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叫了一声就被封暮萧堵住了嘴,呜呜几声,只剩下封暮萧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封暮萧是真忍不住,似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别说到他这个年岁,十三四上早有了几个侍奉枕席的大丫头,封暮萧是因自小跟着师傅在江湖上行走,从知道男女之情的时候,便存了一个采薇在心头,后来知道采薇心里的想法,越发自尊自重,哪肯行差一分,一心就要娶采薇家来,这些事上便不大领会,只模糊知道些。
刚回京那阵子,她娘就给他屋里放了两个十七八的大丫头,那意思他怎会不知,想到采薇,忙不迭的打发了,身边再也不许丫头紧身,屋里只留了小厮伺候,为此,他爹娘一度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特特请了太医来看诊。
成婚前,封暮萧也淘换了些孤本的春宫小册来瞧,也怕这好容易盼来的洞房花烛夜,丢了脸面,可这看是看,做是做,看再多一做也不是那么回事,最糟糕,他忍不住。
那种温热紧致你中有我的感觉,几乎令他疯魔,他知道采薇疼,他也疼,可疼也得做下去,就仿佛身体里关了二十多年的野兽突然放了出来,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急切间,又怕采薇喊疼,张嘴堵住一张红菱小口,舌儿穿挑而入,又吸又缠,身下也发力顶撞起来。
他不动,采薇都觉疼不可忍,更何况他动了,采薇觉得,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痛快点儿,疼的钻心,想喊都喊不出,被木头死死堵住嘴。
采薇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可封暮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耸动起来蛮横非常,好在疼没多久,忽然身上的木头抽搐两下趴在她身上不动了。
采薇终于松了口气,知道他完事了,遂伸出手臂去推他,封暮萧却不满意,这算怎么回事,他才动了几下就完了,他心里明明还想要她,一点不想挪开,不仅不挪开,还低下头去亲采薇,手缠上来去揉捏胸前的柔软,采薇觉察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没缓过劲儿来的身体,忽然又痛起来,采薇慌忙用力推他:“疼,疼,你出去,出去……”
封暮萧哪会听她的,本来就对自己刚头的表现不满意,这会儿更来神儿了,不管怎么说,今儿就今儿了,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这会儿还依着采薇,就啥都别想了,反正刚才已经把她得罪了,不如索性撒欢,什么事明儿一总的赔不是。
心里得了这个计较,封暮萧再也不束手手脚的留情,低头堵住采薇的小嘴儿,大手圈过去拖住她柔软的香臀儿,耸动起来,采薇疼的浑身直抽抽,想推开他,无异于蚂蚁撼树,哪推的动,她的腿被他分的很开,木头的爪子抓住她的臀,固定住她的身子,一下比一下的深入进来……
采薇觉得,自己或许被木头劈开了两半,要不怎么这样疼,疼的她有些头昏起来,混混沌沌的,仿佛那种疼却逐渐消退了些……
采薇琢磨着,别是自己疼过劲儿了吧!身下有些麻酥酥的发木,知道木头今儿晚上不会放过她,她再挣扎也没用,索性放弃了抵抗,随便他。
大约感觉到她的变化,封暮萧松开她的唇舌,转而去亲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珠,一边喘着气动着,一边赔不是。
采薇真想翻白眼,这就是男人,平常多依着你,顺着你,在床上也跟禽兽没两样儿。
采薇被他折腾的快死过去了,才听见他低吼一声,彻底软在她身上,采薇基本也快挂了,闭着眼,浑身没一处不疼的地儿。
总算这第二回木头满意了,那种淋漓的畅快,不足为外人道,闭着眼缓了会儿,睁开才发现采薇仿佛气息都弱了许多,慌起来,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气息虽弱,却还算平稳,封暮萧松了口气。
也知道自己折腾的有点过,还不知她怎么恼自己呢,缓缓退出来,采薇闭着眼哼了一声,封暮萧伸胳膊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对不住,刚才,我实在忍不得,你莫恼,以后再不如此就是了……”这话谁信,采薇闭着眼不想搭理他,不过,两人粘腻腻抱在一起真不舒服。
她挣扎着捶了他两下,有气无力的吐出两个字,封暮萧听见了是沐浴,封暮萧不禁笑了起来,坐起身把撩开帐子,拢在床边的金钩上,用锦被裹住采薇抱到了里面稍间,早已预备下了热水。
洗了澡,套上旁边预备好的中衣,才回来重新躺在床上,扯过一床新的大红鸳鸯锦被盖住两人。
封暮萧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根本睡不着,把采薇抱在怀里,一会儿低头看看,一会儿亲亲,一会儿上手摸摸,简直就没消停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叨叨着:“采薇,你不知我心里多欢喜,你终于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从今儿起,你再也跑不了了,也不能对我不搭不理的,让我去猜你的心思,让我着急的彻夜难眠……从今儿起,我们日日夜夜都在一处,再也不会分开,你可欢喜吗……”
采薇又累又困,哪有力气搭理他这些,不想他折腾了一溜够,还有这么大精神叨叨这些有的没的,只敷衍的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想着应付过去,赶紧睡觉,明儿一早还得起来折腾呢,这哪儿是成亲,纯粹受罪。
封暮萧听她应了,心里越发激动,低下头去亲她,大手开始不老实的伸到中衣里去摸那胸前的两团柔软……
采薇终于睁开眼,警告的望着他:“你要是再不消停,明儿我就睡到厢房去。”封暮萧亲了她雪白的耳珠一下道:“好,好,我不动,我就摸摸,我知道你身子不舒服,我保证不做别的……”
采薇也不去管他,反正她话撂在这儿了,他要是敢轻举妄动,就别怨她,封暮萧也真没干别的,虽然想了好多次,可最终被采薇撂下的话所震慑,只不过亲亲这儿,摸摸哪儿的小动作一宿都没断。
采薇觉得,自己也就闭了下眼的功夫,就听外头四月叫起的声儿,封暮萧是激动的一宿没睡,这一晚上就睁着眼盯着采薇了,就怕一合眼,他的采薇跑了。
听到四月的声儿,先坐了起来,撩开帐子,看了看那边架子上的西洋钟,低头去亲采薇的眼睛,温柔的唤她:“采薇,采薇……”采薇被他叫的烦不胜烦,抬手挥了挥,扭过身子想继续睡,谁知这一动就给疼醒了,睁开眼就见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咧开一张嘴冲她笑。
采薇眨眨眼,老半天才想起,昨儿自己嫁人了,今儿要进宫叩谢皇上皇后,要给公婆敬茶,行家礼,总之有的折腾……
封暮萧扶着她坐起来,才吩咐人进来,外间的门一开,一大帮子人,又是丫头,又是婆子的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在房里站了两大溜。
封暮萧起身下床,由婆子服侍着洗漱穿衣裳,四月跟三月两个过来扶着采薇下床,三月眼尖,一眼瞧见姑娘中衣里露出的半截脖颈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肿痕迹,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姑娘,这是怎么弄的,难道挨打了不成?”
被四月偷偷踹了一脚才住了嘴,四月原说三月还没成亲,今儿就让她跟几个婆子伺候姑娘就是了,偏三月跟清明谷雨几个谁都不乐意,就让她们进来了。
清明谷雨两个还好,就是脸红红的不吭声,三月却是个口无遮拦的,倒是屋里的婆子低笑了几声,采薇脸通红,扶着四月的手站起来,就觉腿都有些打颤,一软又坐了回去。
四月不禁有些埋怨的望了眼那边的姑爷,昨个她是在外头伺候的,里头的动静听的真真,姑爷孟浪,又是个自幼练武的,身体强健,折腾了一晚上,姑娘哪受得住,今儿姑娘能下床已是不易。
封暮萧轻轻咳嗽一声,没说话,采薇在床上缓了会儿才站起来,让四月三月服侍着穿衣裳,不知穿了几层,才做到妆台前,让四月给她挽发,带冠儿。
采薇一见还是昨个那身老重的行头便问:“怎的还穿这身?”封暮萧过来道:“咱们先要进宫,等回来就能换个轻便些的衣裳了,你且忍忍。”
采薇只能点点头,略扫了眼屋里的人,大都是她带来的人,只几个婆子眼生是封府里的人,倒是没瞧见一个年轻丫头,心里的不痛快便顺了顺。
虽说昨儿被木头折腾的不善,可细想想,又觉分外如意,昨晚上木头的表现就能知道,自己是他第一个女人,采薇很清楚,在这父权夫权的社会,以木头的家世地位,能这样干净有多难,一想到这些,心里那些恼意便散了七七八八。
打扮好了,便到了外头次间,粗略用了些早饭,采薇还困着,浑身又疼又酸,哪有什么胃口,封暮萧哄着,才吃了一碗糯糯的粳米粥下去,便推开碗说饱了。
封暮萧吃了几口,婆子就忙催着两人进宫,这是采薇第二次进宫,这回却直接进了坤宁宫,也不进正殿,只在偏殿里给皇上皇后磕了头,皇上受了礼,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皇后娘娘却亲热的拉着采薇,坐到身边底细打量,只见比上回见时又标志了好些,头发挽在花钗金冠里,露出一张瓷白如玉的小脸儿,晨光中更显眉眼盈盈。
要说这美人多了去了,可大多数美则美矣,却难得有灵气,有些男子即便得了美人,也不过三五朝就扔到脖子后头去了,是故,女子想要留住男人的心,除了一张美人脸,还得修行旁的,让男人丢不开,撂不下,才是真正的本事,她这个弟媳妇就有些意思,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这个眼高于顶的弟弟瞧上,费了这么大力气娶回家来。
皇后娘娘端详采薇半晌儿,忽然想起一事道:“万岁爷走了,咱们就都是自家人,我是你正经的大姑姐呢,你也不必过于拘谨,咱们说说话儿,正巧今儿你进宫来,我有一事要询你,听说你在冀州的时候,曾拜过一个先生?”
采薇不想皇后问她这些,便点点头道:“是曾拜过先生,教了我几年,后来说游历天下,便去了。”
皇后道:“可是姓梅?”采薇道:“是梅先生。”皇后不禁拍案道:“可是费了这些功夫,原来你是梅学士教出的弟子,怪道琴棋书画都这样出挑。”
采薇来京城也不少时候了,自然听说过梅学士的大名,当年的先帝钦点的状元,因满腹经纶,被先帝赏识,官至翰林大学士之位,后听说辞了官去游历天下,不知所踪,都说他寻个幽僻山林隐居去了。
采薇是一点没把这位大名鼎鼎的梅学士跟她的梅先生联系到一处,虽说梅先生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隐士之风,却是个挺幽默风趣的性子,教她的时候,也不严厉,嘴尤其馋,那时候,没少让她做吃食,有时候寻不到他,就去酒窖里找,肯定在哪儿呢,把她酿的酒喝了大半,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翰林大学士,且师徒在一起那么多年,梅先生半个字都没露过。
皇后娘娘看着她笑道:“这位梅学士向来有些不羁的性子,先帝当年也是狠留着他,才留了几年,后来还是走了,皇上要给太子寻太傅,这才想起他来,着暗卫去访,这都大半年了,寻不到他的影儿,只说在冀州府待过几年,收了一个女学生,后来才知,这女学生就是你,你可你师傅如今的所在?”
采薇想了想道:“师傅闲云野鹤,到处游历,上个月来了一封信,说是在南蛮呢,这几年他都在南边,说哪里风青水秀,是个养老怡情的好地方,因那时先生说过,我若成婚,他必回来,吃上一杯喜酒,我便写了信过去,告知先生成婚的吉日,可今儿了也没见他来京,想来什么事儿阻住了也未可知。”
皇后娘娘笑道:“如此就好,等他来了再说。”
采薇跟封暮萧出了宫上了马车,封暮萧才问她:“怎的你没跟我提过这些?”采薇疲累的闭上了眼:“巴巴的提这些做什么?我头疼呢!”封暮萧见她眼底有隐隐的青黑,轻轻闭着眼,说话儿都没什么力气,不禁心疼上来,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手伸过去给她按压两侧的太阳穴。
马车停在府门前,封暮萧才停下手,采薇觉得好多了,这男人倒是挺有用的。下了车先回他们自己屋里换了衣裳。
封暮萧是一身大红挑金线百蝶穿花的锦袍,采薇是对襟儿攒金边的大红吉服,下摆的绣活儿也是百蝶穿花,头上挽了一个庄重的发髻,别上五凤穿珠钗,鬓边还要插一朵大红绢制的牡丹花,被采薇拦住道:“这样就好,统共就一个脑袋,插多少东西。”
封暮萧挥挥手,在她身后对着铜镜端详了半晌道:“倒是这样更爽利些。”四月抿抿嘴笑了笑,心话儿姑爷倒是什么都说好。
两人出了院子沿着游廊往前走,进了宫一趟,采薇觉得好了些,虽还是有些浑身泛疼,毕竟能忍过去。
先去了封家的祠堂,拜了祖宗,再至正堂,拜见定国公和公婆,崔嬷嬷放下软垫,采薇跪下去,挨次敬茶。
国公爷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看着孙媳妇儿,怎么看怎么中意,国丈大人也颇慈祥的吃了媳妇茶,到了赵氏夫人这里,打儿媳妇一进门,不自然的走路姿势,氏夫人就不禁白了儿子一眼。
早伺候新房的婆子就来跟她回了,虽说洞房花烛可也得知道轻重,儿子的确有些孟浪,忙让人扶起来,接着便是旁支的长辈,采薇也不用记得,身边的崔嬷嬷一一指给她,自然不会错的。
终于这家礼过了,赵氏夫人也知道儿媳妇快撑不出了,就让她们小夫妻回去歇着,待小两口走了,赵氏夫人回了自己院子,崔嬷嬷才道:“不是老奴说,不知底细的,只看咱们大奶奶这通身的气派,说是公侯家的小姐也不屈。”
赵氏夫人扫了她一眼道:“这才过门一日,旁的还不知,可这性子倒真真乖滑,你们这几个有体面的嬷嬷,倒是都说她的好话,可见是得的赏钱随了心,这嘴自然就甜了。”
被赵氏一语道破,崔嬷嬷也没怎样,笑道:“要说赏钱多少,也不算什么?只大奶奶才多大,这份心意却周到。”
赵氏夫人也暗暗点头,她这样懂事知情的,倒省的自己操心,今儿仔细端详她的行止,一动一静皆有章法,倒像个教养极严谨的大家闺秀,即便有心挑,也挑不出半点错处去,不知以后如何,且看吧!
不说赵氏这里,再说采薇,终于又到了自己的地盘,到了次间,衣裳都没换,直接就歪在炕上。
三月不禁咯咯笑了几声,跟四月两人拉着她坐起来,给她把头上的钗都卸了,外头的衣裳也宽了,只套了一件宽袖掩襟的短襦,配着里头的红绫子侧褶裙,倒是分外清爽。
封暮萧也已经换了家常的袍子,两人坐在炕上,封暮萧让人把饭摆在炕桌上,拉着采薇道:“早上只吃了一碗粥,这会儿没旁人,你自在的吃些东西,不然,身子坏了可怎么好。”
采薇睁开眼看了看桌上,便恹恹的摇摇头,说不想吃,封暮萧不禁有些发急,这可是怎么了,便问旁边的婆子:“小厨房还有旁的什么吃食?”那婆子忙道:“还蒸了两屉裹馅儿的肉角,记得大爷不喜吃油腻,便没端上来。”
封暮萧瞧见采薇睁开了眼,便道:“端一笼上来,再拿一小蝶镇江的香醋……”采薇这才吃了几个,漱了口,便仍歪在炕上睡了过去。
封暮萧知道她累了,也不去吵她,只等着天都擦黑了,才唤了她起来,梳洗过后,来个男人去赵氏屋里请安。
赵氏这边吃饭早,她们过来时刚摆上饭,赵氏让封暮萧坐在身边陪着自己吃,采薇站着后面伺候着布菜,古代就这规矩,采薇不习惯也没法儿,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封暮萧很有些不自在,基本上一碗饭跟数米粒差不多,一会儿抬头看看采薇,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赵氏倒也不为难他们,吃了饭就让小两口退下了,刚走,赵氏夫人就酸溜溜的叹道:“真是那句话,娶了媳妇娘就忘了,你可瞧见没,一顿饭就惦着他媳妇了,我这个娘倒成了讨嫌的。”
崔嬷嬷道:“他们新婚的小夫妻,自然亲昵疼宠些,以后日子长了就好了。”
再说,采薇出了婆婆的屋子,一路也不搭理木头,封暮萧跟在后头好几次张嘴想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他,不免有些发急,细想了想,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了。
进了屋,见没旁人了,才一把扯住她道:“你倒是怎了?我若有错,你也给个明白话儿,难不成还为昨晚上的事儿恼我?”
采薇脸红了红,把袖子从他手里拽出来道:“昨儿的事都过去了,谁还为过去的事儿恼。”
封暮萧道:“那为什么?”采薇不禁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事需跟他仔细说明白,便道:“你们这样的家族最讲规矩,这也是先头不乐意嫁你的原因,自古这婆媳之间最易生矛盾,你当儿子的若不会从中调解,婆媳成了仇敌也不新鲜,就拿刚才婆婆吃饭来说,我伺候婆婆本是规矩,你心疼我也对,但却要分时候,当着婆婆你心疼我,让婆婆怎么想,我好容易生养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就把娘忘了,我在婆婆眼里成什么人了,便是我事事做的好,这成见存在心里也不好了,若要婆媳关系和睦,以后当着婆婆的面,你就不要理会我,可记得了?”
封暮萧被采薇数落了一顿,细想想真有些道理,刚从他娘屋里出来的时候,他娘的脸色是有些不大好,便点点头:“我记得了,以后再爹娘面前,我不心疼你,等回了咱们自己屋里我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