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令人可耻可笑的事,不是你跌落尘埃,而他人被奉上云坛。
更不是你纠结了很久,最后终于不甘心地放下所有的尊严,以最卑微的姿态,去求那个自己死都不愿求的人。
而是你一再的不甘心让别人会踩着你这块踏脚石,登上全人类都尊崇的位置的时候,那人却早已冲到了前锋,完全没有看一眼纠结了很久才决定求她的自己。
秦小小赶到混乱血腥的战场上,便见女孩手握利刃,锐利的剑光无情地斩杀着丧尸,身后是丧尸堆砌成的血路。
墨绿色的血混着丧尸特有的腐蚀气息,带来无尽的恐惧与恶心。
而那众人眼中的英雄,那瘦小却爆发着无穷无尽力量的女孩,让她羞愤,让她害怕。
她纠结那么久的意义何在?
她劝说自己放弃尊严去求秦欢的意义何在?
她还在原地左右徘徊的时候,秦欢已经只身消灭了无数的丧尸,拯救了无数的人。
秦欢这么做,就好像无视了她所有的挣扎和努力。
她是大英雄没错,而我,却是英雄背后的小丑。
秦小小嫉妒,她一直都是嫉妒的,嫉妒秦欢,嫉妒所有人都偏袒她,都爱护她,嫉妒所有了不起的事情都是秦欢来干,可她恨不起来。
她以为自己是厌恶秦欢的,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秦欢抢走了所有人的关注,秦父秦母,赵铭宇,肖琛,基地的所有人,秦欢身后那两个神秘的男人,还有前天带回来的那人……
可是今天,当她闯进秦欢的房子,平日里甜人的嘴爆出尖锐刺耳的吼叫,逼问秦家二老秦欢在哪的时候,那句“她在正门。”是多么的讽刺。
秦父说的时候浑身害怕的打着寒战,她也是被浇了一头冷水一样,全身颤抖。
凭什么她纠结了很久终于决定去求她的时候,那人却无视她直接去了?
凭什么在她打退堂鼓的时候,那人却毅然决然地抢在别人的前头去送死?
凭什么?
就凭她是秦欢吗?
不!
或许自己在她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那句求她,也不过是她一时的戏言。
而自己却把它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当了真。
厮杀场上,无数道光芒闪烁,一记记元素攻击互相轰炸,却遮不住女人身上那耀眼的光芒。
她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或者说,占据了自己所有的视线。
她的身上是带血的,沾着丧尸血液的墨绿粘稠,却格外好看。
秦小小忽的觉得面前的人不碍眼了。
那年,成千上百的丧尸军队一波又一波地侵扰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安全基地。
这一战,就仿佛是人类与丧尸最终对决的生死决战。
不仅是安全基地的异能者,连安全基地异能者最憎恶的反动者联盟也从七岭之地赶往支援。
就在这个重要的战场上,一个娇小的劲装女孩握着她手里的那把利刃只身挡下了大半的攻势,让原本人数不多的异能者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应对前赴后继的丧尸潮。
而就在战场的背后,安全基地最坚不可摧的城墙上,一个清秀的女孩双手搭在嘴边冲着正在厮杀的女孩大喊:“秦欢,我秦小小,求你!”别死。
秦小小没有把话说完,便从高墙上纵身冲向丧尸潮而去。
或许她懦弱过,也自卑过。
但这次,她想博一次。
没有金手指,没有机缘,没有强大的男人相护。
或许不是为了全人类。
而是为了自己。
她也想好好地博一场。
女孩用尽全身气力说的话,还带上了筑基期的灵力,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清晰地落入所有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忍不住惊愕地回头,却在见到女孩跃身跳下城墙的那一刻,抹去了心里的异样。
这话听着很羞耻,但丢人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坏事。
正在厮杀的秦欢星眸愉悦地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
真是个好孩子,长歪了,掰直就好了。
只是这抹笑意很快便消失无踪。
来袭的丧尸愈来愈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欢他们遇到的丧尸等级也逐渐攀升。
未至正午,就已经见到六级的魔法丧尸。
六级的高级丧尸比同等级的异能者要强得多。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不再是低智力的一群无脑丧尸,而是一群智商堪比人类精英的组织者。
所幸这个时候,高级丧尸也就只有三只六级丧尸。
原本应该是四只的,但苏离前段时间似乎掉到了五级,但实力绝对比七级的魔法丧尸更强。
秦欢蓦地觉察到不对,神识四散蔓延,一股比三只六级丧尸更为恐怖的气息在不远处传来。
气息之强大,比五年前苏离那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股气息又与原先苏离的气息有些不同,具体的怎么不同,秦欢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很相近,但又有一处不同,好像少了点什么。
突然,一记晶蓝色的强光从秦欢眼前滑过,双手被人用力往一边拽过去,身后倒瘫的丧尸尸体被切开一道沟壑。
等秦欢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处男人的怀中,熟悉的气息让她莫名地心安,抬头对上男人厚重的防护罩,从下往上看时,只能瞥见细碎的刘海。
“你……”怎么来了?
女孩将说出口的话滞留在喉咙间,不知怎么说出口。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疯子。
他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她的观察结果告诉她,他不过是小位面里的一个原住民。
“小心。”
男人说完便随即松开秦欢,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又转身杀向丧尸群。
秦欢偏头看向男人的背影。
男人的手法很粗暴,直接手撕,丧尸强悍的躯体和高级丧尸引以为傲的速度在他眼里似乎都成了无物,看似修长文雅的手暴起青筋,明明没有利爪,手刀起落,便终结了战斗。
身手不像,招式也不像。
那人最喜欢耍帅,不管在哪个位面都丢不下自己温雅的包袱。
眼前这人,又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