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茴心里仅剩的那点烦闷都一扫而空,她弯唇笑了声,“陆斯衍,我想问你很久了。”
  “嗯?”
  温茴:“你从哪里学来的?”
  “什么?”
  “就……这种话啊。”
  温茴记得陆斯衍以前不常说这种话。
  尤其是她刚回国那段时间,这人还冷淡地不得了。
  陆斯衍慢条斯理地迈开腿,“还用学么?”
  温茴:“……”
  把他厉害的。
  陆斯衍把她手握得更紧了些,“看见你就想说了。”
  所有好听的词语全部用上,他都嫌不够。
  温茴低头抿着嘴笑,好几秒,她才又抬起头来,“我教你说一句。”
  陆斯衍脚步顿住,眉梢微微一挑。
  温茴踮脚凑在他耳边,“我爱你。”
  --
  温茴在国内是不喜欢外出的。
  出去逛个街都是奢侈,更别说去这种旅游景点了。
  国外不一样。
  就算碰到有人议论她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们说的语言她几乎听不懂。
  温茴也只能这么让自己放宽心。
  刘导给她放的这几天假作用却是很大,虽然回去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收假工作。
  温茴难得好好过了几天吃喝玩乐睡的悠闲生活。
  这几天里,她甚至把微博和知乎这类软件都卸载了。微信还留着,收到的消息倒是比以前多了几倍。
  不管是圈内还是圈外的好友,都跟怕她想不开一样,一个个的排着队来找她聊天。
  他们像是约定好了,分毫不提那些烦心事。
  温茴自然也不会提。
  没有提及,但又很心急地想知道。
  只不过在陆斯衍面前不能表现出来。他好不容易陪她出来玩一趟,怎么都不能因为这种事坏了心情。
  最主要的是,温茴不想总是让他担心自己。
  那样太累了。
  回柏林的前一晚,言宁的消息跟往常一样在她睡前发过来:「宝贝,睡了没?」
  hui:「还没呢。」
  陆斯衍在洗澡,温茴在等他。
  宁宁:「干嘛呢?」
  问得都是一些日常琐事。
  本来之前言宁每天必和温茴聊八卦,这几天明显不正常。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保持这种异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过了会儿,言宁又问:「明天回去?」
  hui:「明天下午。」
  刘导只给他放了一周的假。
  就算女主角要换,后天之前也必须回去。
  温茴趴在床上,小腿抬起来搭在一起。轻轻碰了两下后,她看见言宁的消息又发过来一条:「你微博下载回来了没?」
  「没有。」
  hui:「我决定继续做我的山顶洞人了。」
  宁宁:「……」
  温茴记性也是好。
  山顶洞人这个词都被她说了快一年。
  言宁也没再提《破晓》的事,无比好心又隐晦地提醒道:「早点睡觉,好好休息,最好让行行克制一下。」
  温茴:“……”
  她盯着着两行莫名其妙的文字,然后莫名其妙地发了个问号过去。
  宁宁:「睡吧,晚安。」
  温茴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
  不算晚。
  只不过她这几天一直四处游玩,早出晚归不说,晚上偶尔还会稍微放纵一些。
  某种程度上,言宁确实也没说错什么。
  温茴敲了敲有些酸的腰,皱着眉退出微博。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主界面看了半晌,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咽了咽口水,打开了浏览器。
  历史搜索界面是空的。
  温茴刚把自己的名字敲上去,甚至搜索结果都还没加载出来,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就骤然响起。
  温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就跟干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一样,她下意识就把屏幕给按熄了。正要把手机倒扣过去,陆斯衍的声音就自身后响起:“看什么呢?”
  “什么也没看。”
  温茴呼了口气,“洗完了吗?”
  明知故问。
  陆斯衍垂眸睨了她一眼:“真什么都没看。”
  “真的。”温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陆斯衍嘴角弯了下,手作势伸过去拿手机,“我看看——”
  温茴连忙也把手伸了过去。
  本来要拿手机的那只手就这么握住了她的,温茴从床上站起来,转移他注意力一样,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下,“我们睡觉吧。”
  “头发还湿着,”陆斯衍把她拉开了几寸,“急什么?”
  温茴:“我给你吹头发!”
  陆斯衍:“……”
  老婆突然变得热情起来,他反倒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温茴刚刚反应得快,陆斯衍什么都没看见。
  越是没看见,他就越是想知道。
  温茴没给陆斯衍这个机会,给他吹完头发后,还超乎平常热情得去把他刚穿上没多久的睡袍扯了下来。
  夜深人静。
  室内的灯关了以后,清冷月光从窗帘缝隙间钻进来,隐约映出了一室的旖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茴筋疲力竭地翻了个身,闭着眼正往梦里沉的时候,耳边又有男声低低道:“我还是想看。”
  温茴:“……”
  如果不是实在不想动一下,那陆斯衍绝对已经在床底下了。
  温茴嘴角动了动,很小声地嘟囔了句:“看我还不够么……”
  后面陆斯衍又说了什么温茴没听清。
  她只知道那人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虽然她一句都没记住。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翻个身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温茴在床上躺到十点多。
  一直到陆斯衍来叫他,温茴才不情不愿地拽着被子坐起来:“好累……”
  她一抬眼,就跟男人似笑非笑的视线对视在了一起。
  温茴拽进了胸前的被子,“你这什么眼神?”
  她觉得陆斯衍在鄙视她,但她又没有证据。
  陆斯衍:“好好锻炼身体。”
  温茴:“?”
  “我不是指在床上。”
  温茴:“……”
  ……
  温茴跟陆斯衍回到在柏林住的酒店时,夜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