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敞开着,阿达德踏了进去。几乎是同时般耳边传来阿尔惊恐的声音:“oh,no——”
平地里突然冒出一个雾般的人影,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移了过来。阿达德发现他没有实体,只有一副铠甲。紧接着,又升过来一副铠甲,跟前面一个一模一样。转眼间,他已经被一大堆铠甲团团包围。
阿尔松了口气,说道:“还好,他们换防卫了。之前是激光射线,一来就会被切成几千块。还好现在换成了铠甲,肯定是蔻蔻这中二少女干的。对了我说,你怎么这么鲁莽,做事情不能用脑子吗?”
他一说起话来就特喜欢长篇大论,啰啰嗦嗦,阿达德不胜烦扰在开始挖起了耳朵。此时,第一副拉住他的铠甲燃起了火焰,其它的铠甲也相继周身缠绕火焰。
“艾玛,好酷啊。”阿达德说道。
随即一副铠甲拿起长矛,朝阿达德一挥,一道光波射了过来。光波扫过他全身,并没有感到痛苦,没有撕裂感也没被烧焦,只不过皮肤有一阵发麻感。头部传来一阵眩晕感,几乎失去意识。阿达德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打造成项链外形的芯片似乎也起了共鸣,链坠灼灼发光。铠甲们似乎对此深感满意,探测光线黯淡了下去。其它铠甲也退了回去。最后,阿达德面前只剩下第一副铠甲,悬在半空中,头部也不再发亮。
阿达德走向它,以为它会询问一些什么问题。但它没给他接受自己,慢慢在空中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正对着大门口。
悠悠的音乐声从门里传了过来,灯光亮起,窗户上出现错综复杂的花纹。
阿尔现在没说话了,于是阿达德直接走向大门,伸出手来,伸向这门上的把手。这时,大门突然无声地打开,门里面有几个白星人,都睁着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从芯片里,阿达德知道这几个人是杜家的佣人与下属,阿达德镇定地冲他们点点头。阿达德朝着大厅后面走去,那边有个精巧的室内花园。这几个佣人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跟他行礼,庆幸少爷刚好有心事未曾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而阿达德装着一副匆忙的样子,随便挥了一挥手,庆幸他们没注意到自己与往常不同的地方。
从右边的一道门里爆发出一阵娇笑,一个白星少女从门后旋风般刮进来,一头扑到阿达德身上:“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的礼物呢?”她的声音显得很热切,一把将阿达德抱住。阿达德顿时浑身就僵了。去搜索芯片中的记忆数据库,脑海里出现一个温和却机械的声音——请尊重他人隐私。他在意识里问阿尔,而阿尔好像是睡了,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音。我去,现在怎么应付啊,该怎么称呼这少女呢。她的身份究竟是妹妹还是女朋友?
这时候阿达德在街上厮混的急智又来了。他冲着少女眨眨眼,把她稍微推开,举起一只手指,在唇边放着,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这一招真是管用。少女露出会意状,吃吃笑着,朝他挥挥手,示意下次再见,蹦蹦跳跳地通往大厅的通道小跑了出去。身上裙摆随着步伐上下跳跃。
“累死了。”阿达德说道,他现在想找到自己的卧室休息一下,于是继续沿着通道往下走,发现了左手边一道拱门,里面是一道螺旋形环梯。走上楼梯,一路上遇到几个佣人,阿达德就故意板着脸,露出一副心不正焉的模样。那些佣人也不敢多去跟他搭话。
本来阿达德想去找间卧室休息一下,但是有个问题,此时阿尔似乎沉睡了,他也不知道哪间房子是他的卧室,万一找错了岂不会引起人的怀疑,拆穿身份后被抓去洗脑?于是阿达德只好沿着楼梯走上去,一直走到露天平台上,那里有许多悬空的藤蔓。枝条垂在地面上,将露台装点得五彩缤纷。
阿达德打了个呵欠,阳光暖暖的,他打算在地面上睡一觉。但近处传来的喝斥与隐隐的啜泣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站在露台边缘往下面一看,下面有个小花园。花园正中有一男五女。男的坐在椅子上,面前跪坐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女佣妹子。旁边站着四个女佣,表情都有些惊恐。男的手里拿着一只皮鞭。
搞毛啊?玩SM,聚众****?阿达德有点好奇。想不到那标榜理性文明的白星人也好一口,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有猫,就没有不偷腥的。
女佣妹子的哭泣声越来越大的,膝行到那男人前面,跑住他的腿。那男的冷笑着,一脚将她踹翻,举起了皮鞭。
唰地一下,女人的惨叫划破了平静。阿达德当时脑子里就有颗神经绷断了。他从小不学好,初中就跑到校外跟人打架,算是个不良少年了,可从来没欺负过女人啊。从小他母亲就对他耳提面目,欺负女人,真不是东西。
妹子哭泣着,在地上翻滚,其他人站在一边,露出胆战心惊的表情,却不敢开口帮她说话。唰又是一声,将女人的衣服撕破了,露出背上的一道血痕。阿达德彻底露了,手往露台栏杆一扶,直接跳到地面上,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这虐待狂吃了一惊,似乎未想到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待看清阿达德的脸,笑了起来:“阿尔,你怎么来了?”
阿达德一时语结,刚才出于义愤,跳了下来,现在该怎么办,阿尔还在沉睡中,怎么称呼这男的才能不露馅呢,像刚才那样肯定不行。
灵机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适可而止吧。”这种装逼口吻是从电影里学来的,那种很牛逼又很酷的主角出场时,总是皱着眉毛淡淡地说上一句——“适可而止吧。”
此时脑海里突然跳出阿尔的声音——“糟糕,你怎么跟他对上了。”阿尔的记忆涌了上来,那男的名叫比利,是杜家旁系的人,他父亲死后,就一直跟着寡母借住在这里。他这人声名不太好,总是虐待佣人,散布不好的言论,差点被巡逻队送去洗脑。但阿尔作为本家少爷,杜家的继承人,总不想跟他计较,怕别人说他没有亲情,对身为孤儿的表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