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北风瑟瑟。刚敲过三更的梆子,京都城里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田储满头是汗,几次想把身上的被子给掀掉,却又怕冷了身下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房中的热气逼的,周秦的一张脸也是绯红异常,她本就生得白,热度一激,不仅脸面,便是锁骨、胸脯都染上了红晕。
她小声嚷道:“下回!田大哥……咱们明天再……”说着撑起了身子,想要翻到一边去。
话未说完,就被田储重新按在了床榻上。
“明日复明日,你倒是会躲,就让我一个人丢脸……”田储咬牙切齿地抱怨着,“我丢了脸,你总得给我点报酬吧。”
周秦见躲不开,只得用双手环抱着胸,羞恼地撇过头去,口中反驳道:“谁让你要乱说话!”
得了对方这一句话,田储反倒是笑了起来,他几乎是恶狠狠地衔住了周秦的唇,沿着嘴唇的形状用力啜吮,逼得她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半撑起来,给回周秦喘息的机会。
“白日间圣人问我为什么不同你圆房,我差点就答不出来!”他怨念丛生地盯着周秦的眼睛,口中除了恼怒,还有几分刻意的委屈。
“明明是你自己不会……”周秦小声嘟哝道,她还知道这话不能说,只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
田储耳目灵敏,半猜半听就把话给凑圆了,他怒极反笑,哑着嗓子道:“这可是你说的?今日再求饶,我绝不会心疼你!”
一面说着,一面用右手把周秦的嘴巴给捂住了,顺着周秦泛红的脖颈处一路往下亲吻,等凑到那起伏的地方,张嘴叼住了。
周秦的腿顿时就软了,脑子里更是像炸开了一道烟花,又亮又白,闪得她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身上早已不着寸缕,田储的左腿已经嵌了进来,她想要用脚将其踢开,反倒被对方把左腿也放了进来。
周秦待要说话,田储的嘴却覆上来,把她的声音尽数吞了进去。
田储一边含着周秦的唇,一边模糊地道:“今日圣人给我赐了人偶,还叫老宫人拿着东西来教我,叫好生研习,不要总让你独守空房……”
田储低低地笑,将手指往里探去。
周秦打了个哆嗦,拼命摇了头,挪开了脸,惊道:“那是什么?!”
“是我……”田储哑声安慰道,“很快,马上就好……”
一面说着,一面有节奏地在里头弄着。
周秦歪着头,咬住了嘴唇,不多时,哭着痉挛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哽咽叫道:“你不要脸!!”
田储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哄道:“就好……我不要脸,宪姑要脸……宪姑最好了……”
有了昨天的记忆,她几乎是立刻就挣扎起来,哭道:“疼!不要!!”
“疼……”周秦死命挣扎着,用力推着田储的胸膛,眼睛里的泪水大串大串往下滑,哭得简直不要再可怜。
她回想起昨日的痛苦,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没有过脑,张嘴就道:“田大哥……你是不是娶到手,就再不疼我了?”
口中说着,哭得更是稀里哗啦。
田储的眼泪也快下来了,他唬得不敢动弹,只僵在了那处,撑着身子吻去了周秦眼角的泪,又安慰道:“这话怎么说?这是夫妻之间的情事,别怕,其实也不是很疼,我一定轻轻的……”
“那你先出去……”周秦得寸进尺地要求道,把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田储认命地抽身出去,却把身子覆压在了周秦身上。
两人肌肤相亲,呼吸相交,耳鬓厮磨着。
比起刚刚又羞人,又疼痛的事情,周秦明显更喜欢这样,她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羞涩,却放松多了,一边擦干眼泪一边问道:“你白日里头怎么回的圣人?”
田储不自在地把头埋在了周秦的脖子里头,低声道:“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想了想,抱着周秦翻了个身,自己垫在了下边,半靠在床头上,从床边的小柜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周秦警惕地望着他手里的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田储并没有答话,只温柔地看着周秦道:“宪姑,你疼不疼我?”
周秦的脑中立刻拉响了一道铃。
她犹豫了一会。
田储见她没有答话,表情变得有些伤心,道:“我这样疼你,你是铁石做的心肠吗?”
周秦只得点头,道:“我……也是像……一般的。”
她的话说得没头没尾,可田储却如奉纶音,他把玉瓶放在旁边,抱紧周秦,缠着亲吻了好一会,贴着她的耳朵道:“昨天你喊疼,我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特拿了图出来看,你倒好,把那图打落到一边,今天早上被宫中的人捡到……还告诉圣人……圣人以为我不会……这样的锅我都背了,你也不肯心疼我?”
周秦听了又羞又恼,把头缩回了被子里,转了一个身。她忘了自己仍是身无寸缕地窝在田储怀中,被对方紧揽着,这转身倒是没妨碍,可不曾想胸口竟擦着对方的手臂而过。
两人都为那触觉呆住了。
周秦立刻觉出不妙,可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田储就把她翻了过去,两人打了个倒转。
被迫趴在床上,背后还压着一个人,周秦头皮都快炸了。
田储这一回得了意,口中还要卖乖道:“娘子,今日我被那老宫人拿着图画人偶教了许久,不如你来检查一番,若是她教得不好,我便去圣人那处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