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杉开始根据家忍给的情报写扉间布置的家庭作业。
如果说刚开始伊泽杉还以为千手扉间是惩罚他, 写了两次还得了批改后, 伊泽杉就知道千手扉间是在教导他。
这让伊泽杉的心情很复杂。
因为他得了不少情报, 以伊泽杉的聪明才智能轻易分析出当初父母死亡的那场大战中, 千手扉间的决策有些保守,同时他混淆了族长和火影的概念。
前一次大战中出战的大部分都是千手和千手派系的忍者,其他忍族没怎么出力, 伊泽杉在得到这些资料后顿时心生不忿。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凭什么让千手出大力气?要不是千手扉间下命令,他的父母根本不需要两个人都去前线!最起码禾子是可以留在村子的!!
伊泽杉忍不住嘲讽千手扉间:“你这火影当的太惨了, 没人听你的。”
千手扉间倒是不以为意:“因为我实力的确不如大哥。”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伊泽杉:“你不是说过吗?火影这个位置不需要最强的人来担当, 而是能和大名对话的人来担当。”
千手扉间和大名的关系还不错,他善于揣测人心, 自然也能哄大名。
木叶村自身的经济还没彻底发展起来, 根本无法支撑一场大战,到目前为止村子的财政还没有出现问题,自然是因为千手扉间哄着大名出了不少钱。
由于伊泽杉经常来交作业,他自然见到了千手扉间名下的六个徒弟。
猿飞日斩带着纲手他们在前线战斗, 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和团藏临时组队在前线做任务, 伊泽杉只见到了宇智波镜和秋道取风。
秋道取风脾气温和, 是个吃货, 伊泽杉很轻易就和对方搭上了话,还就村子里哪家饭店最好吃进行过多次交流。
宇智波镜看似温和, 但伊泽杉总是想起当年姨奶奶去世时, 灵堂上那位宇智波夫人的笑容, 和眼前的宇智波镜如出一辙。
或者说他们宇智波一族的人笑起来都挺假的,再或者说宇智波一族能出一两个见人就笑的家伙,也挺不容易的。
伊泽杉只当宇智波镜是普通的需要尊敬的上忍,迎面见到了就行礼,一句话也不多说,倒是宇智波镜多看了伊泽杉几眼。
在如今战局正酣,千手扉间还有心情教导的孩子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又是一年年底,前线的战斗稍微平息了一些,大家都要过年嘛。
纲手从前线回来了。
此刻再见纲手,伊泽杉立刻察觉到了女孩的变化。
纲手眉宇间多了一分刚硬和冰冷,整个人严肃起来时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经受了战场洗礼后,纲手身上的天真烂漫几乎消失不见了。
不过见到村子门口等着他的伊泽杉,纲手绷着的小脸突然放松,然后开心地朝着伊泽杉挥手:“阿杉,我回来了!”
伊泽杉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见到纲手前他还有些害怕,担心纲手会性情大变,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欢迎回来。”
伊泽杉上前抱住纲手,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水户大人在等你。”
一个褐色头发的上忍咳嗽了一声,哈哈笑:“你就是伊泽杉吧?经常听小纲说起你,我是他的老师猿飞日斩。”
伊泽杉松开纲手,他看了看猿飞日斩:“见过猿飞上忍,扉间大人有令,您回来后立刻去见他。”
他又扫了一眼自来也和大蛇丸:“您的部下就不需要去了。”
猿飞日斩怔了怔,纲手惊讶地说:“你是来传令的?!”
伊泽杉摸了摸纲手的脑袋:“也是来接你的。”
猿飞日斩的眼神落在伊泽杉的袖口,里面有千手的族徽印记。
伊泽杉跟着千手扉间学习后,漩涡水户就授意家忍给伊泽杉送了不少日用品,衣服内侧自然会有印记。
伊泽杉虽然看到了,但他的确被千手庇护着,当然不会矫情地不穿。
猿飞日斩打个哈哈:“这样啊,那我们就地解散吧,我去汇报任务,大蛇丸、自来也,纲手,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集合。”
话音落下,猿飞日斩的身影就消失了。
既然解散了,大蛇丸笑了笑转身离开,纲手拉着伊泽杉叽叽喳喳地朝着族地走,身为孤儿的自来也看着伙伴们各回各家,心情复杂地也走了。
纲手回家后得到了全家人的关心,伊泽杉看着被漩涡水户抱在怀里的纲手,他礼貌地告辞了。
看着这样的场景,他虽然为纲手高兴,但自己的心情是怎么也好不起来的。
伊泽杉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在拉面店碰到了自来也。
伊泽杉:“哟,你没回家?”
他坐在自来也身边,也要了一碗拉面。
自来也吸溜着面,低声说:“我家里没人等我。”
伊泽杉哑然,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家里也没人了。”
自来也怔了怔,他看向伊泽杉:“你父母……”
“都死了。”伊泽杉语气平静地说。
自来也啊了一声,喃喃地说:“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伊泽杉看向自来也:“过年你要是没地方去,来我家吧,我一个人守岁,也挺无聊的。”
自来也听后心中一动,有点高兴,但随即又勉强拒绝说:“你要回千手家的吧?”
伊泽杉低下头:“水户大人邀请我去千手家过年,我拒绝了。”
自来也看向伊泽杉:“为什么?”
“……那又不是我家,我的爸爸和妈妈都死了,在别人家里强颜欢笑吗?”伊泽杉扯扯嘴角:“反正我笑不出来,还惹人厌,不如不去。”
自来也小声说:“……那我们一起过年。”
第二天伊泽杉去找千手扉间交作业,发现火影办公室气氛特别紧张。
千手扉间正低头看情报,旁边站着猿飞日斩和宇智波镜。
伊泽杉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要离开时,千手扉间叫住了他。
他将一份情报递给伊泽杉,有些疲惫地说:“看看吧。”
猿飞日斩和宇智波镜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伊泽杉,伊泽杉接过情报单,看完后脸色也变了。
云忍不走寻常路,决定不让木叶村好好过年,趁着木叶忍者过年轮换之际,突然发动偷袭,前线损伤不轻。
伊泽杉看完后将情报单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千手扉间问伊泽杉:“你觉得该派谁去前线?”
伊泽杉垂眸,心里将千手扉间骂成狗。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千手扉间依旧不放弃地盯着伊泽杉。
最终伊泽杉说:“木叶村是千手和宇智波建立的村子。”
千手已经出人了,是时候让宇智波松松筋骨了。
但如果宇智波去前线,那么谁当前线首领,谁来统筹安排战线和物资,谁能压制宇智波不闹事?
而一旦宇智波获得战果,如何分配战后红利?宇智波一族懂得见好就收吗?
这是谁都懂,但谁都不能说的话。
伊泽杉看了这么多情报,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微妙之处。
伊泽杉没有说千手都死人了,宇智波还龟缩不出这种话,他说的是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建立了木叶村。
潜台词就是:不管是保护还是获得红利,这都是宇智波应该做、应该得到的。
千手扉间听了伊泽杉的回答后非常欣慰。
宇智波镜惊讶地看着伊泽杉,猿飞日斩立刻明白了伊泽杉的意思,他对千手扉间说:“老师,让我和镜去吧。”
千手扉间想了想说:“你刚回来,镜和团藏一起去吧。”
两人低头领命,他们离开后,伊泽杉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千手扉间:“这句话不该我来说。”
千手扉间对伊泽杉说:“你明年准备毕业吧。”
他琢磨着让宇智波镜当伊泽杉的老师。
伊泽杉听后满脸问号:“我为什么要毕业?不是上六年吗?”
他六岁上学,留了一年,七岁上一年级,目前还在上二年级,过了年九岁上三年级,怎么就要毕业了?
千手扉间无语地看着伊泽杉:“你都上了三年学,还留在学校干什么?小纲一年就毕业了!”
伊泽杉瞥了千手扉间一眼说:“我今年父母去世后才会提炼查克拉,使用的还不熟练,我不想毕业。”
千手扉间听后卡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伊泽杉准备过年的事情,年前伊泽杉拎着礼物去拜访了漩涡水户和表舅家,然后又去千手墓地给自己的父母和姨奶奶扫墓。
然后伊泽杉去了慰灵碑。
他的父母是为木叶战死,自然有资格在慰灵碑上留下名字。
出乎伊泽杉的意料之外,大蛇丸居然站在慰灵碑前!
伊泽杉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说大蛇丸的家人……
伊泽杉将手里的鲜花放在慰灵碑下,然后看向慰灵碑上刻的名字,很快就在最新的名字里找到了大蛇丸父母的名字。
……原来前两天送来的不仅仅是前线战局情报,还有战死名单。
大蛇丸的父母也在其中。
伊泽杉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后,他对大蛇丸说:“……我父母今年也战死了,自来也没有家人,所以我们决定一起守岁,你也来吧。”
大蛇丸沉默许久才说:“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不管是他上战场杀人,还是父母被杀,都脆弱地像是草茎,轻轻一折就没了。
伊泽杉轻轻嗯了一声:“是啊,生命太过脆弱,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别死了啊,大蛇丸。”
大蛇丸自嘲地说:“有点难。”
他看向伊泽杉:“你……”顿了顿,大蛇丸发现伊泽杉能提炼查克拉了:“你也要毕业了吧?”
伊泽杉摇头:“我不要,我怕死。”
大蛇丸先是有些惊讶,然后低下了头:“是啊,我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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