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纹身男不装死了:“关你什么事?识相的,就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杀你全家。”
“什么东西?”苏唐大喇喇地坐在一边,吃着之前送来的披萨:“送外卖送了一个小时,你们社会人士就这种服务水平吗?拜托,我还在发育呢。”
纹身男继续装死不吭声了。
苏唐于是又踢了他一脚:“快说,私闯民宅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要什么东西?”
谢三金深深皱起了眉,估计是很想把纹身男一脚踢死:“我看,像他这样的低级小弟,是不可能知道什么秘密的,你问了也白问。”
纹身男连忙收起一身贱气,表示不服:“老大最相信的就是我,要是我一直不出去,他们肯定回来找我的。”
苏唐皱了皱眉,记忆随着细碎的线索顺藤摸瓜,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和贩毒集团扯上关系的。果然世上没有最糟心,只有更糟心。
他掐了掐眉心:“算了,先把他关到地下室去,等会儿再想怎么审吧。”
“饭留香”是一家炸鸡店,尽管名字听起来,和“鸡”没什么太大关系,赵小兵作为一名外卖员,已经在这家干了三年了,这次他感觉买家特别不对劲——因为总感觉有什么人盯着他一样,越是靠近那栋建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光头男打算这次自己深入敌营,再扮一次送外卖的,他们这些人,平时收收保护费,玩玩女人,喝喝小酒,还是头一次玩这么高智商的手段。
“动手的时候小心点儿。”刘海男面无表情地说:“老三这么久没出来,估计是栽了,你进去,别手下留情。
第11章 社会新闻
苏唐和谢三金,两个相对无言地坐着,等着“螳螂”送上门来。
几分钟后,一个粗矿的声音传过来:“外卖,有人在家吗?”
苏唐别无选择,只有站起来去开门。就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光头男已经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苏唐吓得后退半步,此时,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多想,一个侧身惊险地躲过了对方一刀,几步拉开了距离,心里弥漫着浓重的不安,一个想法从他脑海中掠过,他想:既然来了,就都别想走。
光头男显然打架比上一个,有经验多了。一击不中之后,立刻改变目标,一刀戳向谢三金的小腹,谢三金当下别开那人的手腕,揪住他肩膀的衣服,往一旁的墙上撞去,然后一个膝盖,踢上了那人的檀中。
光头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谢三金习惯性去褥他头发,褥了个空,回手就从沙发地下抽出了一根棒球棍,狠狠砸在那人手腕上,然后当头一棍,人立马彻底一声不吭了。
一天之内,亲眼看到室友,勇擒两个流氓,苏唐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简直要被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手的奇男子,给刺激的生疼。
这几个打手都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牛鬼蛇神,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且斗殴经验丰富,从来不废话,谢三金问:“这个怎么办?”
苏唐大手一挥:“也关到地下室去。”
谢三金淡定地一点头:“嗯,接下来怎么办?”
“我感觉他们肯定不只这两个人。”苏唐一手按着太阳穴,按着按着,叹了一口气:“我们得守株待兔,把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再考虑怎么处置他们。”
这时,苏唐的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是苏唐吗?你这个肇事者加绑架饭,知道我找少爷都快找疯了吗?”她说完,还不等对方回答,就自行继续说:“我告诉你,要是老谢少了一根头发,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还有,你和医院里的人,说我眼睛大的像铜铃,一笑起来满嘴门牙是什么意思?”
苏唐问:“cindy?”
“快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苏唐按掉了通话,先是把地址编辑成短信发了过去,接着大大地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三金,你娘家来人了。”
谢三金一个激灵。
有的时候,他恨不得一个擒拿,扭断某人的脖子。
cindy眨巴着她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端详着谢三金吃肉的样子,摇摇头:“你会后悔的。”
谢三金完全不搭理她,吃完肉又自顾自地趴在草丛里抓田鸡去了。
cindy到谢家十多年来,从来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谢家大少爷,她发现这个原来,一直如隔云端,犹如天仙下凡的男人,还有如此孩子气,如此鲜活跳脱的一面,这让他看起来,超乎年龄的青春鲜活,cindy不禁啧啧称奇。
谢三金其实一开始是她母亲的病人,中间还几经转手,上一个心理咨询师,号称谢三金是他从业生涯以来,最不配合的病人。
“他就像一座堡垒。”上任心理咨询师说:“而且是一座封闭的堡垒,没有门,没有窗,拒绝任何,试图窥探他内心的人。这和他父亲的死,肯定有很大关系,这或许直接刺激他,成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一种人,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内向,也很健谈,一种纯社会交际的谈话方式,你明白吗?”
cindy当然明白——哀莫大于心死。后来开始接触之后,她发现问题比说的还要严重,因为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而谢三金,毫无疑问,表面上看起来,他学习成绩优异,擅长交际,在细节方面,十分懂得自我控制,几乎没有不良嗜好,在待人接物方面,始终表现出比较友好和礼貌的特质。
然而他没有欲望。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想要赚钱,有的人喜欢美色,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往往会不择手段。每个人都有欲望,任何欲望,都是求生欲的演变。
但是谢三金,是个特例。他没有可以持续长久的交往对象,害怕付出真正的承诺,从来不存钱,对未来没有期待,仅凭一点点兴趣而工作。
cindy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谢三金,问苏唐:“他这不是失忆,这是撞傻了吧。”
“《刑法》倒背如流,随便儿抽查,这要是算傻,那他没被撞之前,估计根本不是人。”
cindy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本来就不是人,他是仙子。”
苏唐对于她称呼一个男人为“仙子”,感到莫名其妙,且不论谢三金的武力值,单单他既不会做饭洗衣服,还不会打扫照顾人,世界上哪有这么不贤惠的“仙子”。
“我先和你说个事情。”苏唐告诉她:“我们这里可能有点不安全,下午的时候,来了两个…………”
门口又毫无预警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骤然打断了苏唐的话。
“干什么,干什么,还没完了是吗?”苏唐过去开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怎么是你?”
杜纪舒迈着两条一米二的长腿,靠在门边。他长的有点黑,但是五官生的很好,所以反而更有阳刚之气,苏唐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地遇见遇见故人,旁边的刑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儿怎么阴森森的?我们接到警情,说是附近有快递员被打劫了,外卖和衣服都被抢的干干净净,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份子?”
苏唐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看谢三金还在外面树上掏鸟窝,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有,警察先生。”
“你呢?”杜纪舒抬抬下巴,对着cindy。
cindy一脸无辜:“没有啊。”
“有情况及时通知我们,歹徒是很凶残的。”杜纪舒闻言转身就走,一只手拿起无线对讲机:“你们那边有收获吗?我这里没情况,方圆五里就住一户人,难道那群人挑这里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