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厉反复叮嘱,素日里他对东方幼仪便是极好的,深知自己的女儿幸福来之不易,实在不愿看到她再出去冒险。
  “爹,我知道了,我和临衍都会照顾好自己,也会见机行事,您就放心吧!”
  东方幼仪听得慈父话语,忍不住红了眼眶,再看到他怀中的宝宝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自己,就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宝宝怜爱地亲了又亲,泪水便忍不住奔涌了出来。
  这边东方幼仪跟亲人依依惜别,那边君临衍的请旨过程却是无比顺利。
  一听君临衍主动请缨以使者的身份去邑国刺探情报,皇帝几乎是立刻就拟好了圣旨。
  如今恰逢邑国新君登基不久,靖国派出使者恭贺倒也说得过去。
  从做出决定道启程出发,二人只用了两天时间,一边跟邑国发出了照会,一边率领一个规模不小的使节团队出发了。
  “什么?靖国派出了使节团,是君临衍带队?那东方幼仪呢,可曾一起跟来?”
  尹画楼接到靖国方面的照会,惊喜交加地问到。
  “四王妃也在随行之列。”
  官员的回答让尹画楼惊喜之余更多了一份焦虑。
  他可没忘了东方幼仪会来的原因,跟东方婷宜的那封信脱不了干系。
  在通报的官员退下之后,屏风后面忽然转出来一个人,他一身素色锦袍长身玉立,倒是风流雅致得很,若不是眼下那两抹浓重的黑色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倒也是个翩翩舒朗的浊世贵公子。
  “项国师,对君临衍出使我国这件事你怎么看?”
  尹画楼话语中隐含一抹不已觉察的讥诮和试探,眸光在殿下所站之人的身上转了一圈,似乎要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所思所想。
  那人赫然是逃亡邑国的项麟!
  他从森林中出来之后就主动投奔了尹画楼,被尊以国师之礼留在了邑国,平素并不现身人前,只是隐在屏风之后听取文武百官的奏报,帮助尹画楼出谋划策。
  项麟深知尹画楼并不会真的就完全信任他,毕竟他这个敌国丞相之子若是能轻易背叛自己的母国,也随时都能背叛邑国。
  如今尹画楼已不知道换了多少种手段来试探他,这次问他的意见恐怕也没有几分真心在其中。
  即便如此,他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回陛下,君临衍虽说是一国使者,必然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新君登基,国内情况如何,百姓口碑如何,朝野是否稳定,均在其刺探的范围之内,而除此之外是否还抱有其他的目的,也是需要严密监视的。”
  项麟说的这些并非他认为尹画楼会想不到,而是他不得不说。
  此时靖国他已然算是回不去了,邑国对他又始终算是利用加排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虽非他所愿,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
  “国师果然是为我邑国殚精竭虑,考虑周全啊,如此的话,朕倒也不好只让国师付出,不如朕就应承你一个条件,无论什么都行,国师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