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溪有说什么吗?”齐梓言有些激动地握住了方靖的手。
  方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就算标记对我们没有害处,也不可能做到永久标记的。”
  听了这话,齐梓言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
  见他这幅表情,方靖拉过旁边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伸出两手托着他的脸,手肘支在桌上。
  “怎么啦,言言,不高兴了?”
  方靖按着他的双颊,把他的脸往中间挤,直到薄唇变成了小鱼的嘴巴似的,完全破坏了它原本的严肃,看起来有些滑稽,方靖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继续说道:“不管你能不能标记我,哥哥是你的,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做腺体摘除手术。”
  本来一脸无奈地任方靖摆弄的齐梓言,听了这话,顿时露出了一副凶悍的表情,他从方靖的双手中挣扎出来。
  “不要说这种傻话,我不许你伤害自己。”
  摘除腺体,不仅会使得信息素消失,更会使激素紊乱,造成身体素质的下降,甚至会减寿十几年。
  看着齐梓言跟小狗护主似的龇牙咧嘴的表情,方靖在半空中作出摸齐梓言的头发的样子。
  “知道啦,我的霸道总裁。”他轻笑着回应道。
  齐梓言轻轻叹了口气,方靖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翘着脚,看他签了好几份文件,没过多久,又把烦躁地把笔盖一盖,闷闷地说道:“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可能这辈子也不能体会到永久标记是什么感觉了。”
  方靖反应过来,原来他刚才并不是因为无法永久标记他而感到失落。
  他坐起来,敲了敲齐梓言光洁的额头:“想什么呢小笨蛋,所谓永久标记,只不过是生理上的占有。我们俩拥有的是灵魂上的共鸣,在我看来,是高于人类生殖系统的。”
  没有**之间的吸引,甚至是两个不喜欢同性的人,对彼此产生了爱。
  齐梓言被他敲得嘶的一声,揉了揉额头。
  “那你喜欢小孩子吗?”齐梓言轻轻地抿了抿唇。
  方靖作出思考的样子:“嗯,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小孩子了。”
  齐梓言的心跳空了一拍。
  方靖看进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
  “我喜欢的小孩子,眼睛是黑色的。鼻梁高高的,唇珠很性感,身高和我差不多……”
  “你又逗我。”他不满地说道。
  “我怎么就逗你啦?我就喜欢言言这样的小孩子,别的我不喜欢。”
  然而齐梓言知道,方靖是喜欢小孩的,或许这样温柔的人,都会喜欢小孩吧,在这里这么说,只是不想他难过。
  方靖绕过办公桌,走到齐梓言的身后,为他按摩太阳穴。
  齐梓言在他适中的力道下,渐渐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言言,不要想这么多,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说到底,齐梓言还是怕他跑了,一会怕他变心,一会怕他想要孩子。
  他可以对自己多点自信的,在方靖眼里,满世界都是一片漆黑,而他是那颗唯一的星星。
  “言言。”方靖唤道。
  “嗯?”
  “言言。”
  “我在。”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齐梓言把转椅扭到了正对着方靖的方向。方靖背着光,窗外的阳光为他那头棕发镀上一层金边,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愧疚和遗憾。
  “要是我勇敢一点,我们也不会耽误那么多年。”
  “我们都是胆小鬼,如果你因此而自责,那我也与你同罪。”齐梓言把方靖的碎发拨开。
  “可是我在肉体上不忠,我明明心里喜欢着你,却和别的人上床,我拥有你的这么多,这对你不公平。”
  这是方靖第一次正面提起横在两人中间的这个迈不过去的槛,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起,指甲把肉掐的通红。
  果然,齐梓言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他的自制力是有极限的,尽管此时理智告诉他,不要再让方靖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愧疚,都过去的事了,也不要让方靖看到他内心那滔天的醋意和占有欲,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确实很嫉妒,那些和你肉体关系的人,我甚至恨不得他们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无数个夜晚,他看着那些娱乐小报,方靖又和谁谁谁出入宾馆被拍到,他躺在床上,一闭眼都是方靖和别人欢好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