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蝶舞因剧痛而蜷缩在地,程凤舞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那笑里充满了报复的块感与畅意,一双眸子充满狠意的盯着程蝶舞,充满狠意的说道:“程蝶舞,怎么样?痛不痛?可是,我告诉你,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比这痛百倍,千倍!你知道不知道,当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当那些畜生那么惨暴的对我的时候我想的又是什么?我告诉你,是恨!是无穷无尽对你们恨,让我无数次死了又活过来,那时候,我便发誓,如果我还能机会能够东山再起,我一定拼尽一切,让你们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程蝶舞,我不仿告诉你,你脸上的毒粉要不了你的命,只会让你身上的肉慢慢的腐烂,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己变成一堆白骨。”
听到程凤舞充满恨意的话,蜷缩在地上的程蝶舞紧紧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笑容,慢慢放下了捂着发痛的脸颊,慢慢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抬眸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程凤舞,泪滑落脸庞,充满涩意和无奈的说道:“你说你恨我,那我又该恨谁?当初,你娘儿为了候府主母之位,杀了我娘儿,杀了杜妈妈,杀了青青,杀了老管家,甚至是一个因为可怜我,给了我一口吃的小丫环她都没有放过。”
说着,抬手擦了擦右脸上流下来的血渍,垂眸看着右指之上的艳红之色,继续喃喃说道“为了报仇,我这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为了我,也死了好多人。程凤舞,你告诉我,我又该恨谁?程凤舞,你说你早就生活在地狱之中,那我又何尝不是生活在地狱之中。”
“说实话,走到今天,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对你再也恨不起来,因为,你和我都一样,都是因为上一辈的错事而错了今世之人。如果不是你娘儿杀了我的亲人,我又何尝会费尽心计的对你们?如果不是这样,如今的我说不定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程凤舞,你知道不知道,你和你眼里重视的那些东西,我从来没有想要过。不管是候府嫡长女,还是皇后之位。”说完,流着泪一把抓住了程凤舞的胳膊,乞求道:
“凤舞,你对我下毒也好,我变成白骨也罢,我都不会怪你,也一定会让你达成所有心愿。但是,你能不能,可以不可以让精绝女皇不再攻打凤朝。”
此时的程蝶舞,半脸泪水,半脸鲜血,甚是恐怖。程凤舞凤眸一挑,用力的挥开程蝶舞的双手,一脚便把程蝶舞踢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你说,你可以达成我所有的愿望,哈哈……你真的以为你让我看到变成白骨的你变是我的愿望了吗?哈哈……”说着,不觉仰天长笑起来,泪水却瞬间决堤而下。
“程蝶舞,事到如今,你还装的如此无比大度,圣洁给谁看?你说达成我所有的愿望,好呀,你能让我娘儿活过来吗?你能让我变成以前那个纯洁的程凤舞吗?你能让我深爱的男人爱上我吗?能吗?可以吗?”
“程蝶舞,或许,从你我生在这个世上的那一刻起,你我便注定了要纠缠不清,便注定了要互相伤害。是,我娘儿是做了那些坏事,可是,在我眼里,她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娘儿,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我娘儿处处,事事为我着想,甚至为了我……为了我丢了性命。程蝶舞,我告诉你,不要再痴心枉想阻止这场战事了。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要用凤朝千百万士兵的鲜血祭奠我娘儿的在天之灵。”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看着要离开的程凤舞,趴在地上的程蝶舞一把抱住了程凤舞的腿,拼尽一切的乞求道:“凤舞,我愿意用我这条命来祭奠你娘儿,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就让精绝女皇打消攻打凤朝的念头吧。”
昂首而立的程凤舞凤眸一闪,划过一抹黯然,没有回首,亦没有回眸,看着营帐门口,充满无限苦涩的说道:“程蝶舞,聪慧过你,真的觉得单凭我一个人,便可以让精绝女皇派兵攻打凤朝了吗?你太天真了。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恨可以让一个女人变的疯狂。”说完,用力踢开程蝶舞抱着自己的双手,迈步离开了营帐。
夜,很快便让营帐里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不见,自从程凤舞离开以后,程蝶舞趴在地上再没有动一下。现在的她对身上的毒没有半点关心,她关心的是,当轩辕澈收到精绝女皇的书信会做何反应。在和那兰珠来精绝的路上,程蝶舞了解到,精绝最擅长的便是使毒,因此,两军交战,有时候根本不用派兵,便会无形这中杀敌上百。而这也是数百年来,没有国家欺负精绝这个小国最大的原因。
“程蝶舞,聪慧过你,真的觉得单凭我一个人,便可以让精绝女皇派兵攻打凤朝了吗?你太天真了。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恨可以让一个女人变的疯狂。”
程凤舞临走之时的话再次在程蝶舞耳边响起,不觉让程蝶舞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疑惑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恨可以让一个女人变的疯狂?这个恨说的是程凤舞还是精绝女皇乌斯曼呢?如果是乌斯曼,又是什么人或是事让她如此恨凤朝,甚至不惜两军交战以泄心头之恨呢?
就在程蝶舞胡思乱想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恭敬地跪在地上垂首说道:“属下奉命保护程姑娘,程姑娘,跟属下走吧,属下这就救你离开。”
听到声音,程蝶舞借着微微月色看着来人,吃惊的问道:“是皇上要你们来的?”
“是!自姑娘离京之后,皇上便派属下保护在姑娘身边,皇上有令,属下只是保护姑娘的安危,如果姑娘想要留在京城这外,属下便一直保护下去,如果姑娘遇到危险,便叫属下保护姑娘回京。”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涩意,她能想像的到轩辕澈在看到自己留的那封书信时会是何感想,亦能想像的到他在下这道命令时心中做何感想。不觉紧紧闭了闭发疼的眼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既然皇上让你们跟在我的身边,保护我,那你们便应该听我的话是不是?”
在听到来人肯定的答复后,程蝶舞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坐到营帐一角,喃喃说道:“你们听好了,如今,精绝女皇已经派人给皇上送去了书信,以我之命逼皇上御驾亲征。相信不用我再多做解释,你们应该此事重大,更应该知道,皇上如果真的来这儿里是何等的危险吧。所以,你们现在便派人回京,传我口信给皇上,告诉他,我很好,我一定会回京和他团聚。可是,如果他御驾亲征来这里,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再见他。”
跪在地上的黑影闻言身体微微一抖,沉寂片刻,终是开口说道:“姑娘深明大义,属下替凤朝百姓谢姑娘了。”
闻言,抱膝而坐的程蝶舞泪水无声而落,强忍着悲痛说道:“我在这里的事情不要给皇上提一个字,如果皇上还是一意孤行,就把这首诗念给他听,转告他,此生他一意孤行的事情太多太多,才让我和他分别了这么久,如果他真的不想和我团聚,便来这里,否则,便留守京中,相信我凤朝将领定能全胜而归。”说完,便低低念了一首诗。
“回望美景今若梦,首垂难闻柳琴声,往日琴箫奏和鸣,事物变迁空留风。悔字当头心悸动,不敢忘却泪重重。当效古人最多情,初携卿手誓不松。破碎情缘志难空,镜中憔颜独酌中。重修旧碧将行事,圆此佳缘步匆匆。陪风佐酒泪向东,伴你甘受万雷轰。一朝有错今生志,生死随行灵犀通。”
当轩辕澈收到精绝女皇的书信时,不觉雷霆震怒,虎目怒睁,狠狠看着送信的精绝人,厉声喝道:“你们女皇真的是这样说的?”
“不错,我们女皇说了,如果陛下不去,那位程姑娘便会被我们的巫医做成皮偶,虽然那位程姑娘因此而失了性命,可是,皮偶却会千百年不会变也不失一种人间走一遭的证据。”
看着精绝来使一脸讥讽表情,轩辕澈怒气便挥了一掌,跟前的几案应声而碎,飞身来到了精绝来使面前,一把拎起了他,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你们的女皇,如果她真的敢,我轩辕澈一定会让精绝在这个世上消失。”说完,一个甩手便把精绝来使扔出了大殿。
“皇上,你真的要御驾亲征吗?万万不可啊……”
“是呀,皇上,此事一看便是精绝人故意而为,皇上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大殿之上的朝臣们全都跪在了地上,俯首齐声说道。只有冯德昭一脸悲恸的站在大殿之中,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