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雨:那日我说的心有所属,便是这帕子的主人。】
  【二皇子:我真的要好好谢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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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似乎有些凝固,三个人直直站着,谁也没有说话,最后倒是太后先侧身打算离开。
  贺芸连忙要追上去,翟谨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随后开口:“母后。”
  太后顿时停住了脚步,猛地扭回头来看着翟谨言。
  翟谨言松开贺芸,往前两步,走到太后面前,伸手扶住太后,“母后往里面坐吧。”
  太后一时掉下了眼泪,贺芸赶紧掏出自己的帕子上前递给太后。
  “太后,王爷他从未怪过您,在他心里,您永远都是那个护着他的人!”贺芸在一旁说。
  当初贺芸故意躲到太后身边,也正是因为猜到了翟瑾言的心思,存了些许替翟瑾言保护太后的心思。
  太后不敢信贺芸,诧异地望着翟瑾言。
  翟瑾言便说:“儿子早已查清当年之事乃皇兄胁迫于母后,之所以与母后置气,不过是怕皇兄再次迁怒于母后罢了。”
  太后听完翟瑾言的话,一时哭的更凶,连忙接过贺芸手里的帕子捂住自己的眼泪,这些年,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将自己视为仇人,心里的心酸,确实只有她自己知道。
  贺芸看了一眼翟瑾言,伸手将太后扶进屋。
  太后哭了会儿,慢慢止住泪意,扭头看向贺芸,“哀家方才在门外听到你们话里的意思是你有了身孕?”
  贺芸抿笑点头,“已经两个月了。”
  太后顿时转悲为喜,激动地一手抓住贺芸,一手抓住翟瑾言,嘴里念道:“谢天谢地,让我言儿后继有人!”
  贺芸和翟瑾言默契地对视一眼,浅浅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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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一路快马扬鞭,追到了城外的五步亭,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站在亭外落寞了一会儿,想起贺芸说的话,便又立马扬鞭朝着南方的官道追去。
  马走了没多久,远远瞧见路边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边上站着一位佳人,正是陈诗雨。
  二皇子赶紧勒住缰绳,快速翻身下马,几步便到了陈诗雨面前,心中有喜又激动,险些直接上前将人抱住,好在最后关头仅存的理智劝住了他。
  “臣女见过太子。”陈诗雨在风中站了有一会儿,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各种情况,故此虽然内心里十分激动,言语上倒显得十分平静。
  “你怎么会等在这里?”二皇子略显激动地说。他都做好了就算是追到江南也要将人追回的想法,却没想到陈诗雨会在这里等自己。
  陈诗雨微微低头道:“贺姑娘不是鲁莽行事之人,她既然让我等,想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我便给了自己一些幻想,想再多等你一会儿。”
  二皇子欣喜地点点头,“王妃她聪慧至极,一眼便能瞧出我的心思,愿帮我二人牵下姻缘。”
  二皇子说着往前一步,鼓足勇气伸手一点点试探地握住陈诗雨的手尖,轻声询问:“你愿意在此等我,是不是意味着你心里有我?”
  陈诗雨本是个粗枝大叶的姑娘,却被二皇子的一句话问的面色绯红,目光无处可躲,只好将头低下来。
  不否认便是承认,二皇子激动地一把将人揽入自己怀里,在她耳畔激动地道:“我从不敢相信,一眼就能动情,可我瞧见你的第一眼,就感觉你我本就相识,可你说你已经心有所属,我顿时心灰意冷。”
  扑在二皇子怀里的陈诗雨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那位假扮云庄主的人是你?”
  二皇子松开陈诗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直直地看着她道:“我得跟你承认,那日是王爷安排我去接近你,以此争取陈阁老的帮助,然而我在人群里瞧见你的时候,我便在想,如果你就是陈姑娘该多好,还真是老天眷顾,让我梦想成真。”
  “那你现在来找我?”陈诗雨轻声问。
  二皇子连忙抬起手,举到自己头边,“我向天地起誓,请日月为鉴,我对你乃真心实意,如有隐瞒,便让我遭……”
  “别说!”陈诗雨连忙将二皇子的手抢下来,拽在自己手心里,“我信你,不用你起毒誓!”
  “其实,我们以前确实见过。”陈诗雨又说,“我曾虽祖父入宫,因贪玩独自去御花园爬假山,不甚摔了,是你救了我。”
  “是你?”二皇子又惊又喜地看着陈诗雨,显然还记得这件事,“我记得你当时伤了小腿,我用帕子替你包扎了,后来我去叫了宫人来,你却不在那里了。”
  “我被身边跟着的人找来带了回去。”陈诗雨说着松开二皇子的手,低头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摸出一块青色的帕子来,“这帕子,我后来洗净了一直带在身边,想着若有机会再见,便还给你,却没想到,一直等了这么久。”
  陈诗雨说着抬眸看向二皇子,红着脸道:“那日我说的心有所属,便是这帕子的主人。”
  二皇子看了一眼陈诗雨手里的帕子,长舒一口气,伸手将陈诗雨环在自己怀里,仰起头将下巴顶在陈诗雨的头顶道:“我真的要好好谢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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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战王府从牌坊开始装饰红火,门外的鞭炮声片刻不停,人群进进出出的,各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忽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匆忙的身影,直接冲出门,一把拧住白河的耳朵,破口大骂:“你是傻么?这么响的鞭炮,一串接一串的,也不怕朝着世子爷!”
  白河委屈地看着红玉,低声道:“这是各府送礼的响头,不放不合适啊,小世子在后院,听不到吧。”
  “怎么听不到,我都能听见,咱们世子爷会听不见!”红玉瞪了一眼白河,松开手,“去去,让人把这个移远点,移到牌坊下去放!”
  “好嘞!”白河笑着答应,随即招呼人赶紧换地方。
  红玉站在门口看着这些人把东西移走了才松一口气,转身晃着自己略微凸起的孕肚高兴地进了战王府。
  先她一步跑回去的碧珠早就将她的壮举尽数告诉了贺芸,逗得贺芸哈哈大笑,又连忙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娃娃,捂嘴压低了笑声。
  “王爷来了!”门外的丫鬟传话,碧珠赶紧止了笑,低头迎了出去,不一会儿,翟瑾言一个人进了屋,先是看了一眼在襁褓里睡的正熟的小世子,随即抓着贺芸的手,挨着她坐下。
  “江都和东海,你喜欢哪?”翟瑾言问。
  贺芸微愣,随即笑眯眯地看着翟瑾言道:“怎么?我才出月子,小哥哥便想带我去约会了?”
  “你若想约会,我可以让人去安排,不过这回是要迁居。”翟瑾言宠溺地看着贺芸道,“先前担心你有孕在身,不宜长途跋涉,所以一直未提。”
  “我们要搬离金城?”贺芸听明白了翟瑾言的话。
  翟瑾言点头,轻柔地把玩着贺芸的手,“自古兔死狐烹,如今皇上基业稳定,已经用不上我了。”
  贺芸浅浅点头,表示明白,翟瑾言身份特殊,如若皇上哪天容不下他,一个冒充皇室的罪名便能叫他人头落地。
  “去哪都行!”贺芸偎进翟瑾言怀里道,“你在哪,我和孩子便跟随你到哪!”
  翟瑾言低头看着怀里的贺芸,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亲完还不够,慢慢下移,将人搂在怀里品尝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