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空间,他的机甲,他的小可爱们,他恨!
荒凉的土地,炙热的太阳暴晒着,谭昭驱车离开,阵法掩藏在迷阵之下,就算是有人误入,也绝没有发现的可能。
而此时此刻,独属于谭家的“福阵”,开始了它的坎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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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昶今天穿了谭昭给他买的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t恤长裤,但剪裁做工一流,配上他的新发型,哪还有半分的土气和怯懦。
“几个月没见,这是去哪发财了?”
说好的人穿着一身古怪的半长衫,语气轻佻,手里一个细长的烟斗,有股别样的滑稽之感。
顾昶说出来见工友,其实……也不算全是说谎,至少他确实是出来还钱加见人的:这是你要的东西,外加欠你的钱。
“哟,还真发财了啊,不过好说,这是你要我替你寻的东西。”
烟斗男看了一眼小篮子,随手拎起搁到旁边,用烟斗敲了敲墙上的隔板,隔板应声而开,里头是个红木的小方盒:“本店的规矩你知道,离柜概不退换。”
——给我吧。
个闷葫芦,也不知在哪发的财,有这种渠道就不能吱个声介绍给他,这捉妖人的生意真是一天比一天难做,再多碰上几个这种闷葫芦,他不如趁早转行算了。
顾昶却已经收好东西离开,只不过他手上不再有小篮子,回去的路上看到有队伍在排一家烧鹅店,想起新认的亲哥,遂停车排队。
半个小时后,顾昶手里拎了两只烧鹅回到郊区的疗养别墅。
然而可惜的是,他以为的“留守亲哥”其实并没有安生呆在家里,等到了日落黄昏时分,对方才开着一辆嚣张的红车跑车出现在院子里。
顾昶眼神暗了暗,看到桌上煎好的药液,伸手拿了一袋,默默去厨房加热。
等谭昭进了屋,就闻到了一股……令人劝退的药香。
“哥哥你不乖,刚出院就出去疯,要喝药。”这电子音配上顾昶带着担忧的神色,颇有种“大郎喝药”的即视感。
“不,你有话好好说,把药碗放下!”
顾昶当然不放,生活助理来的时候,就看到七少和八少正在玩喂药追逐战,唔,下次有事都拜托八少吧。
“七少,这是老宅命人送过来的东西,是原送进仓库吗?”
谭昭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送给我的,还是送给八少的?”
“都有。”
“那就把我的那份送进仓库,剩下的堆在客厅就行。”
助理又说了几件事,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离开了。
顾昶打字:“……哥哥喝药,我就拆礼物。”
谭昭也不说话了,学人打字,还故意用的炫彩层叠文字,务必要吵到人的眼睛:“爱拆不拆,反正我不喝。”
那架势,显然是理不直气也壮的典型。
作为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蒙古大夫,谭昭光闻空气里的药味就能猜到这方子不多就是温补为主的和缓药汤,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除了伤害他的味觉,没有一点儿卵用。
看着这样的哥哥,顾昶遗憾地放下了药碗,太可惜了,他还想看到更生动的哥哥呢。
这碗药到底还是喂了下水道,顾昶吃过饭,拿着手机蹲在客厅拆礼物,大部分都是那日在老宅收到的礼物,从大红包到各种新式电子设备,再到房子游艇,有钱人该送的礼物,全在这儿了。
谭昭执着地给人发着闹心的炫彩文字:“怎么?不喜欢?”
顾昶:……抱歉,眼睛有被吵到。
他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字:“不是,哥哥都没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谭昭一滞,他这是典型的引火烧身了:“还没准备好,等咱们生日,我再送给你。”
顾昶看到文字,转头看了一眼谭昭,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等哥哥准备好。”
于是谭昭临睡前,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有机会买下城西那块的不吉之地。对此,助理很想敲醒七少,但……没办法,七少出了名任性,想一出是一出,如果不顺着他,可能明天谭家就要上本地新闻了。
于是卑微社畜非常恭敬地低头,表示一定会尽早买下。
只是挂了电话,助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城西那块地可太有名了,主家真的会让七少买下那块地吗?他带着犹豫入睡,第二天却接到了谭家老宅失火的消息!
失火?这怎么可能呢!
谭昭第一反应也是这个,毕竟他那个阵法才布了一天不到,作用这么强的吗?这要只是简单的住宅失火还过得去,临水之上的祠堂水阁失火,这听着……怎么就那么玄幻呢?
顾昶正在准备早餐,他有一双巧手,面团在他手里轻轻扯了几下,一个圆鼓鼓的小包子就出现在了笼屉之上。
谭昭忽然想起那日硬闯祠堂时,顾昶拿着小篮子洒在水阁附近那点小东西。
会是顾昶吗?
“哥哥怎么这么看着我?”
谭昭也懒得打字,直接开口道:“看你厉害,你哥我无论做什么菜,都能把厨房炸了。按理说咱们亲兄弟,这不应该啊!”
咋的才艺都点人身上了,太欺负人了!但凡他继承到一丁点厨艺天赋,他上个世界也不会苟得那么艰难。
顾昶差点扯破手里的包子皮,等将手里的包子包好,他才拿旁边包好保鲜膜的手机戳了戳:“真的吗?我不信。”
谭昭耸了耸肩,一副你不信我下次下厨毒死你的模样。
顾昶:……
“哦对,老宅的祠堂失火了,你那特殊助理要是联系你,你别理他,让他来找我。”谭昭说完,搁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嚣张的音乐,谭昭伸手接起,电话里立刻传来谭父暴跳如雷的声音:“谭景归,你都做了什么!祠堂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谭昭拉远了手机,见顾昶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他摆了摆手,等对方骂完,才拿着手机出去说话:“您可别冤枉我,我哪那么大本事能烧祠堂,那天我就是带弟弟进去拜拜,您不信可以问老宅的佣人,我可什么都带。”
“篮子?那巴掌大的篮子,您觉得能放什么?我和弟弟离开后,祠堂那些人肯定里里外外检查过,有异常吗?您不信我就算了,昨晚上我在家睡觉,出个屁门,没找到放火贼就跑来骂我出气?瞧把您能的,您有本事就打个飞的回来,祠堂烧了再建不就好了,咱家缺那几个钱吗?”
“我看那祠堂也老了,烧了正好,祖宗们还能换个新房子住,镶金的带玉的,别再整木结构,这万一下次再烧了,您又要怀疑我!不聊了,我赶着吃包子呢。”
然后痛痛快快撂了电话,随手一丢,他心情好,洗了手跑去祸祸桌上的包子皮,你还别说,捏得还像模像样的。
第222章 回到最初(八)
他亲哥可是无法无天的罗市小霸王, 包子都很少吃,怎么可能会下厨包包子,顾昶看着桌上圆鼓鼓的精致小包子, 非常痛快地夸奖:“哥哥果然是骗我的,明明很厉害!”
被人一吹, 谭某人就飘了:“哎, 真的吗?”
顾昶非常不吝啬溢美之词,痛痛快快打了一屏幕的彩虹屁。谭某人被吹捧到天上, 大腿一拍, 就说七哥给你蒸包子吃。
然后, 厨房的蒸箱……就安详地去世了。
所谓试试就逝世,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顾昶:……
“不,你听我狡辩!”
这谁家蒸个包子能把蒸箱都搞坏的?顾昶蹲下来研究了好久, 最终还是没找到原因,看哥哥跟只斗败公鸡似地垂在哪儿,他摸出手机打字:“没关系, 可以用明火直接蒸。”
不过这回,顾昶却是不让人碰灶台了。
肉馅q弹, 肉质饱满, 里面居然还有爽口的细碎马蹄,谭昭吃着美味无敌的包子, 内心默默留下了羡慕的泪水:“超级好吃!”
非常直白的赞美,却莫名戳中了顾昶的某个软肋, 他轻轻一怔, 低头咬了一口包子,还是普通的寻常味道,不过嚼了一下, 居然品出了几丝鲜甜。
他的手艺,果然不差。
“哥哥,就算你夸我,你也不能多吃哦~”
居然还自带波浪线的,谭昭摸了摸自己脆弱的胃,遗憾地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包子,托着腮狡辩道:“其实你哥我酿酒还是很好喝的,等你成家的时候,酒水我包了!”
顾昶两口吃掉手头的包子,微微压下唇边的笑容,才低头打字:“那要是我一直不成家呢?”
“那我就省钱啦~”谭昭如是道。
顾昶:……不愧是你。
吃完包子,已经是十点开外,谭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窝在沙发上和顾昶打双排游戏。而此时此刻的谭家老宅,众人却是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去撞老爷子的虎口。
谭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多了,早些年他做了个大手术,术后需要静养调理,他思虑再三,就将家主之位交给了大儿子,自己则去了南方的疗养圣地养身体,一直都没回罗市。即便是被抱错的亲孙子找了回来,他也只是让生活助理送了份礼来。
此刻此刻,在罗市的谭家人,除了谭昭和顾昶两兄弟都在这儿了,即便隔着屏幕,一众人也是丝毫不敢有半分僭越。
无他,谭老爷子积威慎重,即便是已经当了几年家主的谭大伯,此刻也不敢率先开口。
气氛凝滞,到底还是屏幕里的谭老爷子先开了口,他此刻在盛怒之下,说话却仍旧不带悲喜,这是长久处于上位者才有的本能:“老大,小七那孩子呢?”
小七,说的当然就是谭昭,谭大伯依言回答。
老爷子神情莫测,刚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平静下来,气氛依然非常难捱。等众人从书房出来,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祠堂都建在湖上多少钱了,都没出过事,从来没听说过建在湖上还有救水不及的,众人吃惊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发毛。
“小七那家伙不是前几天硬闯的祠堂,会不会是他?”
“……不会吧?他胆子那么大吗?再说了,他烧祠堂做什么,要是被发现了,被家主除名,他那身体,没金贵的药材吊着,还能活几日?”
“说得也是,他那性子要烧早烧了,听说那天进去的还有新找回来的小八,四哥你说是不是他啊?”
“少胡乱猜测,你猜对了,爷爷也不会多给你一个股份,小心引火烧身。”
但事实上呢,谭四心里也有这份猜测,甚至在场很多人,都觉得是这两兄弟捣的鬼。这份猜测带着明显的恶意,显然,如果真是这两兄弟做的,那就意味着谭家三房后继无人,至于谭景行,没有了一身血脉,谁也没有再把他放在心上。
而此时此刻的书房内,只有谭大伯一人面对着老爷子。
“说说看吧,你查到了多少。”
罗市是谭家的地盘,这句话半点儿不掺水分,距离祠堂被烧不到八个小时,谭大伯就已经将老宅当时所在人员排查了个遍,甚至在罗市的所有谭家人都查过了。
排除任何不科学原理的话,祠堂……属于自燃。
“这个结果,你自己信吗?”
谭大伯摇头,他是不信的。
“父亲,您是怀疑小七吗?”
谭老爷子却摇了摇头:“他可做不出这种蠢事,小八和景行抱错的事,我不信你没查到。说来听听吧。”
二十年前的谭家在罗市,也是如日中天的。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当初老三媳妇在医院待产时,整个楼层包括育婴房都只供他们使用,甚至每一道门都安排了保镖,这样的条件,想要掉包一个孩子,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当然,这困难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