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
你叫娇娇。
这大概是个随时在占便宜和被占便宜的名字。
外头太阳晒得眼睛都眩晕,你忘记带遮阳伞,只能埋头朝商场里赶。
那门些微重了点,你左手拎着袋子,只能单手推,见门纹丝不动,顿时着恼,抬肘便要硬扛。
灼人的阳光一时掩去,你抬头看时,有一个高个子男人替你推开了这扇门。
逆着太阳光线,那人轮廓分明的脸映入眼帘,再是他耳边闪着银光的耳钉。
见你呆愣,他又向门内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你进去。
你闹了个大红脸,不好让他继续撑着,忙不迭逃到里面冷空调的环境里。
从美甲店出来的闺蜜刚好遇上你,迭声叫你。
“娇娇!这里!”
不知是否幻听了,那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往商场里走的男人似乎笑了一声。
笑便罢了,还将那令他发笑的根源低声重复了一遍。
“娇娇?……”
嗓音低哑,尾音似实体般在她耳畔缭绕一番,撩得心尖都在发痒、发颤。
闺蜜还在给你炫耀新做的指甲,而你的心早便跟着那人摇摇晃晃的耳坠子跑远了。
你不信什么缘分由天,有些东西不强求便成了人生无数惊鸿一瞥中苍白的遗珠。
循着美甲店老板的指点,穿过商场后面一条人流熙攘的街道,绕开一堆套娃娃的摊位,转个弯,就是他唱歌的位置。
你特意选了一个稍远一点的位置,买杯奶茶便不再走动了。
听他唱歌你才知道他叫小宁(虽然不知真假),知道了他每天在这直播唱歌,知道他唱歌很好听……便再无其他。
夜色渐浓,寒意渐起,白天出门时穿的及膝裙子不能御寒,手里没喝完的奶茶也早已冰凉。
你能察觉到,你自诩隐蔽的位置,他已经回头看了好几次。
但是小宁没有停止唱歌,你便也执拗地等候着。
小宁比平时早半个小时收工了。
即便提早了半个小时,街上也已经人影寥落。昼夜温差显着,身后那姑娘形单影只,既不知回去多添件衣服,也不肯离开,还怕生得紧,也不上来和他说话,他只好早早把东西收拾好,自去找你。
见过人间百态,他一看你就知道是教养良好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白色的裙子,黑头绳高马尾,没有花哨的装扮,站累了也不会摇摇晃晃,冻到了也不声不响。
“你冷不冷?”
眼前是他递过来的一件外套,带着些许烟草味和未凉体温。
你听到他唱了两叁个小时的嗓子愈发沙哑,看到他身上单薄的衣着,摇头拒绝。
看他的眼神是惊喜,也掺着些羞涩与担忧。
殊知他不是什么随性的人,长臂一挥替她披上还残余自己体温的外套,你惊愕抬头,他却已经迈开大步往前走。
“走吧小娇娇,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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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后你才知道,随性落拓是你初见他时最大的误解。
这人固执又凌厉,像一把利刃,割伤自己也刺伤他人。
偏偏又有一点沉默的老旧浪漫。
比如说不出什么爱你的话,比如晚归时猫着长手长脚小心翼翼不吵醒装睡的你,比如合照时总转脸看你(虽然他解释说是他侧脸更好看),比如天冷时抱着易寒体质的你入睡。
就是有时这取暖的本意容易被他抛到脑后去。
你向来是没主意的,再凉的天,只要他声色黯哑地在你耳边求上一句,你便丢盔卸甲了,任他为所欲为。
“娇娇乖,不脱上衣,不会冷。”
哪里会冷?作乱的人身上滚烫,青蒿蒿的胡茬混着灼热的呼吸在腮边鬓角流连,这人情动时浑身都变粉,看得你脸上发烧,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同他一样了。
你总是有些羞于在他面前展开自己,那只能活动的手才欲遮掩脸上的红晕,便又忙不迭推拒他伸入衣物里放肆的大手。
哪里由得你。
粗长的性器在溪涧外顶撞几回,你便攥住身下的床单,又羞又怕将脸埋进枕头里。
“娇娇……”你这个暧昧又狎昵的名字在他唇齿间流连,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声都送到你耳畔,炙热得你不敢看他。
你越不看他,他动作得越孟浪。完全无视了两人体型上的差距,不管不顾地在你体内开疆拓土。
此时喊停是无用的,平日把你当小女孩疼爱的男人只当你快到了,只会着力肏得你再叫喊不出声,只能颤手攀着他的臂膀,在他怀里哆哆嗦嗦地高潮。
此时问一些他平时不回答的话,意外地会有回应。
什么,你爱不爱我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