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爷子?熊傲阳?!狄成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熊爷爷回来了?”被这么一搅合,艺璇也没多少睡衣,拿过床沿上的文胸护住胸前春光。
“这还不到七点呢,熊老爷子怎么回来这么早。”狄成看看时钟,刚好六点半,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
“熊爷爷叫你去吃饭,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你快过去吧。”金艺璇穿好衣服劝道。
熊傲阳是熊家的老族长,庞大家族的真正掌舵人,五年前成功当选军-委-副-主-席,获授上将军衔,同时也成了b京军区半个当家人,威名之大令人敬畏。从本质上来说,他才是整个华夏政-权的几个实际掌控者之一,本身拥有的威势和权力,绝非明面上普通民众所知的那些高层所能比拟。
狄成能够接受到他的邀请,而且是共进早餐,可谓无上的荣耀。尽管她知道自己的情郎不在乎这些东西,本身所拥有的能力和实力或许超乎自己想象,但还是不希望他给熊傲阳这等巨头级人物留下坏印象。
狄成无奈的舒出口气,这老东西可真会挑时候,可既然人家点名了,自己不去也不礼貌,只得褪下睡衣,开始穿戴衣服。
金艺璇赤着脚丫从床上下来帮狄成整理衣服,顺便简单介绍道:“熊爷爷脾气虽然暴点,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和善的,他喜欢直爽的人,讨厌拐弯抹角故作聪明,也不喜欢骄傲自大的人,待会你去的时候不用拘谨,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稍微注意那几个点就行。”
狄成在艺璇嘴上亲了下,笑道:“你见我拘谨过?这世界上能镇住我的人还不存在呢。”
金艺璇甩给他个妩媚白眼:“别臭美。”
“我说的可是实话。”狄成拥抱了下金艺璇,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继续休息,养足体力,今晚咱们继续开战。”
“你……”金艺璇大羞,白嫩的脸颊噌的羞红一片。
狄成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口,大笑声中抓起外套冲了出去,留下羞气的金艺璇直跺小脚。
或许是熊老爷子回家的缘故,外面碎石小路上多了很多忙碌的身影,随便找了个人打听下,狄成很容易便找到村子中央部位那个看似普通的砖瓦房,一个等候在那里的中年子恭敬把把他引了进去。
房子里面的构造和外面的砖瓦相同,都非常普通,既没有非常豪华的家具,也没有附庸风雅的古玩,甚至连刻意的修饰都没有,只是些非常简单却实用的家具摆放在那里,带着种很重、很淳朴的乡土气息。
房子里面摆放着个四方形的木桌,金学良、南宫商和雄伟业三人正坐着小板凳围在它旁边,吃着油条、就着咸菜,随意谈笑。在他们对面,一个既不高大、也不壮硕,反倒有些偏于瘦小的老者正喝着碗里的稀饭,吃的不亦乐乎。
老者非常普通,与四周的环境相称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农家的爷爷,如果非说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他丝毫不显老态,也没白头发和皱纹,精神矍铄、充满青壮年才有的那股子活力和气势。
不用多猜,这位一定就是如今华夏真正主宰者之一的熊家老家主——熊傲阳!!一个纵横军-界数十余载的传奇人物,一个带领熊家走向辉煌的功臣族长,一个挥斥方遒强硬霸道的军区司令员。
“来,小伙子,坐,趁热吃。”发现狄成的到来,熊傲阳随意的指了指身边的位子,没有半点生疏感。
狄成也不做什么虚伪可笑的推辞和客套,非常自然的坐下来,拿起碗筷吃了起来:“熊老爷子今早上刚回来?”
“刚到。”大口喝了些稀饭,熊傲阳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忽然又道:“陈尊是你打伤的?”
狄成夹了块咸菜,边吃边道:“当时出了些意外,让他侥幸逃了。”
“伤到什么程度了?”
“理论上来说,半年别想下床活动,一年之后才能再次出手作战。”
“嗯,好,不错。”熊老爷子没有露出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只是说了三个词,继续埋头喝他的稀饭。
“父亲,金玄在家里,要不要带他过来见你?”熊伟业开口道。
“金玄?”熊傲阳停下拔饭的碗筷,继续咀嚼几口,却看向狄成:“你们来了几个人?”
“连金玄在内,四人。”
“这次进京,是谁的主意?”
“金玄。”狄成回答的简单清晰,也没有刻意做什么掩饰。面前这个老头看起来其貌不扬、又随意普通,可身为站在华夏权力巅峰的巨头,所了解的事情以及本身的精明程度,不需任何存疑。
熊傲阳莫名其妙的轻笑了下,继续埋头拔饭:“他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有些冲动。”
“你打算怎么做?帮他?”
狄成顿了会儿,道:“熊老爷子,我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金玄本为特工组教官,为何会突然送入赤乡监狱?是不是与赵家和孙家有关?”
此话一出,金学良三人的表情微微动了些许,但谁也没有表示什么。当初的事情轰动太大,华夏八大家族的老族长首次联合下达封口令,严禁任何人再谈论此事,所以尽管当初了解事情经过的人不在少数,却没有人敢乱嚼舌头,真相最终被时间掩埋。
不过熊老爷子地位崇高、身份特殊,说说倒也无妨,但前提得是他愿意。
“你很好奇?”熊傲阳把碗里剩下的那口稀饭喝完,递给熊伟业:“再来点。”
“确实。”狄成坦然道。
熊傲阳抬眼看了狄成眼,并未直接回应那个问题,而是往他身上凑了凑:“还记得当初我委托熊财那小子问你的几个问题吗?”
狄成没有逃避对方忽然锐利的眼神,道:“还记得。”
“你当初有句话我比较欣赏,你猜是哪个?”
“我有民族归属感,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我愿意为之付出。至于国-家归属感,如果不存在恶意和利用,我也不反感。”
“呵呵……”熊傲阳虚空点了点狄成,摇头一笑:“小子还挺狡猾。”
“只是种自我防御的本能,我这人喜欢掌握主动,不希望被人利用。”狄成脸带几分微笑,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显赫身份而刻意收敛本性。
熊傲阳看着狄成:“什么利用?嗯?难道这个社会的发展来能离开这个词语?小到几个人、几个家庭,同学之间、朋友之间,上司和下属之间,大到几个势力之间,几个区域之间,再大到国家和国家之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有带有目的性的行为举动,难道不是围绕利用这个词语在运转?无外乎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你我之间相互利用,关键得看谁利用的好,谁利用的妙。”
狄成刚要开口,熊傲阳抬手拦住:“别扯什么友情爱情的大道理,这东西最不可靠,还能误导你的判断。”
“我只是想说……”
“什么也别说,我不是和你探讨问题,只是给你上一课,虚心听讲,不要打岔。”熊傲阳虚空点着狄成,语气非常强势,并非可以做作,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性情。
强势,或者霸道!
狄成表面点头,心里却是苦笑,从出道至今,自己还真没被别人当成孩子般训诫。
“我说的有道理吗?”熊傲阳直直看着狄成,问道。
“有。”狄成并不完全赞同,但和老头子争这些东西也没多大意义。
“回去好好领会。”熊傲阳着重叮嘱了遍,接过熊伟业递来的碗筷,道了句:“金玄和魏家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