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烈山堂。
律!
一马匹骤停下来,翻身落地一农家弟子,行色匆匆,出示了身份证物,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堂口。
在祠堂训斥,鞭打儿子的田猛,忽然闻讯新郑据点有弟子赶来,不敢怠慢,立刻出来与之见面。
“大当家,有一封大小姐寄回来的信函。”
传信的弟子,弯腰呈上一封信函。
拆开一看,田猛脸色微变,眉宇间凝起一丝不满。
“阿言的动作倒是快……”
女儿的亲笔字迹,田猛不会认错,她在信上写道,阿赐年纪尚小,心智不成熟,虽犯下了大错也该从轻宽恕,一番叙说,最终表示希望将阿赐接入新郑,她会派人照顾好他,请父亲暂且安抚,稳住二叔的情绪。
“哼。”
看完信,田猛脸色不愉,手一捏就将信函揉成废纸团丢在一边。
“阿言也真是胡闹,太宠溺阿赐了,送他去新郑,岂不是泡在蜜罐里享福,还能够学的了什么真本事!”
在这封信上,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命令口吻,身为女儿的谦卑,顺从,较之过去少了三分,反倒是增添了几分王妃娘娘的派头与架势。
甭管在新郑王宫内的田言心思与否,田猛就是这么想的,也许是信上某些个字眼,不经意间的挑动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威,总之就是很不爽快。
少顷,一弟子神色焦急的走来,汇报道;“大当家,蚩尤堂那边有情况了。”
……
“啊――!”
“气死老子了!”
咣!彭!啪!
“二弟,你冷静一点。”
田虎发狂似的操着虎魄,一阵乱砍,名贵的家具,瓷器,珠宝,字画都被毁坏的乱七八糟,满地狼藉,负责照顾二当家的仆役们,吓得踌躇不前,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口,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
田猛一入屋,就见到这一幕,大惊,快步上前将他控制起来,费了一番劲才将虎魄夺走。
噗通。
一屁股瘫坐在榻上,大口喘息,田虎情绪激动道;“大哥,你瞧瞧我现在的样子,怎么冷静的了啊!”
几乎是吼,一只手颤抖指着右眼部位,左眼睁大,蕴含无穷的怒火与杀意,癫狂入魔,布满血丝,看起来尤为渗人恐怖。
田猛也无法,只得安抚他的情绪。
“大当家,大小姐来信了。”
来蚩尤堂没一会儿,就有一名烈山堂的弟子赶来,将一封信交予田猛,后者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情,一天之内寄来两封信,有什么事情不能够一次性说完。”
虽然纳闷,但还是拆开了信函。
“阿言那个丫头,在信里说了些什么。”
田虎冷声问道,右眼部位还隐隐残留着被利刃划过的痛楚回忆,心情糟透了。
稍微一想,在此时节阿言来信,十有八九是替田赐说情的。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看一会儿内容,田猛哈哈大笑。
“大哥,我都这副德行了,你还笑得出来,难道是阿言来信说她怀上了!”
田虎见状,又怒又惊,除此之外,他几乎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了。
若真如此的话,他怎么也得咽下这口气,无可奈何了。
“你自己看。”
田猛笑容不改,将信函交予他。
田虎皱着眉头,伸手接过来,用左眼阅览一遍,蓦然面露狂喜,震惊。
“老子的眼睛,居然还有救!”
信上说,宫里有人可以医治田虎的创伤,邀请他速速来新郑一趟,顺便带上阿赐一起。
“这,这会是真的么。”
惊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田虎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害怕过去一趟被忽悠,空欢喜一场,一喜一悲,估计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田猛一斟酌,说道;“听闻医家领袖,念端先生就在新郑的医学院担任校长,医家弟子这些年迅速增多,在各地都开设了医馆,悬壶济世,如果是她的话,也许有可能。”
田虎听了,大喜过望,内心犹如花海盛开,美滋滋一片。
“准备一下,我与你一起同行。”
在这件事情上,田式兄弟没啥犹豫的,也没得选择,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只好去试一试了。
准备马车,当天下午一行数十余人的农家弟子就出发前往新郑,若不是田虎伤势在身,不宜骑马,恨不得昼夜加急,一骑绝尘而去。
两天后,新郑。
在王宫附近的招待官邸,田言接待了匆匆而来的父亲,二叔,可却没发现弟弟田赐,黛眉轻皱,问了一句。
“父亲,阿赐呢,为何没来。”
她接连在两封信里,都提到过此事,没理由会被疏忽。
冷哼,田猛面无表情道;“他犯下大错,没有你二叔发话,这辈子休想踏出祠堂半步,就算你给他求情也没用。”
一双眸子,隐晦闪烁。
唉~
田言心底叹息,她不傻,此番父亲的作态,无非就是一招典型的以退为进,主动将惩戒权交给二叔,诚然阿赐闯了大祸,可终究血浓于水是二叔的侄子,晚辈,一家人,时日长些,碍于情面,二叔也不得不从轻发落,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逐渐淡化。
“别管这些了,阿言你有几分把握治疗我的眼睛!”
“二叔向你保证,只要治疗好眼睛,阿赐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田虎着急万分,甚至想去拉扯侄女。
唰!唰!
“大胆!”
守候在两侧的两名女侍卫见状,出言呵斥,纷纷拔剑。
田虎大怒,他这暴躁脾气,险些就要动手。
心情也不禁无奈三分,这侄女的身份地位终究不一样了,连与她说话都得客客气气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