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赌约,说实在话,没有什么可比性。了解阙九宸的人都知道,他护妻护到了极致,就连兄弟他都敢动手,更何况一个真正出口侮辱纪晚晚的人。
不等诀曜做回应,二楼就突然乱了秩序,穿着粗布衣裳的家奴一波又一波的往阙九宸跟前凑,想替他们主子出个气。
然而,这群家奴依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谁都没有沾到阙九宸的衣袖。
“混世小魔君,”诀曜突然侧过头来,微微偏了偏脑袋朝云璃说道,“趁乱再闹一闹,小爷护着你。”
云璃对于这个“混世小魔君”的称呼很不喜欢,但是……闹事,她还是有点兴趣的。在她走上前时,云璃裂开一抹微笑,清秀的脸庞瞬间变得鬼灵精怪的。
“倘若你这句话用在三千大世界,本君宣战的时候,兴许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像……
不对,她在想什么,诀曜是诀曜,重诀是重诀。
云璃自知自己贫嘴又贫的没意识了,连忙收住了嘴。趁着诀曜还没反应过来,她连忙窜入人群之中,与此同时,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皮子。
叫你秃噜了!
混乱的场面一下将整个赌坊都闹了起来,到了最后,云璃已经在人群里面玩嗨了。要不是诀曜收到后邪的信息,克制住了云璃。
左踹一个人屁股,右踢一个人脸。云璃可以说在人群中玩的不亦乐乎。她懒得用什么幻术戏弄人了,反正左右都是乱战,她只要自保住自己就好了。
“行了,别闹了,拿到东西了。”诀曜若无其事的躲过混战的拳头,一把抓住在人群中玩嗨了的云璃。
云璃收起刚想踹人的脚,清了清嗓子,“那这个场面怎么办?”
“两个办法,第一趁乱走了;第二拿个有地位的借口罩住这次动乱。”诀曜说话向来是干脆利落的,他看了一眼二楼最混乱的中心点,想来想去,能够趁乱走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想他们四个人全都退出来,只能用第二个办法。
云璃似乎和诀曜想到一块去了,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朝诀曜抛了一个媚眼,笑着说道:“找地位,论着人皇城里,最大的还是神月这个城主了。”她一边说一边从胸口拿出一枚玉牌出来,将红绳吊在中指上,那枚晶莹剔透的玉牌便在半空中摇动着。
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诀曜无声的笑了一下,“万事小心。”
“诀曜上神可别这样对本君。”云璃朝诀曜行了握拳礼,转身就是一跃。
只见月牙白衣衫的妙龄女子,身体轻盈地落在二楼破败的栏杆上,绣花鞋不偏不倚地站在栏杆上头,那女子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上吊着一枚刻有人皇城字样的玉牌。
“给姑娘我停手!”中气十足带着一定霸道气质的话语一出,本乱糟糟的赌坊,所有人都停止了混战状态,都看向二楼那个鹤立鸡群的月牙白衣衫的姑娘。
纪晚晚见云璃似是要收场的样子,立马也放下自己手中的皮鞭。
云璃见纪晚晚那边安全之后,这才收回视线,她镇定且气场极为强烈的环视一圈,最后扬声问道:“这儿赌坊的店家是谁?”
“罢了,本君……姑娘不想知道,这玉牌如人皇城城主神月,这儿一切的亏损,有什么委屈找人皇城那大宅子去,人,姑娘我带走了。”云璃突然觉得有靠山在这里耍横原来是这么畅爽的感觉。
她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纪晚晚,起先四个人是各个懵懂的走进赌坊,现在的四个人是完好无损且身怀万两的走出赌坊。
云璃甩着玉牌,走在纪晚晚的身侧。与她讲述着刚刚和诀曜在赌台上发生的一切,纪晚晚笑眯眯的听着,时而也出声与云璃共结一气的埋汰赌坊里头的人。
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回客栈里,就看见后邪双手环胸,胸有成竹地坐在八仙桌前,气势恢宏地看着四个人。
“小爷我是真的小瞧你们这群人的破坏能力了,你们前头吵起来,后头瞬间就没了人,拿东西不要说的太轻松。”后邪一看要等的人都来齐了,刚刚那气势恢宏的架势一下就没了踪迹。
诀曜看了一眼说话从来不过大脑的后邪,错过他走上二楼去了。阙九宸跟在诀曜身后,他也深知后邪是个什么性子,索性好心的跟他说道:“去房间说。”
“噢噢。”后邪刚想将手伸进自己怀中拿出那岁月镜,就看见阙九宸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后邪也不是蠢,他立马将手又收了出来。
云璃与纪晚晚相互对视上一眼以后,也跟着上了二楼回了房间。
等环境安全之后,后邪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进怀里拿出一枚略微生锈的铜镜放在桌案上。云璃凑上前去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岁月镜。
岁月镜,形如其名。铜镜外表十分老旧,生锈的镜子边框的无一不在告知世人,它到底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这铜镜的表面已经起了氧化,它已然是达不到普通镜子照样子的基础了。
后邪双手环胸地看着桌上这个得来不易的岁月镜,同云璃说道:“这个镜子,据传闻说,能够照到前世,照到未来。只不过,它腐朽的太过严重了,倘若真的要使用,还是得拿回人皇城你姐那里修一修。”
云璃对于“人皇城你姐”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排斥,她皱了皱眉头,看着这把岁月镜,想着能够和渊篱分开还差最后一个,寒冰棺。
“这个岁月镜就放我们这里一个晚上哈,”纪晚晚原先是趴在桌上的,她看了一眼云璃与诀曜,突兀的坐起身子来,双手合十且笑眯眯地看着诀曜,接着说道:“我和云璃捣鼓捣鼓这个东西。”
“别弄丢了啊,这个岁月镜好不容易到手了,可不能丢了,否则又要浪费时间去拿回来。”后邪完全没有点到纪晚晚这个想法,他念念叨叨的对纪晚晚说道。
纪晚晚一听这个如同大妈一般嘀咕的话,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看着后邪,说道:“本夫人又不是糊涂鬼,这种东西,只要在我手上,就绝对不可能丢,你看阙九宸,他哪一次被我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