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中山装与他沉重严肃的语气融为一体,大家异口同声的答应着。
会议结束后,安妮极度不服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凭叶荨秋这种野鸡菜鸟也配跟自己比赛?她一定要让叶荨秋知难而退!
她专门找了一个周末,将叶荨秋约出来,方泽黎不放心,怕荨秋一个人对付不了嚣张跋扈的安妮,于是他陪着叶荨秋一起赴了约。
法国一家咖啡厅里,吧台里正放着七八十年代的爵士乐,每一个桌子上都放着一朵不同种类的花朵。就连装咖啡的陶瓷杯上也用法语刻着不同的话语。
叶荨秋好奇地看着柜台里摆放整齐的杯子与托盘,它们像一件件艺术品被工整的摆放在橱窗里。
法国人的生活节奏十分的缓慢,她们喜欢花一下午的时间和闺蜜们坐在咖啡厅里坐一下午,窗外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她不禁感叹法国人的浪漫与情怀,同时也羡慕着这样悠游自在的生活。
安妮已经坐下,叶荨秋却还停留在橱窗旁。她不禁在心里嘲笑着叶荨秋,她肯定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档次的咖啡厅。
许久,叶荨秋和方泽黎在她对面坐下。方泽黎不知道这个荒唐的女人今天将荨秋叫出来是因为什么,反正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吧,今天找我们来是因为什么事?”方泽黎没有跟她客气,他一秒钟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多待。
安妮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咖啡,并没有将方泽黎的话放在心里。许久,她喝完第二口后终于开了口:“急什么方先生?难道你就这么想要知道你的老婆没有加入协会的资格?”
说完,她“呵呵”的笑着,像一只盛气凌人的孔雀。
叶荨秋拿起咖啡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连带着脸上的肌肉也僵硬了。没想到,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方泽黎没有相信安妮的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空口无凭,说谁都会说。”他顿了顿:“而且,得知荨秋不能加入协会你倒是很高兴啊?就这么怕我们荨秋加入协会挤掉你的位置?”
安妮看到叶荨秋失落的表情她在心里暗暗窃喜,然而这种窃喜没有维持两秒钟就被方泽黎的话打断了。
“什么叫做怕?就凭你,叶荨秋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鸡也配和我一起比赛?你的设计连我一半都不如,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趁早回国吧!”她气急败坏,口无遮拦的说出这一连串让叶荨秋抬不起头的话。
叶荨秋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如果当初自己同意了媒体的要求愿意接受采访,说不定现在在法国时尚界的地位也有得一比,但现实却是相反。
她在花天成的别墅里,见过安妮的设计。确实比自己要突出,设计的风格也比自己欣颖。于是,她更加没有话说了。
“荨秋有我就够了,不在乎能不能进什么协会,也不在乎这个什么比赛!”方泽黎说完拉起还在发愣的叶荨秋离开了咖啡厅。
方泽黎和叶荨秋突如其来的离开,让安妮手足无措。她还想打压打压叶荨秋的信心,却没想到方泽黎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叶荨秋有他就够了。难道,自己在他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吗?为了维护叶荨秋,她宁愿当着周围这么多人的面不顾自己的感受让自己难堪。
现在,还将自己一个人丢在咖啡厅里。她想着想着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他受不了方泽黎在自己面前这样疼惜叶荨秋,于是她在心里暗自下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不会让叶荨秋顺利的完成比赛。
回到公寓的叶荨秋仍旧一副苦瓜脸,出来迎接他们的邬倩倩老远就察觉到了她脸上的表情,本来还在替她高兴,有了进协会的名额。
结果叶荨秋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用想,一定又是那个安妮在从中作梗。她只好反应灵敏地拿起地上的水壶假装给花浇水:“你们回来了?”
叶荨秋没有说话,方泽黎冲她点了点头。房东的猫跑出来,慵懒的绕在叶荨秋的脚边不停的蹭着她的裤腿。换成平时,叶荨秋早就一把将它抓起放在怀里,轻轻地抚摸。
今天,她的确没有心情。于是,她大步绕开它,朝屋里走去。
她魂不守舍的坐在桌前,眼神没有焦点。方泽黎心疼的安慰她:“荨秋……我们不要听那个安妮乱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完成比赛。”
叶荨秋缓缓转过头,将半个身子埋在他的臂弯里。方泽黎以为她累了,却没想到隐隐约约的传来她小声的抽泣声。
从咖啡厅到公寓这段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路上,她一直强忍着,没让一滴眼泪掉下来。无论她有多难过,都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回到家的她,在方泽黎不停的安慰下,终于忍不住决堤的泪水。伴随着刚才在咖啡厅里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
方泽黎心疼地抚摸着她颤抖的身体,许久,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基本听不见了。
他低下头,怀里的叶荨秋竟然在他温暖的臂弯里睡着了。他将紧抱着她的手松开了一些,叶荨秋在他怀里缓慢均匀的呼吸着,睫毛上还沾着刚刚的泪水。
窗外的阳光直直地打进来,投在方泽黎的脸上,他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怀里的叶荨秋。
晚上,方泽黎忙里偷闲的看着林逸博从国内给他发来的邮件。他离开公司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大部分事情林逸博可以帮自己解决,而有些大公司的合作对方必须要求方泽黎本人到场。