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老大哥,让车给撞了!”张毅城面色凝重道, “恐怕今天我得先回家,把这事跟我爸商量一下!”
  “哦……”周韵然抿着嘴,眼圈立即就红了,一股子眼泪在眼眶里 转来转去似乎随时都会淌下来, “那我送你下楼吧……”
  “然然,你听我说……”张毅城也无奈了,看来这次不解释是说不过去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点上烟,张毅城花了少说半个钟头的时间,很郑重地把童国虎、袁绍一和自己家的乱套关系大概说了一遍,“也就是说,童大哥的师父教过我妈,现在他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找我帮忙,要比你表哥身上那点儿毛病厉害得多,我也答应了,但现在还没等轮到我帮忙,他自己先出车祸了,而且我判断这不是普通的车祸,他找人联系我而不是亲自找我,就更说明这事不简单,他出事在云南,而现在咱们就要考试了,我又不能亲自去找他,所以我必须回去跟我爸商量一下对策……”
  “哦……”只见周韵然两眼迷茫,似乎早就被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绕晕了, “那你……还会再来吗?”
  “我……会!”张毅城一笑,伸手擦干了周韵然眼角的一滴眼泪,“这次是说真的,你看你都哭了,我又怎么可能骗你呢……”
  “呜……’’见张毅城给自己擦眼泪,周韵然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那你会不会……扔下我自己去云南啊?’’
  “这个……”张毅城眉头紧皱, “傻丫头,就算我去云南,也不是因为想扔下你啊!我爸从小就告诉我,人的生命,不管是谁的生命,都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让我在高考和救人之间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跟我什么关系!”张毅城表情坚定,言辞铿锵,还真有点正义使者的感觉,殊不知,把高考和任何东西放在一块,这厮没准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那我不许你冒险……”周韵然冷不丁一介拥抱,把张毅城抱了个措手不及, “我现在只有你了……”
  “啊……好……好……不冒险……”张毅城两眼望天,五官僵硬,脑袋里就剩了两个字:完蛋…..
  第三十三章 八千里路客栈
  梦游般打上车,还没等到家,董老板的电话便又追了过来,说赶到医院时已经结束探视了,所以没能进入病房,但听大夫说是昏迷不醒,不过一切体征正常,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得……”一听这个,张毅城脑袋立即就清醒了一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昏迷的原因要真是因为物理撞击还好说,怕就怕这种查不出啥毛病还不省人事的……
  “ 征正常,是怎么正常法?”听完张毅城的叙述,张国忠也有点儿不知所以,自己不懂西医,对这个所谓的“体征正常”到底正常到什么程度也很难理解,但从道术角度分析,这种半死不活的原因可多了去j,,前几年孙亭从埃及回来丢了魂,当年李二丫被王四照施了瘴术也是如此,眼下患者不在跟前,天大的本事也很难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着,体征正常应该是指没有硬伤吧……”张毅城皱眉道,“刚才那个董老板告诉我,事故发生在大理古城,那儿的马路都是青石路,又是旅游区,路窄行人多,车开得一般都不快,就算撞人也不会很重,可能就是撞寸劲了……”
  “寸劲……?”张国忠低头想了一会儿, “这样吧,如果真是着了什么道的话,是绝对不宜拖延的,明天下午再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如果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跟你大爷过去一趟!”
  “尔还敢带大爷道去?”张毅城一脸的惊愕, “爸,那天他那个表情你没看见?万一这老爷子又吵吵去找什么王冠怎么办?”
  “那怎么办?你让我自己去?”张国忠一皱眉。
  “呃……我跟你去啊……”
  “放屁!你考试怎么办?”还没等张毅城说完,便被张国忠堵了回去,“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学习!头两年你吊儿郎当也就罢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临时抱抱佛脚,就你那点儿破分,想到时候把你老伯逼死是不是?”
  “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吗,你还好点儿,就我大爷那个年纪,真看见王冠一激动高血压犯了咋整?……”张毅城还觉得挺冤枉,不过看老爹似乎主意已定,便也没再怎么争取,毕竟影响高考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请求实在是不好开口….
  翌日,下午。
  厚着脸皮,张毅城又给董老板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童国虎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而这董老板似乎也是有备而来,竟然趁着上午的时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打听清楚了。原来出事地点就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而昨天晚上来送房卡的出租司机就是交通事故的肇事者,出事时车速只有二十多迈,充其量是二挡的速度,因为童国虎突然窜到路中间根本来不及反应才撞上的,据肇事出租司机的描述,撞车后童国虎两眼翻白浑身颤抖,不管问什么都只回答张毅城的名字,还没等救护车到现场便昏厥了,之后出租司机便把童国虎的行李送回了客栈,并把联系张毅城的任务甩给了董老板。
  得知这个消息,张国忠和老刘头当即决定搭乘第二天的航班到云南。自己介绍的业务,到头来却没有自己掺和的份儿,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张毅城虽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认头,但另一方面也挺欣欣然的,老爹不在,至少又可以过几天山大王的日子了不是?
  翌日,云南。
  因为国内没有直飞大理的航线,所以张国忠、老刘头、秦戈三人只能先到北京乘班机到昆明再搭长途车去大理。虽说是早班飞机,在昆明降落时也还不到十点,但到大理却还要六七个小时的车程,等到下车时已经快五点了。
  事先联系好的董老板已经在长途车站等了半天,见三位爷可算是来了,开车拉上三人二话不说便奔了医院,不为别的,先到医院把单据签了可是真格的。说实话,在整件事中,这个董老板属于不折不扣的躺着中枪,虽说童国虎的医疗费都是肇事司机交的,但各类治疗单据上的签名却全是这个董老板代签的,见到这三位爷之前,董老板的心也是一直悬着,万一这个姓童的有个三长两短,责任算谁的啊….
  大理州第四人民医院,icu病房。
  和当初张国忠预料的一祥,病床上的童国虎虽说身体生理特征是正常的,但魂魄却不在身体上,在医院后院,老刘头几乎用尽了所有能用的方法,却始终招不到童国虎的魂魄。
  以老刘头的看法,这童国虎的症状与当年孙亭去埃及回来之后的症状十分相像,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体内并未被人胄产卵而已,如果没有其他线索的话,必须立即找到此人去过的地方现场勘查,才
  能找到答案。
  按老爷子的意思,恨不得回到客栈洗把脸连夜就出发: “国忠啊,当年孙少爷也是这副德行,人家那可是在美国最好的医院,守着全世界最好的大夫,时间长了都得落个脑死亡,眼下这个医院,医疗条件你也看见了,不宜拖延啊……” 文i头一脸的大慈大悲,“依我看,咱们得尽快行动,最好晚上研究一下,明早就动身!’’
  “刘先生,以孙少爷当年的状况,要等五个月才有脑死亡的可能……”秦戈认真道。
  “师兄,他到底去了哪里,咱们手头上没有任何线索,这个事,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张国忠似乎也有点儿犹豫, “况且此人号称是袁绍一的徒弟,尚且如此下场,咱们去了恐怕……”
  “国忠啊,你这个人咋岁数越大胆越小呢?你没听毅城说吗,那个, 姓童的自己身上就有东西!祖宗上带下来的,都他娘的成煞了,我看他那点儿毛病,八成是自己身上的阮意)l弄的……”老刘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再说了,有左辅上仙随行,有啥妖魔鬼怪不得绕着走?你怕啥?’’
  “刘先生,我记得有人跟我说,投了凡胎,就是凡夫俗子,与常人无异……”秦戈依旧很认真。
  “你个老小子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老刘头急了……
  大理古城,人民路。
  董老板开的客栈,名日“八千里路云和月”,在大理古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因为名字长叫着不方便,同条街的其他店家一般都称其“八千里路”客栈。董老板本人是山东人,也有一股子典型的山东人性格,热 情直率有啥说啥。按董老板的话说,客栈所在的这套小院,在大理古城而言算是相当有来头的院落,当年杜文秀建立大理政权之初,此院落曾一度是杜文秀的临时作战指挥部所在,后来几经征战,大理政权趋于巩固,此宅便被杜文秀赏给了麾下一线猛将平东大将军马荣,直至起义失败,大理城破后,此宅又被清军主帅岑毓英赏给了一位副将,后被副将赠给一位前清文人开设书馆,据说民国著名革命志士,曾担任黄埔军校政治部副主任的熊雄,也是从这个院子走出去的。
  在老刘头的印象中,客栈这玩意儿,应该是类似于老北京炸酱面馆那种前店后厂食宿一体的店面,方桌条凳,再找几个跑堂的站在门口吆喝才对,结果一进这个“八千里路”客栈可着实是长了见识,原来客栈还可以这么开:整个“客栈”可以说是一套由二层建筑围合的四合院,整个院子的面积约莫有一百米见方,摆着不少假山和绿植;院子当中挖了一个大概四五平米大小的人工池塘,养着锦鲤种着睡莲,池子边上摆了把大号太阳伞,伞下面则是躺椅和茶桌;四周建筑相邻两侧全是二层客房,进院正对面的一侧纯木质古建筑被改造成了开放式的大堂,而另一侧则是免费的咖啡座,面向院内的整面墙壁己被改造成了玻璃幕墙,若坐在屋里,透过玻璃幕墙抬头就能看到院里的景观。趁张国忠在前台登记的工夫,老刘头一屁股坐在了池塘边的躺椅上,还真能找回点当初在孙亭家豪宅的游泳池边上晒太阳养膘的感觉。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张国忠可是没什么心思附庸风雅,一门心思只想赶紧把事解决之后回天津盯儿子学习。跟前台打过招呼之后,董老板直接把张国忠带到了童国虎开的房间里。
  “这小子到底去了哪儿?”进入房间,张国忠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足有一人高的登山背包,整个背包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伸手一拎少说六七十斤的分量。 “他离开客栈有多久了?”张国忠问董老板。
  “ 不多一礼拜吧……”按董老板的话说,这童国虎虽然外表不济,但人倒不像坏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也很是热心肠,还帮客栈修过房子。
  此人去年就来过一趟大理,预付了两个多月的房租,却只有一个月是住在店里,另一半时间则外出去向不明,“上次来,他也是外出过很长时间,比这次要长不少,电话也打不通,我们还以为他出事了,当时还报警了,结果他自己又回来了。我们问他去哪儿了,他说是去登山了,但上次他可没拿这么多东西……’’
  “登山?”张国忠皱着眉头拉开了登山包的拉链,开始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
  “国忠,怎么样,有啥线索没有?”此时老刘头和秦戈一前一后也走进了房间,“看看这小子都带啥回来了?’’见张国忠在翻童国虎的包裹,老刘头甚是关心。暂时没有……”张国忠摇了摇头,只见童国虎这大包里装的似乎全是专业级的登山野营器材,从头到尾没发现像王冠的东西:单人帐篷、睡袋、绳索、折叠铲、工具、一些剩余的食品和药品以及一些基本的法器,甚至还有一把类似于藏刀的短刀,压砣牛皮质地的刀鞘上镶满了松石、
  珊瑚珠这类藏味十足的饰品,看上去不像是中原的物件。
  “他还有一个包!”董老板不知道从哪儿又拎出了一个小一点的斜 挎包,打开一看,装的全是钱包、钥匙、一次性内衣诸如此类的这些贴身小件,让张国忠倍感意外的是,竟然从包里找到了一本美国护照,翻开一看还就是童国虎本人的,敢情此人竟然是美国国籍。
  “上仙,这小子是你老乡啊!”接过童国虎的护照,老刘头也翻开看了看,貌似除了中国以外,这童国虎还去过不少国家。
  “这是什么?”张国忠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看上去挺先进的设备,乍一看像手机,有屏幕带按钮,却比手机要大上不少,分量也要更重一些。
  “哟?”董老板接过了仪器好一阵摆弄, “这是trimble1的手持式
  {gps定位仪!定位精度可以精确到半米左右,好几万一台啊,这大哥真够 专业的!”
  {
  “我看看……”秦戈接过了导航仪,嘀嘀答答地按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我知道他去过哪儿了,这里面有经纬度的定位记录!
  董先生,您这里有地图吗?”
  “有!有!”董老板转身出屋, “要哪儿的地图?中国的还是世界
  的?”
  “呃……最好是本地的……实在不行云南的也可以……”秦戈道。
  “上山,你能找着那地方不?’’老刘头两眼放光,“离咱们这儿远不?”
  “这要看地图才知道……”秦戈斜眼看了看被张国忠掏得满地都是的徒步装备, “想必不近……”
  “这个人是谁?”张国忠从斜挎包里拿出了童国虎的钱包,只见钱包里面放着一张女人的照片,约莫有个三十来岁,长相中上等,虽说算不上是美女,但配童国虎绝对是绰绰有余, “他妻子?”
  “也也能找着媳妇?”接过钱包看了一眼照片,老刘头也是一愣,说实话,以老刘头的审美而言,这辈子见过的最难看的三个人分别是甘肃的崔立严、秦戈办的那个什么基金会的李东和眼下这个童国虎,三人可以说是各有千秋,绝对的排名不分先后;这其中,李东的条件算是最优越的,虽说个子矮了一点儿,还有一嘴的麻将牌牙,但起码是个健全人,而其余两个人则不仅仅是单纯的难看,一个是独眼龙,一个虽说不是独眼龙,但却有一只比独眼龙还吓人的琥珀眼,外加一张铆钉脸和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这要是也能找到如此漂亮的媳妇,这种纯真而伟大的爱情绝对可以编成黄梅戏丁。
  “秦先生,您要的地图!”就在这时候,董老板拿着一张足有半米见方的云南地图外加一部手机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这是童先生的手机,我已经充好电了!”
  “哦……谢谢!”秦戈接过地图,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董老板也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连地图都是带海拔和地形标注的专业地图。
  “  :?”拿着童国虎的手机,张国忠也是一愣,要说这童国虎记录人名的方式也挺特别,电话本里人并不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只有姓没有名,姓的后面是男的就加个先生,是女的就加个女士,如果有姓重了的,干脆又在后面加上了编号,整个电话本都是“张先生、李先生、张先生1、王女士2’’诸如此类,姓名完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毅城,一个就是庄宁, “难道是照片上这个女人?’’
  “应该是吧……”董老板搭腔道, “开始我也怀疑这个庄宁可能是他的家人,但人家指明点姓让我联系您儿子,我也就没联系这个人o”
  “喂……您好,您是庄宁吗?”说话间,张国忠已经把庄宁的电话拨了出去, “哦,您好,我是童国虎的朋友……他在云南出了车祸,不知道您是他什么人?”只见张国忠表情诡异, “哦……是吗?您大概什么时候能赶过来?哦……好的好的……叫……八千里路云和月客栈……’’
  “打听八千呈路客栈就行,附近人都知道……”董老板一个劲儿地搭茬。
  “这里大概……”张国忠捂住了听筒,“董老板,您这什么时候打烊?”
  “晚上1 1点锁门!”董老板道, “怎么?她在附近?”
  “她说她在丽江,离这远吗?’’张国忠问道。
  “你让她过来吧!晚上我盯着,她不到我不锁大门!”董老板还挺仗义。
  电话中,张国忠得知,这个庄宁也是童国虎的朋友,似乎关系还不错,一听童国虎出车祸好像挺关心的,说挂电话就立即开车过来。
  “上仙,你那研究得怎么样了?”老刘头似乎早就绷不住了, “有经纬度直接杀过去不就行了吗,还看哪门子地图?”
  “那你除非是飞过去……”秦戈头也不抬道,“我只是在规划路线!”
  “你们要去哪儿?我对点苍山一带的徒步路线很熟……”果不其然,董老板也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
  “哦,那有劳董先生了!”秦戈用手指在地图上圈了约莫鸭蛋大小
  “到这附近,我们要怎么走?  “这附近?”董老板一愣,“这不是徒步路线,这一带应该是野山,好像没有路,海拔至少三千米,晚上温度很低……”
  “董先生!我们要如何到达这附近?”秦戈似乎并不在乎气候条件。
  “呃……’’董老板琢磨了一下,开始在地图上比画, “n先,你们要坐车到这儿,然后顺着这条路走到这儿,这之间大概:耍步行20“725公i‰之后会有一个叫上就的村子,这是你们最后的补给点,建议你们亿多买些水和食物,然后顺着这条路继续向南走,再有1。儿公i il就址咐…,几位就要自己开拓路线了……”莆老板抬头行』,4‘足蚓仃逖岂-m:的t膏扳,隐隐地撇了撇嘴, “我建议你们馕少带,一定要准备抗缺氧的药.
  “多谢!”秦戈点j点头,
  “当然可以!”董老板点头,“
  “不忙!”秦戈道,“董先生,你能否先带我们上
  “当然可以!”董老板看了看表, “那咱们可得赶紧止,…1免欠儿估计就关闩了……’’
  大概1 2点不到的时候,这个传说中的庄宁果然风风火火地杀到j“苒栈,见到董老板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医院看望童国虎,得知医院晚,能探病之后,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您……就是庄宁吧?”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庄宁,张国忠也是一愣,真人跟照片并不是很像,比起照片,真人更漂亮了不是一个量级,也‘逝年轻,最多也就三十出头,看她心急火燎的样子,跟国虎的关系应该是挺近的,莫非是胞姐或胞妹?表姐或表妹?长辈或晚辈?邻居或同学?领导或下属?债权人?心里瞎猜了半天,几乎把人与人之间可能存在的一切关系都猜了一遍,张国忠唯独没忍心往
  “女朋友”这个方向猜,不管是长相还是年龄,都太不般配了a
  “是我!您是……?”看见张国忠,庄宁也是一愣。
  “哦,刚才就是我给您打电话……”张国忠道,“您是童先生什么人?”
  “我是他……”说到这儿,庄宁顿了一下, “算是他朋友吧……’’
  “算是朋友?”张国忠猛然间就是一脑门子问号,看你这着急上火的样两人关系应该很近才对啊,怎么还“算是朋友”?连朋友都算不上还急成这样,难道真是债权人?“您这么犬老晚地赶过来…
  …跟他连朋友都不算?”
  “这……”庄宁眼圈通红,摇了摇头, “他救过我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