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渊这辈子没追过女孩子,叶倾寒这辈子也没人追过。
这两个人一个是高处不胜寒,看谁也不上眼。
一个是出身微贱武力值又高,谁也不敢拿命开玩笑,追认?是想挨揍吧!
秦陌渊见大舅哥的第一面,就没想到文弱书生手无缚鸡力那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啊,要不自己能带着俩乌眼青回京吗?血的教训告诉我们,书生虽无缚鸡之力,但是有没有告诉你,习过武的书生才是最可怕滴?
要怪就怪自己情报不详细,底细没摸清,一进门就挨了两拳头。
叶倾寒也傻眼了,哪想到自己哥哥说动手就动手啊,一把扶住秦陌渊问道:“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疼死了,我说动手前能先给打个招呼吗?能别打脸吗?这要是被我娘看到了,又要翻天了。”秦陌渊疼归疼,但是最先担忧的便是太后看到了自己这俩乌眼青只怕是要恨死叶家的人,更不会同意自己娶倾寒了。
他这个苦命的哦。
“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痛也受不得,还能算是男人吗?”叶青海疼妹子,看着秦陌渊就罩头讥讽。
“要不你让我揍一拳,看看你会疼不?我告诉你我忍着你们不是我怕了你们,是因为我敬你们是倾寒的哥哥。我打从生下来,还真就没怕过谁,没被谁打过。好家伙,自从认识你家人,先是被大扫帚扫了一顿,后又被你妹子揍了一顿,现在连你们都来揍我,我说你们一家子都有暴力倾向啊?别拿着豆包好捏就使劲的捏,我告诉你们豆包刚出锅也热的,小心烫手!”
秦陌渊觉得自己真是冤大头啊,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眼角,那里还有平日的高贵文雅的形象。当然,自从遇到叶倾寒这个不靠谱的,他基本上就没有保持住形象过。
叶青海还想说什么,却被叶青山被挡住了。。
这两兄弟跟叶倾寒长得有几分相像,眉清目秀中又夹着几丝凛冽,倒不像是一般的读书子弟那样的柔弱。
叶倾寒站在一旁又是气又是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一句话不说坐在一边,其实这里面最无辜的就是她啊。你说吧,她自从遇到秦陌渊就总是倒霉,能有什么好气吗?再者说了,后来秦陌渊帮她甚多,也让她越发的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她娘说得好啊,门当户对都是有道理的,生活背景,生活习惯,规矩礼仪,他们完全就是两个绝对不同的空间。爱情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人家吃个饭,秀秀气气的捏着筷子细嚼慢咽。咱好,因为忙着干活时间紧啊,那吃饭都是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你说这在一个桌上吃饭,还不把人家吓个半死?
咱走路,那是昂首挺胸虎虎生风,多威武。
人家走路,那是婀娜多姿杨柳扶腰,那叫一个美啊。
这能一样吗?
不能!
所以啊,及早认清楚现实,也早早的解脱,别弄得死去活来的,跟那梁山伯祝英台似的,你说好好的,最后落的一死一活的,最后还都死了的,还埋一个坑里,你说不是夫妻还埋一个坑,多伤感啊,多坑爹啊。
收拾收拾精神,你娶你的美娇娘,我嫁我的庄稼汉,多和谐,多美满。
我想敞着嗓门说话不怕别人笑话我声若洪钟,咱习武的,肺活量大,嗓门高,嚎一嗓子半座山的野猪野兔野狍子都能吓跑了。我要是兴致一来,在你家嚎一嗓子,别介野兽没吓着,就怕把你家的人都给吓跑了,那多伤感情啊。
叶倾寒镇定下来,一鼓作气,就把这些话稀里哗啦都给倒了出来,然后觉得舒坦了,看着秦陌渊说道:“这些你没想过吧?你一个大男人,满脑子的风花雪月,美人在怀,才不会去想女人的委屈。我告诉你,我家跟你家那就是土鳖跟神龟精神意义的不同,那就是细瓷跟瓦砖物质意义的不同,总之一句话,咱俩就是一个天上的月亮,一个水中的月亮,一个够不着,一个捞不上,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陌渊对天发誓,他这辈子没见过叶倾寒这样的女人。
“有你这样贬低自己的吗?你当我是睁眼瞎啊,我没看你跟早市的街坊邻居怎么相处的啊?叶倾寒我告诉你,这些都不是理由,都不是!你就是瞧不上我,我家地位高是我的错吗?我家规矩多这是这个世道的通病,跟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我家地位高,别人做什么你不能把我想得也这样啊,我告诉你,别说你嚎一嗓子,你就是掀翻了我的廉王府,你是我媳妇我乐意,谁敢多说一个字?老子一脚蹬死她!我娘又不跟我一起住,我哥才懒得管,你怕什么啊,关起门来你最大,你想咋样就咋样。我在这京都里,除了我哥跟我娘,我还怕谁啊?我谁都不怕,那你也不用怕别人啊,你至于去看别人的眼色吗?那说句托大的话,都是别人得看你的脸色,得巴结着你,你就指一头鹿说那是马,别人都得跟着说是,你担心什么?你还怕什么?我告诉你,这些都不是理由,都不能阻止我娶你的决心,绝、对、不、能!”
叶青山跟叶青海对视一眼,两兄弟默了,方才他们没听错的话,他们听到了廉王府几个字,他们面前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小王爷?
哎哟,怎么是这个祖宗,那可真是急死人了,瞧这劲还真是不讲理的人。
叶倾寒一直知道秦陌渊是个富贵的,可是任凭她想破天,也没猜到这人居然是廉王。
廉王的娘就是太后……
无不看到。廉王的哥是皇帝……
还能有着更恐怖的吗??
没了。
叶青山比较沉稳,伸手将妹子扯在身后,然后看着秦陌渊说道:“真是失敬,没想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廉王爷,草民无礼,还请恕罪。”
秦陌渊的头更大了,他宁愿这俩书呆子给自己两拳头,也绝对不愿意,这书呆子讲道理,那会要命的。
想到这里,秦陌渊忙摆摆手,看着叶青山说道:“别别别,别这么生分,你们看过我这么窝囊的王爷吗?早晚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套,别讲大道理,别跟我掉书袋子,别拿什么人伦五常压我。我就是喜欢你妹子,想把她正正经经的娶回家做我的王妃,这事就这么简单。”
叶青山跟叶青海一愣,王妃?
叶倾寒狐疑的看着秦陌渊,“你不是撞鬼了说胡话呢?”
“没,正儿八经的大实话。”秦陌渊那个郁闷,这年头实话也被人质疑,真是没法活了。
“王爷,这事可是大事儿,不能信口胡说。草民一家不过是平民,哪里能攀得上金尊玉贵的您,还请王爷三思。我妹子山野里长大,性子野惯了,上山打虎,下海摸鱼,没有踏步敢做的事儿。您一家子都是皇族,这要是我妹子真的不小心得罪了谁,说错了话,她这样的粗人,你让她跟人家斗心眼,耍心机,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不是我危言耸听,王爷是金玉堆里长大的,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听过。这女人之间的耍心机,那是能要命的。我妹子没啥心眼,这要是一家踏进了那富贵地,我就怕没几年抬出的就是她的尸骨,我这人说话难听,但是是实话。没有那金刚钻儿不揽那瓷器活。我妹子只会舞枪弄棒直来直去,真的跟人家那些说一句话想半天,挖一个坑埋一个人的主不一样,她当不起这个正妃,这是要她的命呢。”
叶倾寒抱着膝盖坐在后面的大青石上,院门口好多伸着脑袋张望的人,肯定是被这院子里的争吵声给引来的。这下好了,不出一日,这四里八乡的自己算是出名了。
叶倾寒没有反驳他哥哥的话,她哥哥都是为了她好,知道她的性子野惯了,那样的地儿真的不适合她。
秦陌渊托着下巴看着叶青山,他方才说什么来着,读书人心眼多嘛。那可不是多,而是相当的多。瞅瞅,人家这话说得多漂亮,什么自己妹子性子粗野,什么心眼直不会拐弯就会上当,什么别人挖坑她就会跳,一条一个准,被人给活埋的。说的那叫一个凄凉,那叫一个悲观。
呸,他又不是瞎子,叶倾寒要是傻,那大街上的都别混了。她要是傻,自己能在她手里吃尽苦头吗?她不是傻,她真不傻,就是太会装,装的连自家大哥都以为她真傻了。
秦陌渊站起身来,平视着叶青山,神情变的郑重,“说了这么多,什么你妹子斗不过别的女人,什么你妹子天真善良人人可欺,什么你妹子傻得是个坑就往下掉,其实你就是想告诉我,你妹子是不会嫁给将来妻妾一家欢的人吧?我说大舅子,别拐弯抹角,我智商不太高,就怕有时候听不懂,白费了你的好心。”
叶倾寒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这人真是欠抽!
明天继续,笑死我了,好欢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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