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眼泪直往下掉,脸都哭红了,沈默低头吻他的眼睫:宝宝,听话,等我回来好不好。
  下次再见面我就是沈默,你一个人的沈默。
  季夏摇头:我不要,我不想你去,北平易攻难守,我不给你去,你去了我立马和别人成亲唔
  沈默发了狠的把人抵在桌子上亲吻,季夏边哭边扯他的衣服:哥,你不能丢下我
  两人抵在桌边几乎擦枪走了火,沈默及时握住季夏的两只手背在身后,压制着喘息:宝宝,乖,你还没长大。
  哥,季夏红着眼看他,哭得嗓子都哑了,能不能不走
  沈默垂着眼皮,替季夏理好衣服,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轻声哄着:宝宝,乖,不哭了啊,睡吧。
  他一个手刀打在季夏后颈,把人抱着送了回去。
  季夏这一觉睡得很不安分,梦里是沈默浑身是血的身体,是他的死讯,翻过来覆过去的梦。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冷汗,而窗外已经是傍晚,紫红的晚霞落了满院。
  他想来想去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陈知年,便让系统定位了陈知年所在的位置竟然在妓院。
  季夏简直脸都气白了。
  季夏到的时候,一脚踹开门进去,陈知年正左拥右抱,有男有女服侍在左右。
  见他来了,陈知年端起一盏酒:哟,这不沈默的心肝宝贝吗,怎么,你来这不怕他把妓院都给炸了?
  季夏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脚踢翻了桌子:出去。
  莺莺燕燕吓得惊叫一声,往陈知年怀里躲,陈知年嗤笑一声:都给我滚。
  干这行的,揣摩的就是客人的心思,一见人脸色不佳,个个缩头弓腰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季夏直接开门见山:是不是你让他去的。
  你应该知道季家每年对军部资助多少,这些年都是我在掌管季家生意,要是沈默明天去了北安,季家立马断了所有对军部的供给。
  陈知年笑眯眯的看他:季小老板真不愧青年才俊,可惜并不是军部让沈默去的。
  陈知年靠近了他:知道吗,我毁了沈默这么多东西,你最让我心动,我小时候见你第一眼就看上你了,考不考虑跟我?我绝对比沈默让你舒服
  啪
  季夏一巴掌扇了过去,陈知年嘴角出了血。
  我问你什么就给我回答什么,季夏一把拽住他衣领,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是你们陈家让沈默去的?
  不仅是因为沈默这一层原因,还有季家的关系,陈知年确实不敢动季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沈默本来这次回来,已经和陈家断绝了关系。他手握军队,陈家根本不敢对他怎么样。
  你觉得他是为了谁?北安不保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永安,永安是他宝贝出生长大的地方。
  陈知年笑得猖狂:季夏,他是为了你,就算他死在战场上也是为你死的。你威胁我,我巴不得你立刻撤资,这样所有人一了百了全他妈死了拉到,我他妈早就受够整天活在沈默的影子下面。
  我才是真正的陈知年,怎么我还要跟他学怎么当我自己,他是我替身?我才他妈的是他替身!
  季夏脑子嗡嗡直响,从陈知年说沈默是为了他才去的北安起,他眼前就一片灰暗,什么也看不清听不见。
  怎么会这样呢?
  季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天就亮了,外面开始热闹,鞭炮纸屑炸得满院子都是。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如果他没出现,是不是沈默已经成功摆脱陈家,过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了。
  为什么他想方设法护着的人,最终却是因为他导致了最后的结局。
  第58章 生日 哥哥,你不想要我吗?
  欢声笑语充斥在季夏耳边,他已经跟着季天敬了一轮酒,太阳越升越高,眼看要到中午。
  季夏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攥得泛白,心里越发焦躁不安。
  宝咳,季夏,快去换衣服,等会开席带你去敬祖。季天拿过季夏手里的酒杯,穿我给你特地做的长衫,知道吗?
  季夏脑子嗡嗡一片,根本没听见季天在说什么,扯出个笑容:知道了,爹。
  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我
  没事,爹,我先回去,您别操心,我没事的。
  季夏跑回院子,思考再三换上衣服,趁着下人不备,翻过墙到陈家。这次院子里的人没一个敢拦他,纷纷低着头不敢乱看。
  季夏穿着长到脚踝的风衣,进了书房把门关上,看见沈默正在系纽扣,一身军装穿得整整齐齐。
  这是在准备走了。
  季夏眼圈一下红了,开口已经带了细微的哭腔:哥哥
  沈默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风衣落在了地上。
  季夏脱了鞋赤脚踩上地板,身上穿了件暗红绣金纹的旗袍,两条笔直长腿在高开叉里若隐若现。
  沈默拿起一旁的军装披在季夏身上:宝宝,听话,回去过生日,乖。
  季夏盯着他的眼睛,把人推坐在椅子上,撩起旗袍裙摆跨坐在沈默腿上,往前蹭了蹭。
  除了一件略宽松的旗袍,季夏里面什么也没穿。
  沈默眸色猛地一暗,按住了季夏的腰:乖乖,听话。
  季夏搂住沈默的脖子,带了湿意的眼睫蹭他的下巴:哥哥,你不想要我吗?
  单薄的一层军裤恍若没有,两个人贴着的位置体温灼热起来,气氛变得缱绻。
  沈默喉结滚动,嗓子已经十分暗哑:宝宝,乖,你还小。
  我已经成年了,季夏咬上沈默的喉结,小狗似的舔,他察觉到身下人浑身绷紧,哥哥,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来教我长大好不好,哥,我舍不得你走。
  沈默深吸一口气,握着季夏肩膀把人推起来些:宝宝,别闹,乖乖在永安等哥哥回来。
  隔着衣服,炙热抵着季夏细嫩的腿心,季夏虽然害怕,却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完全豁了出去。
  他抬手解开旗袍盘扣,白皙纤瘦的锁骨渐渐漏出来,上面有两根细细的红色带子绑在脖子后面,季夏手指勾着肚兜带子,眼睫颤抖:
  哥哥,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哥,你要是敢走,我立马这样坐在别的男人腿上,你不教我,我让别人教
  季夏越说越怕,越怕越往狠了的说,就怕激不了沈默:我跟别人接吻,跟别人上床,哥哥,你舍得吗?舍得我在别人床上唔
  衣服撕碎的清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腰带重重砸在地上。
  沈默动作又重又狠:宝宝,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嗯?
  你真是会激我。
  季夏疼得厉害,却把沈默抱得更紧,声音破碎带着哭泣:哥哥,我不想你走,你别走好不好,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我害怕
  沈默亲他通红的眼尾:乖,别哭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上将,时间到了。
  季夏浑身一僵,缠住沈默就亲了上来:哥,你别丢下我
  沈默舌尖抵了抵脸颊,握着季夏的手用了些劲,他把人往上托了些,压着口气冲外面沉声道:让他们等着。
  敲门声依旧:可是
  沈默呼吸重了许多:滚!
  慌乱的脚步声远去,沈默挥掉书桌上的东西,把人压在上面,他望进季夏的眼里,口吻里带上命令的语气,低声道:
  季夏,你给我记住,你生是我沈默的人,死也是我沈默的鬼,你胆敢让别人碰一下,回来我干得你下不了地。
  季夏浑身通红,已经哭得快要说不出话,只是叫着沈默的名字,求他别走。
  沈默把人抱坐在腿上,从怀里拿出一只翡翠耳坠,捏着季夏的脖颈,不容拒绝的按在了季夏的耳垂上。
  季夏一痛,脚趾都紧绷起来,却还是乖乖巧巧的任沈默动作:哥,你抱抱我
  沈默吮掉季夏耳垂上的血珠,把人抱紧,轻叹:宝宝,委屈你了。
  话虽这么说,动作倒是越发重,季夏耳垂上的翡翠吊坠晃得叮当作响,越发衬得皮肤雪白通透,仿佛马上就是世界末日,现在只是抵死缠绵。
  隔壁季家已经乱成一团,万千宠爱的小公子在成年礼这天直接消失了一整天,警察、客人纷纷寻找,以为遇到了什么不测,被歹人绑走了。
  却没想到是他自己亲自给他的好哥哥送上门,百般诱惑,哭得嗓子都哑了,哪怕最后都告饶了,也没有被放过。
  沈默抱着昏睡过去的季夏,用绸布轻轻擦拭干净,让人送了两套干净衣服进来。
  沈默,你别走沙哑的梦呓响起。
  沈默盯着季夏就连在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头,垂眸吻了吻他的眉心,轻拍他的背哄道:嗯,我不走,宝宝快睡吧。
  书房没有床,身上收拾干净后,沈默就这样没有大大方方地抱着季夏往自己院子去,外面的人快要把头埋到地下,毕竟刚才这么大的动静,是个男人都清楚在干什么。
  沈默帮人掖好被子,仔细看了季夏半响,俯下身亲了亲戴着翡翠耳坠的耳垂,上面已经涂了药,但还是微微红肿起来。
  走之前太急,他本想等这次回来,再到季家登门提亲,样样按规矩来。别人有的他们家宝宝只会更好,没想到
  沈默到桌前写了封信,折好放到季夏枕头下,又把小孩从小带到大的玉锁勾走揣在怀里,留了两个人守在门口才离开。
  季夏这一觉睡到晚上,暮色四合,鼻尖笼罩着熟悉的味道。
  他意识朦胧地喊了声沈默,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他。
  季夏一下清醒过来,只觉浑身酸疼,嗓子干哑,抬眼发现已经有人在床头贴心放好了水,他支撑着坐起来喝了几口,看到了枕边的信笺。
  他眉心一跳,不好的预感从心尖蔓延开来,飞快打开。
  洁白的信纸上是熟悉的字体,上面只有一句话
  宝宝,等我回来娶你。
  季夏再查沈默的定位,已经出城几十里,追不上了。
  他摸了摸耳垂上还带着体温的翡翠耳坠,咬咬牙取了下来,翡翠通透翠绿,离近了能看到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沈字。
  不是沈默的手法,看得出年代已经久远。
  大概是家传的。
  季夏看着看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还是没能留住沈默。
  季夏是第二天才回季家的,临走时,留下来的两个士兵把府上钥匙递给他,说是沈默交代的。
  季夏握在手心摩挲了下,往地上一扔:你告诉他,我不要,除非他亲自回来给我。
  两个士兵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季夏走了几步又回来捡起来收好:算了,我要,刚才的事别跟他讲。
  本来战场就紧急,季夏怕沈默因为这么点事分心。
  刚到季家,府上的下人就团团围上来:少爷回来了,老爷,少爷回来了!
  季夏摸了摸鼻子,开始心虚,昨天他一股脑只想把沈默不择手段的留下来,根本不管这边这么多客人还在,他作为成人礼的主角就先撂摊子跑了,让他爹情何以堪。
  季天快步从后面过来,眼里全是红血丝,一见到季夏眼睛都湿润了:宝宝,你没事吧,宝宝,快,咱们进来说,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季夏跟着季天进了房间坐下,脑内飞快转动该怎么解释。
  季天盯着他转了两圈,突然凑到他耳边:这怎么有个红点,宝宝,是不是劫持你的人拿针戳你!
  季天急死了:给爹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季夏立马攥紧衣领:没我没事,爹,没人劫持我。
  那你怎么回事?季天眯着眼盯着他几秒,你去找隔壁那小子了?
  我没有!
  季夏立马否认,完了才发现自己反应有点过度,勉强笑了下:爹,我找他干什么,他不是早就走了。
  季天冷笑一声:你爹我都不知道他走了,你怎么知道的?
  季夏拿起桌上的水杯,掩饰性的喝一口水:爹,我这人脉多。
  哦,我还以为是他跟你亲自交代的,季天慢悠悠的坐下,毕竟你两不是在一起了吗?
  季夏一口水直接喷出来:爹,你说什么呢爹,我们两个可是男的。
  我那天在海边看见你们了,季天再次冷笑,就用你送我的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把人拉海里亲好玩吧?
  季天一拍桌子:要不是我看见你主动先亲的他,我当时开船就把那小子给撞死!
  以前还在我面前发誓再也不见你,结果呢?见得比我还勤快;说不带坏你,他妈的直接让我断户绝代,好个姓陈的!他妈的!
  季夏缩着脖子一动不敢动,他也不知道约个会,好不容易躲过了其他人,倒是没躲过他爹。
  爹我错了。
  你错了?你根本没错,错得是那小子,带坏你还勾引你!等他回来看我不找他算账!季天双手搭在季夏肩膀上,放心,爹给你当家作主,他妈的非要这个狗东西给宝宝你端茶倒水做小妾不可。
  宝宝,你别怕。
  季夏被季天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是,爹,咱不是近代人吗,您关注的重点好像不对,您这接受能力也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