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忍心看你师父这幅模样?”
苗渺从来不制助眠的药,亦不许容羽制,那日云楚之所以回去药园,便是想拿那几味药材,而约凤灼华去那里,不过是顺便罢了。
容羽摇摇头,往那沸腾的药炉看了一眼,“云师兄,你放的这些药,剂量似乎有些多了。”师父喝了这个非得睡个十日八日不可。
云楚:“……”
今日一整日,苗渺都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既不哭也不说话,无论你与她说什么,她都只是定定的看着你,目光平静如一潭死水,任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苗渺喝下了云楚端来的药,药性很快上来,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楚替苗渺拉了拉被子,视线落在她眼睑下那两道乌黑的痕迹,心疼之色浮上眸中,“你这般折磨自己,除了让我们担心之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瑶华派死气沉沉的,弟子们除了练功休息吃饭,还是练功休息吃饭,没有人制造大新闻让他们闲话,就连吃饭的时候食堂都只剩下筷子碰撞碗筷的声音了。
对于苗渺被放下思过崖一事,长老阁的官方说法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只能放任,而对于受伤一事,只字不提,更是命知悉此事的弟子不许提,但还有敏感的弟子嗅到到了一丝不对劲,尤其是听说凤灼华自愿走上思过崖七天未曾下来之后,众人心中的疑惑就更重了。
午后,桐尔拎着一盒糕点来到浮光殿。
“容羽,你师父怎么了,我好多日没见到她了。”桐尔将食盒递给容羽,“这糕点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你快些叫她出来尝尝。”
容羽拿出一块糕点递给不停的蹭着自己小腿的柠檬,想了想,道:“师父她生病了。”
“生病?”桐尔一惊,“生什么病,可吃过药了?”
容羽笑道:“没什么,不过寻常风寒罢了。”
“唔,我听我爹说了,思过崖是个阴森的地方,很冷,感染了风寒也不足为奇。你让苗长老好生歇着,待她好了,我再重新给她做。”
桐尔没有多留,收了空食盒,便离开了浮光殿。
容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脚边捧着糕点猛啃的柠檬,苦着小脸,“我是不想说谎的,可是云师兄说不能让别的人知道师父受伤的事情呢。”
这日早晨,昏睡了整整八日的苗渺,终于醒了过来。
推开.房门,阳光洒落在身上,苗渺顿时觉得通体舒畅,活动了一下筋骨,跳下台阶,扯着嗓门就吼:“容羽,小白眼狼儿,给为师滚过来。”
“师,师父?”听到那熟悉得不得了的喊声,容羽心头一惊,手中的剑掉落在地,旋即大喜,也顾不上捡了,连滚带爬的朝苗渺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