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突然问道,“你说我不敢承认?那我问你,你既然说我有信物给李乐师,为何你不给他,偏生要藏在自己手里?”
冉小香从旁说道,“韵珠儿乐师该不会是私自偷拿了于小姐的东西,又联合李乐师,专门为了在王爷面前演一出戏,欺瞒王爷和大家的吧?”
韵珠儿一听,不知道如何回答,偷偷看了王爷一眼,有些惊慌地低下了头。
李乐师却从旁喊道,“我没有和她联手演戏欺瞒王爷啊!王爷!我确实是毫不知情,我是冤枉的!”
王爷听了也狐疑地看向韵珠儿,声音里带着怒意说道,“韵珠儿,你深更半夜跑到本王那里,说有人在王府里私通密会,你把本王拉到这里来,就让本王看你做戏害人?你当本王如此好欺瞒吗?你还不认罪,从实招来!”
韵珠儿一听立即腿脚发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符王爷的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喊道,“王爷,韵珠儿对王爷是一心一意的,韵珠儿就是太害怕了,害怕王爷会抛弃韵珠儿,所以……所以脑子一糊涂,才想到这样的主意,王爷,韵珠儿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看在韵珠儿尽心尽力伺候王爷的份上,饶恕我这一次吧!”
符王爷听了她的话,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便有些动摇,却听冉小香从旁说道,“王爷难道忘记了将大小姐逼走的黎万春了吗?大小姐如今有家不愿回,不就是因为那黎万春的设计陷害,才和王爷产生了隔阂啊!”
符王爷听了眼中重又升起了一股怒火,他此生最恨的便是被人欺瞒耍弄,黎万春和枭龙的事情虽然不清不楚,但他查清楚了早年间是她暗害了白竹的母亲,还设计将白竹排挤出王府,他一怒之下,便狠狠地处置了黎万春,将她逐出了王府。
黎万一走春,他便将冉小香接进了王府,却不再独宠一个人,于是这擅长勾引人的韵珠儿便上了他的床榻。
没想到这韵珠儿也是一个惯会使手段欺上瞒下的心机妇人,且她的手段还不甚高明,漏洞百出,想到此处,符王爷更是恨得牙关痒痒。
他猛地甩开了抱着他大腿哭得花枝乱颤的韵珠儿,眼睛里闪过一丝绝决的冷意,说道,“韵珠儿,设计害人,欺上瞒下,明日起逐出王府,此生不准再踏入王府半步!李乐师,竟敢动起在本王府里与人私会的念头,简直是色胆包天,明日起罢了乐师身份,贬为低等杂役!”
说着他愤然转身,带着随身侍从就要离开这里,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住了,头也不回地沉声说道,“于小姐受惊了,早点歇息吧。”
韵珠儿愣怔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来,哭喊着要再去求符王爷饶恕,符王爷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仍被绳子捆绑着的李乐师,此刻睁着无神的双眼,悔不当初地在地上磕头痛哭起来。
几个侍卫将韵珠儿和李乐师七手八脚地拖走了,只剩下冉小香和雪照站在屋里。
冉小香见雪照还在愤怒和惊恐中没有回过神来,便走上前来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说道,“于小姐,没事了,这王府里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你吃了我,便是我吃了你,若想保命,要么就像韵珠儿那样先下手为强,要么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站稳脚跟。”
雪照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韵珠儿不是和雪照一样,只是乐师身份吗?怎么也和符王爷……”
冉小香听了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王府里但凡有些姿色的,稍微使点手段,都能爬上王爷的床,那些不愿意服侍他却被他看中的,也没一个能逃得过去。哼,你以为府里就我一个夫人,其实这府里上上下下,可全是他的女人!”
雪照听了大吃一惊,这符王爷竟然荒淫无度到此种程度,怪不得冉小香已经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雪照仍在为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忽然听到身旁“呼”的一声响,一个迅捷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她和冉小香的身边。
那身影一把抓住雪照的手臂,低声说道,“雪照,我不能让再你自己待在这里了,现在就跟我走!”
雪照和冉小香都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一直蛰伏在近处的林修远,二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冉小香早就知道林修远在这里,夜里她听到下人禀报说雪照这里出事了,立即从她的院子急匆匆地赶来,却在雪照院外被林修远拦住了,故而才能在紧要关头帮雪照躲过一劫。
冉小香见林修远对雪照情深意切,忧心如焚的样子,心下会意,便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若待得太久,会引起别人疑心,我先走了,二位一定要小心。林公子不用太过担忧,我会尽我全力照顾于小姐周全。”
林修远向她道了谢,看冉小香带着其他的人离开了院子,便拽起雪照的手要带她离开。
雪照却拉住林修远,摇摇头说道,“修远,我现在不能走,白姑娘刚被放出去,若我现在一走了之,符王爷定会大怒,他还是不会放过她的!”
林修远眉头皱了起来,沉声说道,“这里太危险了,那个符王爷已经对你起了色心,只是还没下手,你还待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雪照安慰他道,“我这次也没有被他们打倒啊,我随身带着利器,还有引眠术,再加上冉姑娘帮着我,对付这些人足够了。修远,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林修远见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却仍是一副强装坚强的模样,只觉得心疼不已,他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那你要等到何时才能脱身?你一日不在我身边,我便一日不能安心。”
雪照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说道,“放心,我会没事的。对了,南宫府那边上的奏折有回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