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个府都内,大多数街道都已进入了寂静,人们也纷纷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
只有一个地方,还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这就是青楼烟花之地,此时此刻,正是她们开门营业的高峰期。
尤其是雅娴会馆,更是其中佼佼者,作为淮安府内第一青楼,无数骚人墨客,名门望族的公子,都慕名而来。
杨峰带着诸葛十三,也是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却不是来寻乐的,而是兴师问罪的。
呦,杨会长,您半夜三更又溜出来玩儿了啊?这次不会再被夫人抓回去了吧,嘻嘻!”看到杨峰他们的身影,那老鸨当即十分热情地迎过去,话里还带着点调笑之意。
杨峰没有理她,狠狠一挥手,就错开她的身子,向二楼走去:少废话,叫纪诗诗出来。”
杨会长,诗诗姑娘已经睡下了,她半夜不见客的!”
你当我想见她?是她大半夜的先惹老子的,滚!”
那老鸨一急,赶忙阻拦,却是被杨峰直接推到一旁。
老鸨急得跳脚,也阻止不了杨峰,赶忙高吼道:诗诗姑娘,杨会长到了!”
诸葛十三眉头一挑,知道她这是在报信,看来这雅娴会馆并不是这老鸨子说了算的,那纪诗诗才是主人啊。
碰!
来到二楼,杨峰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凶神恶煞地闯进去。
纪诗诗一声尖叫,赶忙从床上直起身来,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不知所措道:杨会长,你这是干什么,深更半夜,私闯姑娘家的闺房,不怕淮安百姓们耻笑吗?”
装,继续装,咱们都坦诚相待了,你还有什么可害臊的?记得先前你在我面前主动宽衣的时候,可没这么做作啊!”
翻翻白眼儿,杨峰压根不吃这一套,大咧咧地坐到了桌前。
纪诗诗眼眸微微嘘眯了一下,脸色蓦地冷了下来:杨会长,此一时,彼一时。那时诗诗愿意伺候杨会长,您对诗诗怎么着都行。但现在,诗诗已经休息了,不愿再伺候您了,您要是强逼的话,可就要担上欺辱良家妇女之名了。”
想来不久前,那薛蟠要强行带走诗诗时,杨会长仗义相助,那时会长在诗诗眼中是个英雄。难道现在,您要跟那太监一样,当禽兽吗?”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纪诗诗,你是觉得我看重声名,就不敢动你了,是吧?”眉头一挑,杨峰一脸讥讽地看向她。
那老鸨子随后走进屋内,看着面前这番情景,也是两眼珠突地一转,哀嚎道:哎呦,大家快来看呀,咱淮安商会的杨会长强抢民女了。三更半夜,闯入诗诗姑娘的房间是要干什么?诗诗姑娘可是从来卖艺不卖身的呀……”
闭嘴!”
脸色一冷,杨峰淡喝道:你如果不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开妓馆的事,那就继续叫吧。”
呃!
此言一出,那老鸨子霎时便没声了,面上惊恐一片。
纪诗诗也是眼眸一抖一抖,似乎十分震惊,杨峰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但她还是强颜欢笑道:杨会长,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皇帝开妓馆,诗诗怎么没听说过?”
堂堂保龙密卫,作为皇帝手下直属机构,你们开妓馆,不就等于皇帝开妓馆么,有区别吗?”
嘴角划过一道邪异,杨峰与诸葛十三彼此对视一眼,登时会心一笑。
从刚刚那老鸨子和纪诗诗的神色变化,他们就看出来了,果然这群人都是保龙密卫,皇帝的手下。
那今天晚上袭击杨家的,就跟他们是一伙的了,跑不了了!
张妈,出去,把门关上!”
见杨峰他们都知道了,纪诗诗的面容变得越来越肃穆,然后沉吟少许,把那老鸨子支开后,又看向杨峰淡笑道:杨会长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这么快就查出我们身份了。”
那也要感谢你,今晚送了一批人头到我们杨家,我们才发现……哦,原来咱淮安府还有皇帝的人马啊?”
人头?”
眉头止不住一突,那纪诗诗讶道:他们都被你杀了?怎么可能?”
在纪诗诗心里,今晚行动的人可都是高手啊,怎么会一个不留的全被杨峰干掉?否则的话,哪怕有一个人逃出来,她也会得到消息,不会被杨峰深夜突袭,打个措手不及了。
杨峰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嗤笑道:放心,只是活捉,没杀他们,不然我怎么找到你这儿来,还查出了你们的身份?”
你是说……他们有人吐露了机密?”
听到他的话,纪诗诗心里不禁更是一紧,然后便不可思议地摇着头道:不可能,保龙密卫,受过专业训练,即便……”
拉倒吧,那是他们没碰到我。在老子手里,就算他们私房钱藏哪儿,老子都能挖出来,就更别提其他的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杨峰便十分不屑地打断了,面上满是鄙夷。
见此情景,纪诗诗看向杨峰的眼中愈发沉重,心道。
这杨峰真是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不但能将派去的黄龙卫第七队全部活捉,而且这么快就从他们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嘴里审出东西来了,简直匪夷所思。
如此想着,纪诗诗也不再瞒了,轻叹一声,款款从那床上走了下来,玲珑剔透的身材,在轻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杨峰只是一看,便忍不住鼻间又有暖流流过。
妈蛋,深夜的纪诗诗,更诱人啊。
杨会长,其实我们没有恶意的。”
来到杨峰身前坐下,纪诗诗一双美眸深深地看向他,异常真诚地道。
杨峰微微扭过头去,不敢看她,干咳了一声道:这个我知道,我也审出来了。那些人去了,就是吓唬我一下,没想杀我。你们的目的,无非是逼我跟你们合作,但这种做法,无疑是下作了点,而且还深深伤害了我,让本会长不知该如何原谅你们。”
伤害了您?”
纪诗诗一愣,不解:难道您受伤了?还是贵府有人受伤了?”
我心伤了!”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杨峰哀叹道:你不知道,今晚我和夫人正是良辰美景,你侬我侬,要行夫妻之礼呢。气氛都烘托好了,结果一大票陌生人冲进去,霎时就把什么都破坏了。这**一刻,对男人意义非凡,你该如何赔我呀?”
赔您?
眉头微微一掀,纪诗诗深深看了看他那懊恼的小表情,兀地嫣然一笑,两只葱白玉手便缓缓搭在了他的肩头,轻轻一按,柔声细语道:那杨会长,希望诗诗如何赔您呀,诗诗一定让您得偿所愿。”
噗!
两道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杨峰心里哀嚎着,这小妖精,真是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