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秃了一块,摆明就是昨天撞玻璃用力过猛留下的伤,“我靠竟然没事,厉害啊……!’’看着自己精心饲养的“科比”竟然只是皮外伤,张毅城
的嘴一下子便咧到了后脑勺,仔细一想,也难怪,人被冲身尚且浑身上下坚硬如铁,鸟被冲身想必也会比普通的鸟更结实,之所以会被那个周森装进塑料袋,恐怕也是因为怨孽离体,确切地说应该是“仙,,离体时的短暂昏厥,这一点和人的症状是一样的,人被冲身后一旦怨孽离体,肯定是昏迷外加吐白沫,否则就凭周森那身赘肉,再让他长出两只手也
不可能抓得住“科比”的。
“我靠,今天真是本少爷的幸运日……”张毅城深吸一口气,一脸的美不胜收,不但女朋友回来了,宝贝鸟也回来了,双喜临门啊,“不行,得出去喝两杯庆祝一下!’’
“你一个人叨咕什么呢?你这又是给谁打电话啊?“见张毅城自言自语地拿起手机拨号,李二丫似乎有点不放心。
“老罗,晚上有时间吗?老地方?行行,没问题,什么?你表姐?别别,别叫她,就咱俩就行,我有一特厉害的事跟你说说……对对……好,
我挂电话就动身,你丫也赶紧……”要说在高考冲刺阶段晚上还有时间出来喝小酒的,恐怕全学校就俩人,除了张毅城自己以外,就只有狐朋狗友罗真了, “妈,我晚上去找人学习,不在家吃饭了……”
“呸!”李二丫都疯了,找罗真学习,猫都没那么好骗吧…。
第二十四章 童国虎
张毅城嘴里的“老地方”,实际上就是八里台烧烤街的一个露天肉馆,此饭馆老板别出心裁地自创了一套烧烤工具,一块板凳大的铁板下面点上酒精炉,铁板边上挂着两个小铁桶装,一桶装新油,一桶装旧油;装新油的桶里面有一个小刷子,可以自己往铁板上刷食用油白己烤肉,而铁板内部则是有弧度的,弧度的尽头是一个小洞,下面是装旧油的铁桶,烤过的废油会通过这个小洞流到铁桶里。因为设计新颖且能给人干净卫生的感觉,这个烤肉馆每到晚上必定人满为患,虽说烧烤板和酒精炉老板准备了很多,但门口的地方却是有限的,有的时候,食客不得不自己拿着烤肉工具和板凳溜达到几十米外的空地去烤肉。
因为到场时间尚早,张毅城早早便占据了饭馆前方最有利的位置,离饭馆厨房最近,点菜也最方便。
因为心情好,张毅城上来就点了八瓶啤酒,准备喝他个昏天黑地为止,这一地的酒瓶子着实把后到的罗真吓了一跳,“我靠毅城,你丫这是要奔着酒精中毒的方向努力吗?”
“一人四瓶,少废话!”张毅城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熟练地启开一
声 瓶啤酒哐当一下放在了罗真脚底下…..
八瓶喝光,又是五瓶,又喝光,再两瓶,不知不觉,十几瓶啤酒已经喝光,酒量不酒量放一边,单就容量而言两个人肚子都差不多灌满了,因为不是周末,所以消夜的人走得也比较早,还不到十二点,算张毅城这一桌在内,整个饭馆门前只剩下两桌还没结账。
“老板,再……再来……两瓶啤酒……’’罗真似乎已经喝高了。
“不要了!不要了!老板娘,埋单!”看罗真还想要酒,张毅城赶忙示意老板娘结账, “别他妈喝了,再喝回不去了!人家都收摊了,咱
也撤吧!”
“收……什么摊啊……那不是……还有一桌呢吗……”罗真醉醺醺地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桌客人, “你……骗我……你不是我兄弟,不是我……”说到这儿,这罗真竟然借着酒劲一头扎进张毅城的怀里呜呜地哭开了。
“我靠大哥你别这样行不行?”此时老板娘正好走到桌子前面结账,把张毅城弄得着实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我送你回家,赶紧走!”
“我不走……我……不……呕……’’正说着,这罗真猛然间“畦”地一口,不偏不倚正好吐在烧烤用的热铁板上,瞬间便滋滋地冒起了白烟,
此时此刻的涨毅城俨然已经有自杀的心了,抬头看了看老板娘,正假装没看见眼望别处。
“少爷,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成吗?”一边给老板娘赔笑脸,张毅城一边把罗真强行拽了起来。说实话,这十几瓶啤酒,张毅城也就喝了
三分之一都不到,其余绝大部分都是罗真喝的,本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双喜临门的快感,这倒好,自己没怎么样,坐陪的反而喝高了, “老板娘,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赔您个铁板吧,您直接从餐费里扣就行……”
说罢掏出了二百块钱递给了老板娘,趁着老板娘回屋找钱的机会,张毅城干脆掏出钥匙想在铁板的边上划一道做个记号,心说万一这老板娘把
这块铁板刷刷接着用,下次再来也好有个分辨……
“这位小兄弟……’’正在张毅城拿钥匙给铁板做记号的时候,猛然间觉得身边人影一闪,吓得张毅城浑身一激灵,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直坐
在对面桌的那位大哥……
“用帮忙吗?”只见这哥们长相跟电影里的外星人e.t.1有一拼,猴细猴细的脸顶着一个硕大的脑门,油光锃亮就跟打过蜡一样,也不知
道是烧烤油烟熏的还是多日不洗脸的缘故,脑门下面是一副比瓶子底还厚的超级近视眼镜,满脸的暗麻子加粉刺坑,稀疏的头发迎风飘摆,似乎还是个地方支援中央,听说话也就三十来岁,但看长相绝对是五+开外。
“哦!谢谢,不用帮忙!”收起钥匙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浑身下不由自主地就是一个寒战,心说自己要是孙悟空,不用开启火眼金睛这一棒子也打过去了,这摆明就是个妖怪啊,刚才这哥们一直坐自己身背后,还真没注意看,没想到竞长得竟然如此奇葩,看来那个开诊所
的崔立严2大叔终于可以瞑目了……
“我叫童国虎,”e.t.男满脸堆笑,假模假式地架起罗真的一条胳膊,
“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张……”张毅城刚想说出名字,转念一想似乎有点不对劲,这年头碰见雷锋的几率不高啊,这哥们怎么这么热情?“童大哥,我自己就行,不用帮忙,谢谢您了!”
“小兄弟,我……”童国虎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有车,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回家吧!’’
“真不用,我们自己打车就行……”童国虎这么一说,张毅城更觉着不对劲了,这他娘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这又是帮忙又是开车送的,什么居心?莫非是人贩子?不像啊,人贩子拐骗人口,都是专挑乖巧可爱的小孩或长得好看的年轻女性,哪有拐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的?况且还是俩醉鬼?拐回去怎么出手?
“哦,好,那回头见……”童国虎笑了笑,放开了罗真的胳膊,正巧这时老板娘从屋里拿着零钱出来了,只见这童国虎周身上下一通掏,凑了十几块钱零钱递了过去,老板娘接过钱好歹点了点,一句话没说便
钱揣进了兜里,之后又找了五毛钱递了回去。
“怎……怎么……”看着童国虎结账,张毅城也是一愣,虽说之前没注意这位童大叔的旷世相貌,但此人应该在后面坐了好一阵子了,貌似比自己晚来不了几分钟,怎么才结这么点钱?难道说是老板的亲戚朋友,看老板娘这一脸的敌视,不像啊,转眼又看了一眼童国虎坐过的桌子,似乎只有一盘基本上没怎么烤的牛肉片和一壶免费茶。
“呵呵,回头见……”接过老板娘找回的钱,童国虎冲着张毅城点了点头,转身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真他娘的怪……不会是以前得罪过谁,派来找我寻仇的杀手吧?”不知恁么的,张毅城始终觉得这个童国虎有点不对劲,一来是举动反常,二来自己不走他也不走,自己刚一结账这人也撤了,摆明是冲自己来到啊,看着童国虎螳螂般的背影,张毅城一个劲地回忆,以前把谁得罪得这么狠呢?值得专门雇个妖怪来寻仇?难道说是罗真的仇人?
碍于罗真喝得太多,预计回家少不了一顿抽,张毅城干脆打车把罗真带回了自己家,毕竟是自己把人家忽悠出来的不是?好在罗真的手机一晚上没响,看来其爹妈也懒的管这个缺德儿子了,否则怎么可能高考前夕夜不归宿,当父母的连个电话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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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六点不到,张毅城便把罗真从床上拽了起来,赶在昨夜同样喝多了的老爹张国忠起床前出了家门,等两人来到学校,整个教室也就刚来了三四个住校的。
“毅城!!”就在张毅城趴在桌子上准备再睡一觉的时候,感觉身边忽然多了个人,睁眼一看竟然是姜俊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教室了。
“是你啊,你表妹怎么样了?’’说实话,自从昨天的事之后,张城对姜俊倒不像以前那么烦了,反而还挺盼着看见这哥们以便打听打听周韵然的情况。
“这个……我没问我妈,都是她在医院陪床,我出门的时候她还没回来呢……”姜俊似乎并不关注周韵然的事,“不过,富康园的上一任房主,打听出来了!达是他新搬家的地址!”一边说,姜俊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这人新搬家的房子,还是那家中介给找的,我爸给中介的经理送了两条烟,就把地址给问出来了……’’看来自从昨天张毅城答应为其治病之后,这一家子着实是没闲着,连夜就去刺探情报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当初你表妹为了你的事东奔西跑的,现在人家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就漠不关心呢?’’张毅城斜了罗真一眼,刚刚积累的一点儿好感又全没了。
“我也想去看她啊,但我这个毛病,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到晚上……”罗真似乎还挺委屈,手里捏着纸条递也不是收也不是,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以后多关心关心人家吧,就你家一家子亲人了……’’张毅城一把扯过来纸条,打开一看,角膜差点儿脱落,只见童国虎三个
字歪歪扭扭地写在纸条第一行,下面写的则是地址电话。
“我靠……怎么是他?
第二十五章 登门拜访
河西区,小海地4,君山里小区。
这个所谓的“君山里”小区,非但张毅城闻所未闻,甚至连出租车司机都不认识,中途问了两次路才找到,小区再往外走就是一望无际的大野地,可以说是市区的最边沿,小区内部基本上没什么规划可言,破败程度比之前的富康园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地上一片一片到处是居民过冬堆蜂窝煤剩下的煤渣子,绿化基本全靠大自然解决,偶尔有两棵粗点的树,中间还被栓了绳子晾上了棉被,楼与楼之间的间距虽说还算宽敞,但能堆东西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堆满了杂物,整个小区虽说不像市
中心那些小区的居住密度那么高,但却弥漫着一股让人心烦意乱的气息。
东绕西绕连问路带打听的找了半天,张毅城才找到了一栋破得不能再破的老筒子楼,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建的,不管楼里还是楼外,墙面一律煤黑色,站在楼下往上看,堆满杂物的阳台歪歪扭扭几乎没一个是正的,给人一种随时会塌方的压抑感,单元门又矮又窄无一例外的黑咕隆咚,真跟电影《她道战》里的地道的入口有一拼,一般人放在晚上,手里不拎把大砍刀防身恐怕都不敢往里进。
“这哥们是耍钱输了还是股票套了啊……”进了楼道,张毅城不由用手捂起了鼻子,感觉楼里似乎是有住户在炸臭豆腐,一股焦臭焦臭的油烟味直钻脑浆子,不晓得这童国虎从富康园搬到这里,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混糗了实在没辙。 “有人吗?”仔细核对了一下门牌号准确无误,张毅城半信半疑地敲起了门。
“哪位?’’屋里传来的还真是童国虎的声音。
“是我……”张毅城深吸了一口气,把地址条揣回了兜里, “昨天晚上咱们在烧烤店见过!”
“哦!”童国虎似乎也听出了张毅城的声音,咔嚓一下打开了门,“是你呀?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说实话,张毅城并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先问这个, “我一路打听过来的!”
“一路打听?”童国虎微微一笑,似乎不太信,但也没太在意,“别光站着,来,进来坐……”
“童大哥,您不上班?’’进了屋,张毅城倒真是想找个坐的地方,毕竟为了找这个地址冤枉路也没少走,可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是放弃了,屋里唯一没被堆满东西的平面就是冬天取暖用的煤球炉子。
“呵呵,我是个自由职业者!”童国虎笑呵呵地从阳台搬了把折叠凳递给了张毅城,自己则从廉铺底下搬出了一个板凳, “我本来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会先找到我……”
“您想找我?,,张毅城冷冷一哼, “咱们素不相识吧?您找我有何事
“素不相识?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童国虎始终是一脸的微笑,更像e.t.了。
“我找您,是为了帮我一个同学的忙……”张毅城佯装深沉,架起 二郎腿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您想必在富康园住过一阵子吧?,,
“是啊,那又怎么样?”童国虎似乎不以为然。
“房顶上的吊灯,您拆过吧?’’张毅城冷冷道。
“是拆过,然后呢?’’童国虎两只眼睛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毅城, 表情极度认真。
“然……然后?”张毅城也崩溃了,没想到碰上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以为问到这就应该真相大白了,这童国虎要么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要么
大彻大悟痛改前非,无论如何也该表示表示了,没想到这孙子竟然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想听下文,什么人啊这是……“我说童大哥,您是真不
。瞳还是装糊涂啊?灯下面的卯阵,不是您布的?”
“卯阵?”听到“卯阵”二字,童国虎微微一愣,瞬间又恢复了微笑,
“小兄弟,装糊涂的恐怕是你吧?”
“我?’’张毅城一愣, “您这话什么意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童国虎正了正眼镜,“想不到你年纪轻轻, 真的懂这些东西……能不能告诉我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要说年轻就是年轻,起初,这张毅城还能装两下深沉,此刻让童国虎稍一反问.嘴里立马就拌了蒜了,“我师傅是谁, 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那是个废阵!”童国虎微笑道, “难道你师傅没告诉过你,废阵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那是废阵……”张毅城道, “但我那个同学,他的毛病跟废阵有关啊!”
“哦?说来听听!”听张毅城这么一说,童国虎反倒是一脸的兴致盎然。
“呃……这个……”张毅城叹了口气,把姜俊晚上写字的毛病以及自己帮冯向京治“犹昨症”的来龙去脉跟童国虎大概说了一遍,这可好,本来是登门兴师问罪的,眼下自己倒先坦白了。
“原来是这样……”童国虎稍稍点了点头,可算是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似乎是若有所思。
“童大哥,该说的我都说了,也该您说说了吧……”张毅城也没心思装深沉了,“您说您想找我,为什么?昨天晚上,您又为什么那么热心?”
“嗯……小兄弟,你知道老子出函谷关的故事吗?”童国虎忽然面色神秘,表情宛若正在破案的公安干警。
“呃……什么意思?”张毅城彻底傻了,心说这哥们这个话题,这个表情,不会是个精神分裂吧?我问他为什么找我,丫直接扯老子出关的事,老子出关,关老子我鸟事啊?
“你知道尹喜吗?’’童国虎似乎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知道……”
“尹喜是函谷关总兵,见东方柴气冲天,知道有圣人将至,忙率众出迎,不久老子驭青牛而至……”只见童国虎表情淡定,并不像是故意开玩笑, “后来有个词叫‘紫瑞东来’,就是出自这个典故!”
“童大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我这两天走运!”说到这,张毅城似乎有点明白了,紫瑞东来不就是用来形容走运的吗?眼前这个童国虎貌似是个看相的,况且看得还挺准,能看出来自己最近比较走狗屎运,先是得了把日本宝刀,大爷又给了史上最高数目的好几千的零花钱,又帮公安局抓罪犯,让老伯整点儿材料报上去评个十大杰出青年什么的,没准高考能加分,女朋友和神兽科比还都回到自己怀抱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不不,跟你没关系……”童国虎直接把张毅城顶了个烧鸡大窝脖,
“这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