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郁恪,除了改不了爱吃醋的毛病,还有爱粘人的习惯,他现在总喜欢沉默地看着楚棠。有时楚棠在国师府午睡醒来,都能看见郁恪侧卧在旁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给他慢慢摇扇,凝视着他的目光缱绻温情,闪烁着平和的光。有时两人在一块儿处理公务,或者和别的人谈话,郁恪会盯着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年轻的喜欢和爱,像是沉淀了下来,冷静了许多,收敛了许多。
郁恪跟着他坐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已经过了七日了,哥哥有没有想好要如何解这个心疾?”
“不急,”楚棠道,“这不还有二十几天吗?”
郁恪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拥住他:“都听哥哥的。”
对了,他现在还总喜欢抱楚棠,动不动就伸手将人拥进怀里,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偶尔低头,嘴唇轻轻擦过楚棠额头。
想起方才在御花园里的密会,郁恪着实回味了一下,餍足道:“哥哥只要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听哥哥的。”
楚棠“嗯”了一声。
两人有商有量的,这楚棠心中,气氛比之前温馨了不少。
从背后看,楚棠后颈细白柔美,漂亮到不行。郁恪眯了眯眼,忽然问道:“对了哥哥,你第一次亲吻,是和谁呀?”
楚棠夹在书页上的手一顿,随即翻过一页,语气寡淡:“问这个做什么?”
“我问问不行吗?”郁恪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还是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了?哥哥你就说说嘛,我不生气的。”
说着,他自顾自弯唇笑了,但很快就又淡下来了。
因为楚棠说:“不记得了。”
郁恪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哥哥是有过多少个好情人,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楚棠回头,端详了他一会儿,郁恪抿抿唇,收敛了怒气,委屈地看着楚棠。楚棠拍拍他的脸:“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郁恪酸溜溜道:“我没生气呢,就是……就是有些酸。”
楚棠一哂,往后靠过去,凑近郁恪脸庞闻了闻,道:“确实是有点酸。”
郁恪咬了下他的鼻梁:“哥哥取笑我。”
楚棠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身体接触是难免的。”
郁恪闷闷地“嗯”了一声,依然不是很高兴。
“怎么这么孩子气?”楚棠笑道,“那都是没有情意在里头的。小陛下当然与他们不同。”
郁恪眼睛一亮,自豪道:“我当然与那些人不一样,我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
楚棠道:“陛下自信点。”
郁恪得寸进尺道:“那哥哥以后少和他们做这种……呗?”
停顿的时候,他低下头亲亲楚棠的唇,表示他说的是这种戏。
楚棠道:“尽量。”
郁恪长长地“哦”了一声。
楚棠从他怀里瞥见地上有本黄色的折子,道:“你又发脾气?”
“哪有?”郁恪懒懒地抱着他,嘟囔道,不是很精神的样子,“他们颠三倒四的就说那几句话,我看着烦了。可只是驳了折子,到底也没冲他们发脾气啊。”
楚棠推了推他:“那我是不是要夸你有长进?”
他起身去将那本折子捡起来,郁恪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打开折子看了起来。
楚棠看完,抬头看了郁恪一眼。
郁恪走到他身旁,拿过折子随手放到桌上:“他们来来去去就那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楚棠沉吟片刻,正要说话,郁恪却不高兴地打断他:“哥哥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想我选妃啊。”
“咳。”楚棠难得有这样被人看破心思的时候,清了清嗓子,试图辩解道,“也不是选妃,就是想些法子来堵住悠悠之口。”
郁恪道:“选的妃又不是你,我才不要。”
如果选的是楚棠了,那悠悠之口就更堵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