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么?开催眠曲给你听。”侯岳打开音乐,调了一首泉水鸟鸣物语的轻音乐,绝对可以让人丧尸战斗力的那种音乐。一大早听,很催眠。
刘五往下滑了滑,困的睁不开眼:“其实你逼逼起来比音乐好听。”
侯岳笑了:“我真听不出来你这是夸我,嫌我话多是吧,行,一会儿给你买副耳塞,以后除非必要时候,其余时间你都塞着耳塞。”
刘五想歪了,撩起一只眼皮慵懒的半睁着,看着侯岳:“必要时候是床上吗?”那这就非常必要了!
侯岳呛一口:“你!大清早,能不能不……没毛病!”说完他也嘿嘿笑开了。
刘五真睡着了,一点没看出来紧张,进了小区侯岳推醒他:“起来,擦擦眼屎,滴两滴眼药水。”
刘五撑着懒腰问:“滴眼药水?”
侯岳把车子倒进院儿里:“看起来可怜吧唧,我妈说不定下手能轻点。”
刘五下车,开后车门拿东西,礼物是他俩昨晚出去买的。
一抬头,看见侯岳家近在眼前,他忽然想转身拔腿就跑。
他……挺害怕刘仙儿,有母亲的光环,也有正义的光环。
侯岳见他迟迟不抬腿往台阶上走,拿舌头打了个响:“诶!现在跑来不及了。”他抬手指了一下门口的监控。
变态,家门口装监控,刘五抬脚硬走!每一步都像走在通往神圣而又光芒万丈的天国阶梯上。
侯岳接过他伤了的那只胳膊拎着的礼盒,很快往四周扫了一圈,转回头亲在刘五嘴角:“别怕!记住要点,谁不要脸谁就赢了!”
刘五忽然笑了,紧张去了一半,心脏又开始捣乱,隔着一扇门他听见屋里有人对话。
侯岳钥匙早被没收了,按完门铃又攥拳砸门:“请问,猴太太在家吗?”
屋里的对话声瞬间停止,不多时一个掷地有声的女高音砸了过来:“滚出去!”
侯岳耳朵贴门上听,差点没给耳膜震破,又砸门:“早上好,刘小姐,请问是不是预约了遛狗服务。”
刘五刚才被一句“滚出去”吼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侯岳一不要脸他就想笑,笑两声又觉得被撵被轰走不算什么。
“阿姨,叔叔,早上好,我是刘五!”
侯岳冲刘五竖大拇指,他从来没见过刘五这么正了八经的说过一句话,这人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兼耍流氓的时候居多,偶尔发起狠来,说出去的话也像炸|弹一样,毁天灭地。
不过半分钟,屋里传来拖鞋声,两轻两重,凭多年来经验判断,刘仙儿只要肯开门,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先别管态度好不好,只要能见到面,就算小有成就了。
侯岳抓着刘五手后退两步,果不其然,刚站定,门呼啦推开了,他俩要是不会退,保准拍他俩个鼻血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气场!刘五卡壳了:“早,早上好!阿姨,叔叔!”
侯岳冲门里俩人嘿嘿一乐,抬手把东西递过去:“初次带对象登门请刘小姐和侯先森多多关照!”
老猴斜了侯岳一眼,伸手接过东西。
刘五也把礼物递到刘仙儿面前:“阿姨,谢谢您之前帮我……”
刘仙儿不急不缓打断他:“不用谢!不仅仅是为了帮你,那种情况不帮你,我们家反而会更麻烦。”
刘五一梗,侯岳要张口帮腔,刘五抓他手一下:“还是谢谢您没选择最简单的办法。”
简单自然免不了要粗暴。
刘五没当着侯岳的面直说,伍阳当时却跟他分析的很明白,只要候添锦和刘昊出手阻止,仅凭侯岳和耿胖子两个人的关系,刘五进不了华北军区医院,监外执行也转移不到津市。
所以侯岳和伍阳策划的保外就医,很可能凄惨到没有一个地区城市敢接手伍凌,后果自然是他再被返送回监狱,继续服刑。
更粗暴的结果,刘五和伍阳也猜测过,刘仙儿要是一个狠心的妈,真狠下心来断了他和侯岳,根本不是办不到。
刘仙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老猴一眼。
老猴笑笑没说话,他自是儿子奴,实在没什么发言权。
刘仙儿看了眼递到眼前的东西,还是接了过去,一手拎着礼盒,另一手从身后扯了根绳出来:“小鸡,出去跑两圈。”
侯岳终于逮到机会开口:“小鸡来这儿!”
成年二哈跳起来到侯岳肩,前爪在侯岳两手里,大尾巴扫来扫去特别像刘仙儿的鸡毛掸子。
刘五伸手接过刘仙儿手里的遛狗绳。
还没等门外两人反应过来,“哐当”门在两人一狗面前关上了。
“啊!!!我们还没吃早饭!”侯岳拍了一下门,冲门缝里喊。
刘五牵着小鸡往外走,小鸡咬着侯岳的鞋带拽侯岳。
门里没回话,侯岳垂头丧气的看刘五:“哎~~好饿,早知道昨晚少打两发了。”
刘五伸手揽过他的肩晃了晃:“算成功了吗?”
侯岳挠挠眉毛:“没挨打,我总觉得不踏实。”
刘五点头:“看你妈开门时候那股气势,我以为下一秒就能祭出鸡毛掸子抽咱俩一顿。”
两人并排沿着小区湖边溜小鸡,跟劫后余生找安慰似的,胳膊贴着胳膊蹭着走。
“你刚才跟我妈那么说什么意思,什么简单的办法?”
清晨湖面蒙着层雾气,氤氲的景色像一幅水墨画。
刘五面对湖面眯眼笑:“我手里有你们一家人的‘软肋’,所以你说什么是简单的办法?”
他们一家人的软肋?
是他?是他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