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渺松开凤灼华的手,就想扑上去,凤灼华立即拉住了她。苗渺有些愤怒的回过头,“大师侄你做什么?”
凤灼华没有理会苗渺,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前方那抹红色的身影。
红衣男子看看扫了眼苗渺,视线最后落在凤灼华的身上,眼底闪动着妖冶的光芒,灵巧的舌头轻.舔.着嫣红的唇.瓣,那垂涎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
“大师侄!”苗渺恼了,用力甩开凤灼华的手,却不想凤灼华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应越抓越紧,眼看着心心念念的小师侄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不能扑过去将他抱在怀中倾诉满腔情意,这委实让她愤怒,“大师侄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就在苗渺打算使用武力的时候,凤灼华终于开了尊口,“你是何人?”
苗渺挣扎的动作一顿,看向几丈外的红衣男子,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分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同样的娇.媚,只是云楚的娇如女子却有几分清纯,而眼前这人,却如同一只百媚纵生的狐狸精一般,让人看了觉得很不舒服。
“我是谁?”红衣男子作冥思状,随后勾了勾唇,柔弱无骨的手指往苗渺的方向一点,“她方才不是唤我作小师侄吗,那我便是她的小师侄罢。”
被红衣男子点名吓得下意识往凤灼华身后躲的苗渺探出脑袋,恶声道:“呸,你才不是我的小师侄呢,你这个冒牌货,快些现出真容别玷污了我小师侄的好相貌。”
红衣男子也不恼,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都说女人善变,果真不错。”勾.魂的媚眼儿朝凤灼华一抛,语气中多了一丝.诱.惑,“公子,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若你从了我,如何?”
苗渺一口气差点儿没顺过来,当即极其败坏道:“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祖宗十八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哼!”说她不是好东西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染指她的小师侄,不要命了不成!
凤灼华颇为无奈的按住苗渺的肩膀,生怕她一个头脑发热就冲上去。
“你这女人倒是有些意思。”红衣男子笑了笑,“不过,我没有全家,也没有祖宗十八代,那是你们这些人类才有的东西。”
凤灼华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不知阁下出现在此处,有何贵干?”
“公子不必紧张,我不过是出来觅食罢了。”红衣男子道,“若是打扰了道……呵,既然两位有事,我便不打扰两位了,先行告辞。”
两人目送着红衣男子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苗渺收回目光,疑惑的问:“大师侄,他是什么人,为何会生得这么像小师侄?”
凤灼华目光闪了闪,淡淡道:“他不是人。”
“啊!”苗渺惊呼一声,一把抱住凤灼华,警惕的四处张望起来,生怕那红衣男子骗了他们,躲在了什么地方随时出来杀了他们。
“他已经走了。”凤灼华低低的说着,眸光骤然幽深了下去。
苗渺松了一口气,正要放开凤灼华,后脑袋蓦地被一只大手扣住,随后唇被噙.住,专属于某人的气息立即灌入了她的鼻腔,口中。
“……”
不知过了多久,凤灼华终于松开了苗渺,却没有立即放开她,手臂依旧紧箍着她的腰,埋首在她颈间,低低的喘着气。
苗渺涨红了脸,连耳根子都是红红的,那双乌黑的眸中覆着一层浅淡的薄光,樱红的唇边也泛着光泽,所幸两人脑袋相错,如若被凤灼华瞧了去,约莫又要忍不住了。
好一会儿,凤灼华才平复过来,稍稍推开苗渺。苗渺猛地回过神,倒退了两步,轻咳一声,淡定道:“大师侄啊,你便宜也占完了,这下该去帮师叔我将包袱找出了了吧。”
凤灼华眉梢轻挑,狭长的眼角流转着光华,并没有错过苗渺眼中她自以为掩饰得极好的闪躲和羞意,暗暗失笑,牵起苗渺的手,往那破庙走去。
两人将将靠近破庙的门口,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苗渺没忍住,干呕了一声,立即掩住口鼻,正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脑袋突然被人按住,眼前的是凤灼华被自己弄脏的衣襟,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不要看。”
脑海中突然回响起方才那红衣男子说的那句话,他说:“公子不必紧张,我不过是出来觅食罢了。”
他还说,“那是你们人类才有的东西。”
你们人类……
苗渺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一名千姿百媚的红衣公子大开杀戒,将人杀害后生吞生食的情景,立即吓得小.脸一白,一把抱住凤灼华,整个人往他怀中死命的钻。凤灼华一瞧苗渺这模样,猜出了什么,哭笑不得。
凤灼华轻拍着苗渺的背,无声的安抚着她,清冷的眸子扫过眼前的狼藉,视线落在某处,刚想动,只想到怀中瑟瑟发抖的苗渺,便又作罢。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苗渺紧抱在自己腰上的右手,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一使力,一条极细的丝线倏地从苗渺的手腕上疾射而出,击在其中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旁,丝线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觉将那包袱卷了起来。凤灼华扣着苗渺手腕一转,丝线回收,将那包袱拉了回来,丝线收回,包袱稳稳的落入了凤灼华的手中。
凤灼华没有停留,抱住苗渺闪身往外而去,纵起轻功,朝远处离开。
不多时,破庙的方向便传来了几声尖叫。
行至无人的地方,凤灼华停了下来,拍拍苗渺的后背,“好了,包袱拿回来了。”
苗渺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往四处瞅了瞅,没看见什么惊悚的东西,才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瞥见凤灼华手中的包袱,顿时双目一亮,一把抱住包袱,原地蹲下,解开包袱细数了起来。
那些贼人应当是偷了包袱正打算找个地方分赃,还没来得及用便被杀害,包袱上除了沾染了些许血迹,里面的东西倒是一样的都少,这对苗渺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凤灼华转头看向破庙的方向,神色凝重。
苗渺清点好金子,抓着衣角,万分宝贝的细细擦拭起金子来,一边擦拭着,一边往怀里塞,最后擦完自己那串银灿灿的佛珠,苗渺正要往兜里塞,却很郁闷的发现,兜里塞不进了,有些苦恼的皱着眉头想了一想,没想出办法,只好往脑袋上套。
都说钱财不宜外露,天知道她将这佛珠露出了,是要多大的勇气啊。
苗渺捧起佛珠亲了一口,小声的嘀咕道:“佛祖啊佛祖,你这么慈悲,一定要保佑我的佛珠不要再被别人拿去啊,阿弥陀佛。”
听到苗渺哼哼唧唧个不停的声音,凤灼华低头,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表情很是无奈,“师叔,金银这些东西那么多人摸过碰过,很脏。”
苗渺怒了,仰起小脑袋恶狠狠的瞪过去,“谁说的,它们不脏,一点儿都不……”蓦地想起了什么,话音卡住,整个人僵住,小.脸霎时间褪去血色。
凤灼华愣了愣,面上划过一抹懊恼之色,蹲下.身子,捧住苗渺的脸,轻柔的吻从她光洁的额头,到眉心,到鼻尖,再到唇.瓣,最后落在了她小巧的下巴上轻轻一点,又回到唇上,轻柔细致描画起来……就像是感性的艺术家,一寸一寸的描绘着他挚爱的艺术珍品,一分一毫都不放过,仿若那便是他心底最最珍贵的东西。
苗渺身子一颤,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眸中倒映着凤灼华近在咫尺的的俊脸,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天色不知何时暗沉了下来,点点雨水打落,凉意渗入四肢,心底却不知为何暖意缭绕,一点一点的驱散盘踞多年的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凤灼华突然垂下眼眸,看着苗渺塞得鼓鼓的胸口。
苗渺猛地回过神,不知为因凤灼华的吻而恼,还是因他看着自己的胸.部而恼,愤愤道:“凤灼华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比之苗渺满脸的羞意,凤灼华却淡定的很,抬手拨开苗渺额前的发,悠然自得的开口,“嗯,我很过分。”
苗渺鼓着脸瞪了凤灼华半响,突然低下头来,绞着衣角闷声道:“大师侄你这样让我很惆怅啊,若是被你那掌门师父知道了,非要打断我的腿不可。你那掌门师父忒不讲理了些,他总是说我勾.引你,可我哪儿有,我分明只勾.引过小师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