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拓自己的事业,赚自己的钱,不香吗?
  南宫戎晋低低的笑了出声,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信封,不错,目光敏锐。
  华溪疑惑的接过信封,在男人示意打开的眼神下,将信封里面的纸拿了出来仔细一瞧,好家伙,详细的背景资料简直快把邵氏祖宗十八代都写上了。
  重点是,上面清楚地写到她最近和奉阳国的人接触频繁。
  奉阳国好像之前调起了一次内政,结果却像是下了一场毛毛雨,根本没鸡毛用。难道这是不死心,另辟奇径了?
  你的意思,该不会就是我心里想的那样吧?
  南宫戎晋看似好心情的点了点华溪的鼻尖,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有一段时间,没去找你,就带兵去是收拾他们了。现今活动在京城内的是奉阳国的余孽。大概是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想对你下手。可惜他们找错了人,更用错了方法,但他们却该死的找对了目标。
  华溪吃惊的啊了一声,那他们是不够聪明,对我下手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暗杀你来得直接。这算是穷途末路了吗?简直笨死了,活该被灭。
  话说到这里,华溪忽然觉得手中的那几张纸有了分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她的?你是不是也查过我?
  从射你的那一箭开始。不只是你,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查了。南宫戎晋说的坦坦荡荡,华溪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就听见男人继续说道:不查,才不正常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听在心里,却不怎么舒服。
  华溪顿了口气,他确实无言以对,不说了总行吧。
  这里不舒服了?看着华溪脸上隐隐透着不快,南宫戎晋温热的手掌贴上华溪的心口,轻轻点了点,一副完全尽在掌握中的模样。
  华溪顿时有点没好气拍开他的手,心说你什么时候变细心了,现在是去哪儿?
  皇宫。
  永和殿上,两国大臣们正在为某件事争执,似乎都想要为己方争取更多的好处和利益。
  华溪一介草民,站在侧门就不想进去,他只喜欢做美食,不喜欢口水战。
  就当陪陪我?我已经在这种环境下待了好几个时辰了。南宫戎晋握紧掌中的想要退却的手,软声软语里的眼神都充满了期盼。
  黎王不是回来了吗?他一点不管管?大殿上还真就没看到他半个身影。
  他一个闲散王爷,管什么?要不是和你相见恨晚的时安来了,他才不会回来。怨气浓郁的语气,再加上发酸的眼神,看得华溪不知怎么的竟意外的可乐。
  华溪不厚道的嗤嗤直笑,拍了拍男人的肩头,没事,摄政王这个位置也该换个人来体验体验了,下次换咱们坑他们。
  嗯。男人也笑了,好看的眉眼里闪出亮丽的光泽,霎时迷人眼。
  大庆国为了得到菜谱,真是出了大血,因此在别的交易上发誓要讨回点本,不然回去他们都没法跟皇上交代。
  华溪陪着南宫戎晋,开始还当看戏一样津津有味,到了后面,直接把他给看困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直接睡了。
  南宫戎晋只觉得肩膀一沉,垂眸看去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于是再次丢下满殿的朝臣和使者,轻柔的抱起华溪退出了永和殿。
  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南宫戎晋满眼爱怜的为华溪盖上轻薄的丝被,又用指腹在华溪的脸颊上轻抚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得离开了房间。
  华溪这一觉并没睡多久,男人走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他就醒了。
  他一脑门子冷汗的一把掀起盖在身上的丝被,穿上鞋,惊魂未定的呆坐在床边。
  虽然睡的时间不长,可他却梦见了原主。
  梦里的原主身形模糊,模样更是模糊不堪,但华溪很肯定,就是他,并且在直视着自己。尽管只字未言,可华溪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想要他去华家做一件事。
  华溪稳了稳呼吸,待纷乱的心跳平静下来之后,他握紧了双拳。
  既然原主有心愿未了,那他就替他完成好了。
  择日不如撞日,早晚都要去,他也不想等了。
  他跟守在门口的太监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别苑。
  第73章
  要去华家, 华溪怎么可能只身前往。
  他走出别苑,就想起南宫戎晋能掌握自己的实时动态,身边必定是人跟随的。
  但是要怎么才能把藏在暗处的人给召唤出来, 难不成要凑齐七颗龙珠吗?不对, 跑题了。
  华溪使出了最原始且最直接的方法, 扯脖子放声大喊。
  结果竟是显而易见的。
  溪少, 您有事吩咐?
  华溪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骑士跪的黑衣人,愣怔了两秒,随即回过神。
  还真有!
  南宫戎晋给我安排了多少人保护我?华溪特意加重了保护我三个字, 这个时候不能往男人派人暗中监视自己的想法上钻,就要想是保护。对了,就是保护。
  这么一个筋的想, 心情果然好多了。
  溪少要用多少人,属下可以调动近卫队。黑衣人不知华溪想什么,但是晋王提前就交代了, 只要是溪少开口, 他都尽全力办到。
  华溪默了一会儿, 不由得想男人分出来的权利是不是有点大了,近卫队?有心造反的话, 岂不是能谋朝串位。
  华溪晃了晃脑袋,赶紧甩掉跑偏的思绪,大手一扬, 就调近卫队, 陪我去华家。
  调动整个近卫队,不切合实际,华溪心里想的是能调来一队,给他充充场面, 震慑一下就足够了。
  没想到,黑人给他调动了两队人马,整整四十二人的队伍,看起来就声势浩大,牌面稳了。
  华溪暗暗咽了下口水,那,咱们就出发?说话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屈膝抱拳,任凭溪少吩咐。
  得嘞,既然他这么说,那么自己也别顾忌什么了,人都调来了,还想说明什么?他的话现在好使。
  华溪坐上特意选出来的白色高头大马,带着队伍异常显眼的走出皇宫,直奔华家而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气势从皇宫高墙内出现,登时引起了无数百姓的注意。
  不少人纷纷驻足侧目,满脸的疑惑。
  是要去打仗?可就带这么点人,不像。
  难道是要抄谁的家?这阵仗,越看越像,人们看向领头人华溪的目光都开始变得古怪和兴奋?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华溪,一出皇宫就有些后悔,不该为了耍帅选坐马,而该坐轿子,把那些人乱七八糟的眼神挡住。
  好在皇宫和华家的距离不远,他又特意加快了骑马的速度,抵达华家大门口时,也就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守门的门房先是听到动静,趴在门缝里早就看见了华溪身影以及身后的人马,吓得腿硬是颤抖的厉害,挪不动步子,直到哐哐的拍门声吓的门房一个激灵,身体总算能动弹了,赶紧拔腿就往内宅跑。
  华溪此番操作闹的动静非一般的大,不只是官府和大理寺,连朝中大臣们都惊动了,但打探的人回报说领头的人是华溪后,都开始睁一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但心里都在琢磨一件事,这晋王看上的哥儿,可真不消停。
  偌大的华家,出门迎接的只有华家族长华忠旭,那日赶华溪出门的老家伙们,却一个都不在。看到华溪明显是上门找茬的阵仗,敢出来的才不正常。
  就你自己吗?也对,你是族长,华家都是你一句话说了算。华溪见面就抢在黑脸的华族长开口前说了话。
  此时的华族长不只是脸黑,都快黑成锅底了。但人家不是自己回来的,带了几十号人回来,他想什么,谁心里没点数。
  你有什么事吗?华族长是敢怒不敢言的看着华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稀疏平常。
  没事谁会回来,我可是很忙的。这么一炷香的时间,你知道我少赚多少银子?装b而已,不难操作。
  既然你那么忙,还来干什么。还不滚回去。华族长极力克制着冲出口的怒气,才勉强压下最后那句没说出来的话。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甭跟我兜圈子了,今天我就是来拿我爹他老人家遗留下的财产。不还,华家的其他产业就是今日的相品楼。华溪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震慑着华族长年迈的心脏,仿佛时间停驻,没了心跳声。
  你华族长震惊的伸出颤巍巍的手指向华溪。以华溪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将相品楼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再加上晋王呢?他整个华家可能都要离开京都,滚蛋了。
  华家百年基业将毁在自己的手上?
  不,想到这种结局,华族突然一个胆颤跌坐在地上,冷汗涔涔。
  看来华族长是想明白了。你不用怕,我只拿走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我一个铜板都不要。当然了,我这个人小心眼,爱记仇。先前那帮老家伙们也别躲在屋子里了,都出来透透气,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还能吃了他们不成?当时赶我走的时候,他们可都积极的很。
  华溪!华族长心情沉重的叫了一声,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人家如今风光无限的回来了,不管是里子面子他都要找回来。不然他们整个华家这个臭小子怎么就和晋王勾搭上了呢。
  从偷听的下人口中得知华溪回来只是要属于死人的产业,老家伙们都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们好怕这个不肖子孙回来是要当家做主的,于是一起从躲藏的房间里走了进来,开口就替华族长应承下来,给他给他,大哥名下的产业本来也不多,其中还包括相品楼。
  不就是那点财产吗?赶紧送走这尊大佛要紧!
  说的好像真的不在乎似的,动了谁的奶酪,谁心里清楚。
  华溪嘲讽的笑了一声,既然都露面了,就道歉吧。
  道歉?道什么歉?老家伙们里其中有个白眉毛的老头叫了一声,却被旁边的满脸褶子的小老头拉扯了一下。
  华溪啊,我们几个岁数都大了,你爹还要尊称我们一声叔叔。你离家的这些日子,变化确实很大,我们都看在眼里,浪子回头都金不换啊,何况还是个哥儿。我们都替你爹感到欣慰,你是好样的。
  有一个老家伙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余人似乎再说起什么甜嘴的话来,简直是信手拈来,都不带停顿的,有的人甚至还打起了感情牌。
  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可乖巧了,还特别聪明,我们特别喜爱你。甚至都觉得即便是哥儿也能继承你爹打拼下来的产业,不比男子差。
  就是就是,你小时候就爱坐在我的腿上,左一句二爷爷,右一句二爷爷,叫的可甜了。
  华族长单手微微遮了遮眼睛,不仅没耳朵听,他都没眼见,这几个老不休为了家族也是不要了那张老脸了。
  溪儿,当初那四个家仆,我给你绑起来,你想怎么处置都行。最后,头发全白的老家伙甚至都亲切的唤上了华溪的小名,让下人把当初那四个家仆给提溜了进来。
  华溪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只觉得看了场小品演出,甚至还有捧哏那种人才。
  他憋着笑,直到那四个被绑成粽子的家仆被丢在他的脚下时,华溪眼中露出的那点笑意才消失不见。
  看在老家伙有心的份上,他就不和他们计较当初摆出的嘴脸的仇了。
  华溪居高临下的看着四个被堵住了嘴巴的男人,视而不见他们眼中传来的乞求,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还用问我?谁敲断他们的腿。
  狗仗人势的小人不值得可怜和同情。
  他没那么圣父。
  于是四人被无情的拖出了祠堂。
  接下来,该轮到邵氏了。华溪转头,粲然一笑。
  在南宫戎晋的调查资料上写的非常清楚。
  是邵氏收买了那个小倌,欺骗原主的感情,再榨干原主的身家,最后还找人将原主打伤。
  这就是后娘。
  你找她又做什么?她待你如同亲生,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你。华族长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她做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既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华族长还是不要操心的好。华溪语气淡淡的警告完,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离开祠堂,往玉清院的方向走去。
  华族长不放心还想跟着去看看,被几个老家伙连忙拦住,她不过是一个外姓人,里外不是咱们华家的人,你瞎担心什么。等他和邵氏的事一了结,就算和咱们华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是就是,按理说他攀附上了晋王,咱们也合该讨好一番,但谁知道他能跟晋王多久,万一晋王对他没了兴趣,咱们也得跟着一起吃挂劳。安全起见,就和他彻底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