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青司说,江姑娘好像……好像……”清风咬咬唇,不知道要不要说。
“好像怎么?”赵若曦问。
“好像是,眼睛看不见了。”咬咬牙,清风还是说了出来。
赵若曦一惊:“眼睛看不见了?可是找青妙看过了?怎么会眼睛看不见的?”
她站起来,急急忙忙就往外走。
清风赶紧跟在她身后,道:“青妙去看过了,但是没有查出来任何问题,但是江姑娘就是看不见。”
赵若曦心中更是着急,她之前看过案例,有的人看不见,但是查不出病因,其实是心理的因素造成的。
若是不能解开心结,眼睛是不可能恢复的。
到了江小蓝的院子,赵若曦和清风便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两人对视一眼,站在房间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让人通传。
她看见屋里,江小蓝抱着南宫瑾嚎啕大哭,而南宫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心的安抚着。
“怎么办啊,瑾爷,小蓝再也看不见了吗?小蓝要变成一个废人了瑾爷!”江小蓝哭着,喊着,听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宫瑾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不会的,我会找最好的大夫医好你的,若是真的一辈子医不好了,我也会养着你的,你不要怕。”
“可是小蓝不想一辈子当个废人啊!”江小蓝苦道,“小蓝还想嫁人生子,还想完成爹的遗愿,怎么办啊瑾爷!”
南宫瑾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江小蓝是为了救赵若曦才变成如此模样的,他应该负起责任来。
“一切都由我呢,不要怕,好不好?”南宫瑾细心的安抚着,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许久,江小蓝才慢慢的安定下来,抽抽搭搭哭着。
赵若曦也站了许久,久到以为自己已经站成了一棵树。
她想转身离去,可是脚就像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
那个女子啊,那个自己将她当成情敌的女子,却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错怪她了吧?
终于,她迈动步子,转身离开了,没有去打扰屋内的二人。
清风小心的跟在赵若曦的身后,她几次想劝赵若曦,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南宫瑾真的因为对江小蓝的愧疚将人接进了府里呢?那赵若曦就算是心里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了,毕竟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算日后那人骑在赵若曦的头上,依着赵若曦的性格,也不会多说什么。若是南宫瑾处理的不够好,能到攒够了失望,赵若曦也是会自己离开,而不是留在那里委曲求全吧。
“我有些渴了,想喝点冰的,你去厨房瞧瞧有没有酸梅汤之类的,端些过来吧。”赵若曦对清风说道。
清风想事情想的出神,随口便应下了,转身去了厨房。
赵若曦看着清风离开,便去了后门,出了府。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地处空旷,后面背靠大山,正值夏日,郁郁葱葱,蝉鸣鸟叫,溪水叮咚。
走着走着,她的心情也慢慢的舒缓了下来,不再被那些已经发生和尚未发生的事情忧心,她知道,还能活下来,便是上天给她最大的礼物了。
觉得自己走的够远了,她便想回去,可是一转身,便被人打晕了。
萧松苑里已经是人人自危的场景,南宫瑾趁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下面跪了一地的人,战战兢兢,但是不敢求饶。
清风哭的眼睛通红,心中也是后悔,为何当时要走神?为何没有将夫人的情绪放在第一位?
“她是在哪里失踪的?”南宫瑾问。
下面没人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
“说!”南宫瑾怒喝道。
吓得下面的人瑟缩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清风哭着说道:“奴婢跟夫人说了是江姑娘替她试药的事情,她便急匆匆去了葳蕤院,却瞧见了……瞧见了爷和江姑娘,夫人听了许久,没有惊动里面的人,便带着奴婢出来了。快到萧松苑的时候她说想和酸梅汤,叫奴婢去取,奴婢回来之后便没见到人了。”
“是奴婢该死,该将夫人送回来之后再去厨房的,求爷责罚奴婢吧!若是夫人……若是夫人……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在听到赵若曦去了葳蕤院的时候,南宫瑾的脸色便有些发白,听完清风的话,他便知道,这件事不怪别人,是自己伤了她的心。
他摆摆手,让清风先起来,然后道:“青南,通知大家,将人找出来。”
青南道:“属下已经放出去消息了。”
南宫瑾点点头,正想说话,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发现自己看到他了之后,便缩了回去,最终像是鼓足勇气一样,站了出来。
“我知道二姐姐去了那里!”赵千辰颤抖着声音道,“她被人带走了。”
“什么?”
众人全都看向他。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赵千辰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赵若曦,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跟着二姐姐出了府,去了后面的小溪边,我正想叫她回来,就看到出来三个人将她带走了。还说皇上这次会大大的赏赐他们什么的。”
赵千浩和南宫瑾对视一眼,难道是刘嘉应派人来带走的?
事不宜迟,南宫瑾对青南道:“给吴一送消息,然后让京城的人密切注意一下,发现之后立刻上报。”
“是!”
赵千浩眨巴着大眼睛,问南宫瑾:“你会将二姐姐平安带回来的,是吗?”
“是,我一定会将她平安带回来的。”南宫瑾说道,像是说给赵千浩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爷为何不去问问林肆?”青司提议道,“既然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暗中刺杀,必定是有安排的,那些带走夫人的人,或许和他有关呢?”
南宫瑾眯起眼睛,起身,道:“走,去看看。”
剩下的人对视一眼,全都跟了上去。
暗室里,林肆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却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看到南宫瑾进来,他放肆的笑了:“前朝太子都亲自来了?怎么?是黔驴尽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