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蕙娘和沈靖绥在五天之内走了许多地方,一如很久前他们约好的一样。
“大哥,等一切平定了,咱们再游遍这三界每一处。这几日根本不够用嘛。”
暂且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遇见。傅蕙娘再度将沈靖绥迎入乾坤袋中时如是安慰着自己。只怕那时,就是融合他们的时候了。
距离申不害说的安全期结束还有十天,应当如何利用,傅蕙娘着实不知道。陆臻她还是不太不敢于面对,于是就抽出了五天的时间去陪伴陈狐狸。
“冥界这破地方,没有景致,游魂们丑陋的可以。表妹,你怎么来了这地方。”
陈狐狸变相诉说自己的委屈。
随后在得知傅蕙娘是来陪他五天的,陈狐狸继续夸张地道:“表妹,这地方根本无处可逛嘛。”
“难道非要到处乱逛吗!”真是的,交给他的任务他肯定往在脑后了!
“嘿嘿,也不是。表妹,咱们去弱水走走吧,我一直想去,还不太敢。”
陈狐狸极自然的拉着傅蕙娘来到了弱水边。
“表妹我在这里围观了很久,也见过有人因魂魄沉重掉入河底,不过我一直没敢试。”陈狐狸露出一排整齐的狐狸牙来。
“万一我掉下去了,可没人救我!不过。”陈狐狸掏出扇子摇了摇,“听说表妹你是三界之中唯一一个魂魄不坠弱水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傅蕙娘对什么三界唯一根本嗤之以鼻,他们就是胡扯,难不成还把三界的人都试验过了?
陈狐狸只是拉着她的手,朝弱水上走去,只一步,陈狐狸就感到巨大的拉力。傅蕙娘手上一沉,忙使力拉他上去了。
“陈狐狸,你怎么,那么沉?不说了是拆分五元的秘术么!”
陈狐狸一摇折扇,没脸没皮地笑道:“那是因为只有我重了,才能显现出表妹你特别轻来。”
傅蕙娘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你庆幸你没合并好了,否则那么沉我估计我都可能拉不回来。”
陈狐狸心大,根本不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摇了扇子指了指对面的问心石道:“那边我去过了,冥界特批,使者待遇。我就说么……”
傅蕙娘奇道:“说什么?”
“指腹为婚这事儿,大家都觉得不靠谱。实际上早万年前咱们就已经约好了。”
傅蕙娘再度没理陈狐狸,陈狐狸她还不知道?别人不搭茬儿他都能说二百句的主儿,搭茬儿便更厉害了。
这五天就是在和陈狐狸的逗嘴中过去的。
余下的五天傅蕙娘没有胡乱使用,而是回到了天界,等待未知命运的来临。
天界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冥界那里早已处置妥当,就等着全力一击呢。
申不害如常日一样坐镇居中,对傅蕙娘笑道:“天界中人,过分的想当然了。冥界已经插手了,他们居然还想着策反冥界。”
傅蕙娘见申不害模样笑了笑:“他们想当然的事情多了去了!”
申不害接口:“只怕都要落空了。”
傅蕙娘反问道:“为什么?”
申不害想了想道:“没什么不好说的。天界不过是威逼利用,想要冥界认清楚自己不是老大的问题。”
“什么和谈,是他们早商量好的的。只可惜……三界毕竟太小了,馅饼只有那么多,谁不想争一争?现在说怕是晚了。”
“冥界还怕天界误以为是他们打秋风,他们早已下好了决心了。”傅蕙娘斟酌着说话。
“不错。冥界不仅仅是打秋风。冥界势力到底不如天界,不过玉珩君胆小记仇。冥界假如还在,玉珩君是不会放过猜疑和曾经倒戈过的冥界的。所以冥界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听了申不害的解说,傅蕙娘心下更难安了。
“冥界不甘心曲居人下,咱们又实力不大。我心里……”
傅蕙娘心里不知怎么说,一个人在战局中能发挥的力量太小了。就算她能杀了三千人,剩下的呢,透支后的呢。
申不害只是牵住傅蕙娘的手道:“别怕,好牌都得握到最才出。”
究竟是什么样的好牌,她实在是迫不及待了。
十五日还余下三日的时候,申不害突然下令进攻,慢慢朝南推进!
这一举无意于挑衅,偏偏玉珩君慌里慌张,在大殿上,几乎是强持端严了。
所有人都在静等玉珩君的吩咐,玉珩君却只道:“诸位先行退下吧,此事我待会儿自有安排定论。”
有人见他这么说,心下便凉了一半,大战将至,主帅却要和自己的背后势力商量过再发号施令。
虽然他们早已习惯水芜君的地位,可今日有些不满。
为何居首座的人不是水芜君呢!
至于玉珩君,他心下。当然有一套思量,不过这思量提出来不过徒惹人生气笑话。
他跟水芜君说是想拱手分与严雨半壁江山。
水芜君气的牙根都咬地直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珩君急切道:“可严雨说过,既往不咎,而且……”
“够了!她说的话你也能信!对别人她可以宽容可以仁慈,对你却不行!”
水芜君进前一步,“为何群雄逐鹿时都尊谋士,杀主帅?不过是因为,谋士可以改主,而主帅不能,所以必杀之。”
“如今你却怀抱着美梦,玉珩君,你到底让我说你些什么好呢?”
玉珩君同样站起身来。“水芜君!我只是不想输掉而已。”
“好日子过惯了,我是贪生怕死,只想维持原状。”玉珩君略有些呆滞,又闷闷道:“他们是天地之间出现的第一对人,我们怎么可能打败他们俩呢,老早就应该,这是个痴心幻想的。”
“够了!”水芜君一声喝断了玉珩君。“有我在,你只需——静待消息便好了。”
水芜君不想再听玉珩君任何一句消极话语,大步出了门。
“真是场闹剧。”玉珩君喃喃自语道。“从我被推出来坐这位置,从我下定决心的开始……”
宫中无人,这一切变成了玉珩君一人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