行馆。
起初,还有些地方官吏自作聪明的,变着法子奢靡铺张一番,巧意奉承,但等迎到了御驾才知,根本不是什么“巡幸”,分明是“整饬”,是“微服私访”!
阮君庭一路铁腕,毫不手软,小事儿,能断则断,能斩则斩,大事儿,就全都记在了账本子上,待到返回昊都后,再从根本上重整。
如此,几个月的时间,雷霆之势横扫整个南渊,景家留下的腐败根基,以及暗城的极乐势力,基本全部肃清。
而凤乘鸾则与糯糯,一路便装相随,穿着素裙,梳着低髻,坐着马车,沿途只带女儿领略南渊秀丽山水,风土人情。
除了半夜,阮君庭经常如个贼一样突然出现,其他时候,她不问政事,也没人敢来打扰。
如此,直到南渊巡幸最后一站,百花城。
当大队人马如一道蜿蜒长龙,即将驾临时,在城外十里亭前面,就被人挡了驾!
一匹漆黑的巨狼,其大如牛,狼背上,小小少年,一身利落飒然的劲装,臂挎弯弓,腰间挂刀,蹬着一双雕花黑皮靴,神情桀骜中有些愤愤,横在大路中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